当年自己的祖父周先胜在军中时,曾经救过一个叫吕尧的小将军的命。
这个吕尧后来因军功赫赫,被先皇选为驸马,配了一个封为正定公主的先皇的侄女,在当时名噪一时。
不料这正定公主是个标准的妒妇,一进门就声明,家中下人,除了自己带来的几个贴身丫鬟外,不许用半个女仆,更不用许纳妾讨小,于是吕尧娶公主之前娶的一个施仪姑娘倒了霉,正定公主过门没几天,就寻了个借口把施仪活活打死,死时其已怀有三个月身孕。
本来施仪与吕尧青梅竹马,半年前吕尧方明媒正娶过门来,两人浓情蜜意未够,皇帝便强行下嫁公主,施仪只能退下去做了偏房,没想到还是没能躲过祸事。
吕尧的父母心疼施仪和她腹中的孩子,当时不过是拦阻了一下正定公主的施暴,也挨了公主几个耳光。
吕尧闻讯跑回来一看,一尸两命,父母在旁边瑟瑟发抖,顿时怒发冲冠,拎起马鞭便狠抽了公主一顿,若不是老父老母和公主的陪嫁嬷嬷拦着,只怕当时就把公主给打死了。
打完公主,吕尧扔下马鞭,脱了上衣,自去皇宫外跪倒负荆请罪。
先皇按着跳得“嘣嘣”作响的太阳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置。
本来一是为了笼络吕尧,二是为正定公主寻门好亲事,不料吕家喜事的陈设尚未撤去,接着就要办丧事,况且还有个未出世的孩子。
吕尧直言要休了正定公主,公主说休书一写她就自尽,先皇左右为难,正定公主的母亲与先皇感情极好,这也是先皇极力护着正定公主的原因。
吕尧一看,这皇帝连个侄女都管不了,长叹一声,自请去西北常驻,保疆卫国。
先皇准奏,封吕尧为镇国侯、平西将军,数日后,吕尧葬了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携了父母,自往西北而去。
周庭算来,这西北近年来边疆安宁,多得吕尧戍边有功,幼时曾听祖父说过,当年那吕尧年岁不大,排兵布将就非常有一手,他手下怕有几万精兵,若能搬来救驾,那安平王岂是吕尧的对手。
只是西去快马加鞭也得十天半月,更不知平定叛乱需要多少时间,赵雁来愿意自己离开吗?周庭一时竟不知如何跟赵雁来开口。
周庭的欲言又止赵雁来看在眼里,心中只道是他怕自己多心,又猜想他不会是那种只顾儿女私情的男人,听见周庭保证般地说会娶自己的,不由得一笑:“你要娶我,我还未必嫁你。”
周庭一惊,此女怎生如此变幻莫测。
赵雁来又道:“你若有事,自去办便是,好过整天在我耳边呢呢哝哝,真不爽快。”
周庭脸上挂不住,咬紧牙关,恨恨地把赵雁来往自己怀里擂去,揉得她呻吟不已,两人不免又往床上滚一回。
周庭这才吐露了自己的打算,孰料赵雁来竟然十分赞同,说快去快回,把救兵搬来,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清平世界。
周庭闻言心中畅快,马上决定明日就出发,赵雁来赶快帮他收拾了一点衣物,又拿了不少银两首饰给他,下山后好买马匹赶路。
吴妈妈闻听周庭要走,顿时六神无主,只怪自己一早去找夫人浑说,得罪了周老爷。
赵雁来忙安慰她,说周庭离开不是因为这个,其中原因自然不能说。
第二天清早,赵雁来亲自送周庭主仆两人出了寺门,挥手作别。
周庭带着周喜善,径直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