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间,他右脚一踏,向外跃去,看着向外逃去的肖遣,丞武仿佛没有看见远去的肖遣一把,依旧把玩着那掉在地上的小箭,突然只见丞武左手之上附着着看得见的元气,手中小箭上翠绿色的毒素正以看得见的速度脱落着。
“丞武也不过如此嘛,哼!”
到大街之上,肖遣转头一看,丞武没有追来,嘴角轻蔑一笑,随后便要准备转头继续跑,只见他准备迈出一步。
可是脚还没有落地,内心便传来一声闷响,瞳孔开始放大,自己发现身体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可是浑身都不能动弹了。
内心的恐惧在一分一秒的放大着,他没想到丞武只是为了让他更绝望而已,感受着体内不断流失的元气,运功之后更是感觉到,周身的元气流入自己体内越来越慢。
突然感觉到有蠕虫在自己胸前行走,低头一看自己左胸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头灰白的箭尖,随之红色的液体流了下去,此刻已经浸染了自己的衣襟,可是看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也感觉不到自己生命有任何的流失。
仿佛那箭有自己的生命一样,避开了所有的要害,附着在箭上的元气随着经脉,闯进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最后更是锁住了他的行动。
“原来这就是化虚境啊,原来以前爹跟我打,连力都懒得用啊!”时间慢慢的在流逝,肖遣想说话,可感觉到在动的只有嘴唇;
客店之内,古凡一惊,刚刚他完全没有看清丞武是如何出手的,只是在眼睛一闭一睁之间,只见丞武嘴角诡秘一笑,右手已经空了,只看得见,不能动弹的肖遣以及做着收手动作的丞武。
四下一片静寂,这丞武表现出的实力,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想象,古凡更是惊叹,丞武跟自己只不过是差一个境界而已,却不曾想,实力差距确实如此之大,惊叹的同时他更是恐惧啊!
看着眼前的丞武,内心的每一息都是煎熬,望着怀中的人儿,内心在虔诚的祈祷,希望她能没事,只要她能没事,哪怕自己堕入十八层地狱,他也在所不惜。
现在眼前的状况他还能依靠怀里的残章,看着眼前断了臂丞武,他相信豁出一切,加上残章的力量,他能保证不死。
可是想象之中的情景没有出现,只见丞武转过身,对准古凡缓缓弯下了腰说道:“小公子,别来无恙,来玄月做客,是否还愉悦。”
看着一脸诚恳的丞武,内心有些懵,上次见面是追杀他,逼他跳崖,完全没有今日之温和表情,短短几个月不见,难道他在装?可是不应该呀,现在的我们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完全没必要装啊这究竟是为何呢?
“丞将军,别来无恙,在下因为爱人,不能行晚辈之礼,还请见谅,”看向丞武,再看看怀中的人儿。
沉吟片刻之后继续说道:“晚辈依稀记得,上次见面丞将军是在追杀我吧,当初我就想问将军,战场之上,无数的人为何追杀的是我,而今日又为何对晚辈如此呢?”
古凡身后的云玉儿看着宁芷兰满是伤心的神色,随之看着丞武有些凶恶的脸庞,胆怯的躲进古凡身后,而此刻的王鹤和李恒秋,被压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瑟瑟发抖。
丞武似是看懂了古凡心中的疑惑一般,神色自然的看着古凡,古凡说完随之便立马回道:“不愧是云林的传人,在我面前没有丝毫的惧色,说话也很直白,”
看到古凡如此自然,心中有些愉悦,如果他怯懦,他也就对他没有好的印象了,而怀中抱着中毒昏迷的女人,也不先求自己救助,这一点他也很欣赏。
男儿就当有有舍有得,就当一往无前,分地点与主次,沉吟了片刻之后,有些欣赏的点了点头道:“吾观你也是心直口快之辈,在下也不相瞒,当初逼你跳崖实属是玄月朝廷的命令,对于你的成长,我个人没有追杀你的理由,至于原因你今后会慢慢知道的!”
停顿了一会而,他继续为古凡说起当日之事:“第二个问题,当初你跳崖之后,按理那么高的的悬崖你怎么都该是死了的,可是你师兄来了,救了你也逼着我砍掉了右手,我或者是整个玄月帝国现在都不能对你下手,又或者说不敢对你下手,因为都在害怕你的师兄师父。”
最后走了两步,丞武有些感慨的说到:“我不知你们宗门是如何培养弟子的,但是我敢肯定,你要是在玄月死去,顷刻间整个玄月都会消失。”
“多谢将军告知,不知将军可否能医治我的内人。”听完丞武说的话,古凡没有过多的去回答,他当然不知道师兄是什么人,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跟自己师父有关……。
……
南极,冰域
冰域中心,一个由冰块切成的阁楼之上,一个中年人静静的站在,一个白发白须白衣的老人身后,眼前的老人看着北方有些许的动容,哪怕他是作为与玄尘子同时代的人,他也不得不对那件事动容。
二人沉默良久,中年随着老人的眼神静静的看着北方,那是世俗的地界,是整个冰域向往的地方。
自己看来俗世已没有往昔的繁华,现在的四国还不如五宗,如果不是影阙跟长岭的云林,可能世俗早就回归上古时代,那中域也就没有害怕东西两域了。
雪黎很难想象,如果哪天枯木羽化,影阙的那个老怪物也羽化,会不会还有与这两域对抗的实力。
老人怀顾了一下茫茫的四周雪地,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虚弱说道:“瀚海遗书是关键,如果能得到瀚海遗书,哪怕真的像传言中的那样,我也又把握带着冰域站在与影阙一样的高度,到时候,我们只要不进入俗世深处,就可随便找一个地方扎根,即使还在冰域我们也不需要对东西两域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