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我已经到了夜叉王的面前,拳头也已经穿过了黑雾实打实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夜叉王倒退了出去,看起来很狼狈。
而我在那些小夜叉们冲过来的时候,蹲下来看着眼前的陶危月:“他给你的身上下了禁制吗?”
陶危月的眼神示意我确实如此,我的手则是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不知道他下的是什么禁制,所以你稍微忍一忍。”
我压根没有给陶危月反应的时间,在我确定她会对我和赵日天一视同仁之前,我不会对她有温柔的态度。
强横的力量灌进了她的身体里,在瞬间冲破了她身上的禁制。
“啊!”陶危月的口中传出了短促的声音,然后恢复了行动。
“先生,夜叉王可是……”陶危月想要对我解释什么,我抬起手来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没事的,我也应该让你了解一下,我的实力到底到了一种什么样的层次。”
这时候,密密麻麻的夜叉朝着我们冲过来。
我的眼睛盯着陶危月,身体里的力量却爆发了开来。
没能在那三人身上发泄出来的变身后的力量,此时完全倾泻在了小夜叉的身上。
那些好似要把我们包在其中的狰狞的小夜叉们,被我的力量直接轰炸了开来。
我的手抓住了陶危月的肩膀,把她轻轻地丢了出去。
陶危月轻飘飘地朝着远处飞去,我则是笑眯眯地看着走过来的夜叉王。
“说实话,当他让我来的时候,我还真是没想到你会是一个多么强横的对手。”
夜叉王的大手一挥,那些想要再次冲上来的小夜叉们,停在了原地待命。
它们晃动着自己的身体,龇牙咧嘴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美餐一般、
“日天大陆上,整个世界都没有你的名号,你这样强横的人要是真的存在,不会没有丝毫的名声或者传说,可是就是你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凭空冒了出来,还吸引了我们组织之中少有的魅术修炼者,陶危月!”
夜叉王转过头去,那双鬼魅的眼眸透过了黑雾朝着陶危月看了过去:“一个女子修炼魅术的程度越高,她对于男性的抵抗力也就越强大。也就是说,一般的男人,甚至是在整个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强者,都不可能吸引陶危月。”
“所以当有消息传过来,说是有人让陶危月想要脱离组织,甚至想要誓死效忠追随的时候,我是不信的。”
“我可以相信陶危月背叛我们,可以相信她有其他的难言之隐,但是唯独不相信的,就是有人能够吸引她。”
那颗在阴冷雾气中脑袋转回来,重新和我对视着:“谁曾想,真的有你这般的人物存在……”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说明他在说这话的时候,也在思考着一些问题。
“这话说的……”我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在地面上跳动的小夜叉,“我们的实力不相上下,你怎么能说我确实是吸引了陶危月的人呢?”
说实话,我总觉得我能吸引陶危月,实际上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夜叉王黑雾之中的眼眸颤抖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不不不,你确实很强,不管你的年纪还是你的忍耐力,都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了。”
“什么意思?”我见他没什么要动手的意思,就坐下来等着他解释。
他朝着我走了两步,但依然和我保持着安全距离:“夜叉本就是鬼怪的一种,很多厉害的夜叉,会在阳间代行鬼差的职责。但是他们终归是隶属于阴曹地府的,身上缭绕的气息属于阴气。”
“而所谓的阴间的气息,和阳间人身上的阳气是冲突的,人世间能操纵阴气的人,基本上不会归结于正常的修炼等级,而能越级杀人!正是因为……阴气有腐蚀凡人身体的作用!”
我就像是学生一样正要点头,夜叉王突然间冲到了我的面前,手臂抬起来点在了我的脑门上。
刚才化掉的夜叉阴气还没排出去,夜叉王身上的阴气又从我的眉心灌进了我的身体里。
近距离和那双眼眸对视着,除了身体上被阴气侵蚀的痛苦之外,还有微微的震撼。
正如他说的那样,我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他现在却在和我面对面交流,和我战斗,那种跨越了世界的对视,让我内心颤抖。
“而你,竟然能忍受这种相悖世界的侵蚀,这点就足够证明你的实力了!”
我的眼角抽搐着,因为当那些阴气灌进我的身体时,我感觉到格外的痛苦。
我抬起手来,一把抓住了他藏在阴气中的胳膊:“既然都说了是腐蚀性的气体了,就不要老是往我的身体里灌输了,就针对我的这条胳膊吧。”
“先生!不要!”陶危月在远处呐喊着,可是对我们已然没什么用了。
当我们的胳膊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我调动着力量在我的肩膀位置作为防护。
那双眼眸紧紧地盯着我,然后常识性地问:“先生真的要试试?”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反正力量溢出了,就试试吧。”
夜叉王看着很激动,催动着身上的阴气朝着我的胳膊上笼罩过来。
若是以前的话,这种蚀心跗骨的痛苦我自然是承受不了的。
但是现在,已经被院长洗礼过的我,已经可以强忍着这种痛苦了。
我能够感受到阴冷的气息笼罩在我的胳膊上,渗进其中,然后腐蚀着我的血肉。
“不得不说,还真的是有些……舒爽啊!”我狠狠地吞咽了一口,盯着夜叉王喘息着。
夜叉王不知道为何也喘息着,我心说这是你在进攻我,而我只是在单方面地承受,你看着好像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似的,装什么呢?
“兄弟,是我在被腐蚀呢?你喘什么呢?”觉察出来了不对劲后,我轻声提醒着他,“怎么感觉像是我在对你做什么似的?”
很明显,他没听出来我的言外之意,眼眸之中满都是笑意:“先生,你失策了。”
我皱眉看着他问:“失什么策?”
夜叉王看了悲戚的陶危月一眼,然后抓着我胳膊的手更紧了一些:“因为你的胳膊……”
“已经只剩下骨架了。”
我把自己白森森的胳膊抽出来,在视线能够看见的地方活动了两下,一脸坦然地看着震惊的眼眸:“我知道啊,怎么就失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