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的酒楼是两耳城中最豪华的。
除了背景神秘的四季楼可以与之抗衡,剩下的基本上都被碾压了,不管是服务,性价比以及各种设施。
这酒楼的名称,叫做新雨楼,那个去城外接我和陶危月的男人,就是新雨楼的管理者,名叫邓冠(对,不是灯管)。
邓冠据说曾是陈国某一年的拳练总冠军,本来是要为陈国官方效力的,但是最后却莫名加入了陶家,甚至于在陶家的指派下,到了四方国边境的这么一个城市做管理。
而在猪脚学院建立之前,两耳城基本上可以算作是一个死城,不仅仅因为它在两国的接壤处,更是因为两耳城四处其实很荒芜。
但是自从猪脚院长建立了学院,带领四方国和秦国抗衡,两耳城周围的环境也变得好了起来,因为学院的存在,两耳城也逐渐繁华起来。
而陶家新雨楼的入驻,更是表示两耳城成为了日天大陆上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
我跟在陶危月的身后,走进了新雨楼之中,邓冠站在门口一直等待着。
他见陶危月进来,对着她微微躬身行礼,而见到之后的我时,则只是淡淡看了一眼。
我也明白,在邓冠的眼中,我压根就不配待在陶危月的身边,甚至于不够格做她的跟班。
别说是和邓冠比了,和新雨楼中的某些跑腿的比较起来,人家都比我要更加的俊朗。
在我的衬托下,人人都变成了美男子。
“小姐,我听说在广场上……”邓冠跟在陶危月的身边,谨慎地询问着。
陶危月猛然回头看着邓冠:“你知道什么?”
“城主府的人早上把我带走了,一直等我回来后,我才知道广场上的事情,看起来,那个地方的人是早有准备。”邓冠眉头紧锁,但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怕。
陶危月拧眉思索了一阵,盯着邓冠的眼睛吩咐:“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有,今晚新雨楼早点打烊。”
“小姐是要在新雨楼宴客吗?”邓冠是一个很贴心的人,但是在我看来,他对陶危月的亲近有些过分了。
陶危月听见这话,少有的没有继续保持冷淡,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丝的落寞:“我想要倾尽所有宴请的人,根本不在这座城市里……”
我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听见这些话,心中大概明白陶危月想要宴请谁。
自然是那个赵封远了。
看起来,她这些天里里外外地跑来跑去,就是为了找这个赵封远。
果然,说到这话的时候,陶危月看向了我。
我自觉温和地笑了出来,没想到陶危月和邓冠同时皱起眉头。
“好了,你回房间吧。”陶危月随口对我说了一句,然后转过去面对着邓冠,“等会把饭菜送到他的房间里,等会我会下来和大家一起吃午饭的,吃完了午饭,你就出发去恒义城处理那边的事情吧。”
说完,陶危月就朝着楼上走去,好像不允许邓冠有些许的疑问。
“可是今天的事情……”邓冠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追上了陶危月。
我本来是想要上楼的,但是他们俩卡在楼梯口,让我有些尴尬,走另外一边估计陶危月又要说什么了。
于是乎,我就一直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听着他们说话。
“邓冠,恒义城的管理做了假账,而且带着很多人离开,把恒义城乃至周边的一切都搞垮了,总家本来就打算让你去的,你已经耽搁好几天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陶危月脸色严肃地盯着邓冠,言语间格外的严厉。
我从侧面看见了邓冠的脸色很复杂,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叹息一声低下头:“是。”
陶危月匆忙上楼,而我则是赶紧加快步伐朝着楼上走去。
和邓冠擦肩而过的时候,我被他一把抓住了。
这个管理新雨楼的男人,靠近到我的耳边,咬牙给我灌输着他内心的想法:“要是我回来的时候小姐有半分的损伤,我就宰了你这个灾星!”
邓冠用眼睛斜我的时候,恨得眼角都在抽抽。
等他下楼去准备后,我一个人呆立在原地许久没反应过来。
我回过味儿后,心里不住地叫骂着:这跟我有个屁关系啊!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把矛头对准我!怎么就要杀了我!我凭啥就变成灾星了!
心里念叨到这地方,我突然就想到了陶危月说让我逃开。
我嘀咕着推开了房门,要走进去的时候,脚下绊了一下。
哎哟卧槽!长得矮就这么衰吗?
我心里叫骂着,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同时,怀里什么东西咕掉出来,在地面上咕噜噜地滚了出去。
我趴在地上,全身疼痛地抬起头,看着那枚正在滚动的玉戒:“这不是青雾……”
口中话还没说完,玉戒在地上的凸起磕了一下又弹了起来,接着,从玉戒中竟然跳出了一个瓷瓶。
那瓷瓶可没有玉戒圆润,在地上很快稳定下来。
而我的关注点落在了瓷瓶上的时候,心脏开始狂跳了起来。
这瓷瓶,不就是装着药丸的瓶子?我在下坠的过程中不是已经掉在了悬崖下了吗?既然瓷瓶在这里,那那些药丸……
我不顾身上的疼痛,还有身后经过之人小声的嘲弄,爬起来冲到了瓷瓶旁边,捡起了瓷瓶用力地晃动了一下。
当当当!
里面药丸滚动的声音很清晰,我眉头紧锁,把盖子打开后,把里面的药丸都倒在了我的手上。
只有看见了,才能确认这里面是不是真的青雾言给我的药丸。
当四颗对我来说印象深刻的药丸在手心滚动的时候,我狠狠地吞咽了一口,脑海中一片空白。
啥意思?这些药丸怎么会回来?我掉在悬崖下面,自己梦游捡回来的?还是陶危月给我拿回来的?
就在这时候,陶危月出现在了房门口。
她看着趴在地上的我秀眉再次簇拥在一起:“你怎么趴在地……”
“这枚玉戒!!!”陶危月的视线落在了那枚玉戒上,她忘记了对我的嫌弃,冲进来跪在地上捡起了那枚玉戒,然后把玉戒递到了我的面前:“这不是赵封远先生的玉戒吗?怎么会在你这里!”
啥玩意?赵封远的?你这不是胡扯吗?
从进入学院被打压以来,我第一次雄起了。
伸手把玉戒抢过来,紧紧地攥在手中,我盯着陶危月的眼睛一字一顿:“这玉戒,是我的!是青雾言在那个小院子里!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