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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4什么都会还要考试做什么

应该说,纵观东西大陆,得益于之前几任院长的严格治学,奥坎纳姆学院的学风也很正,自由但不散漫,开明而又严谨。相应的,整个教务系统的工作也十分有序,于是今天在教务发布公告的公告板上就多了这么一条:

课程:炼金研究导论将于下次授课时进行认定考试。

按惯例,像新闻啊,公告啊一类的东西,字数越少,事情越大。于是塞林站在公告板前,再次感到了面部的僵硬。“下次授课,考试。。。嗯。。。很好,时间。。。下次授课也就是。。明天。。好的很。。”他感到自己仿佛又失去了和善类的语言能力,努力控制住自己才勉强维持住了风度。这还不如干脆等到明天直接当堂宣布,伸脖子一刀,缩脖子反正也是一刀。至于这个考试会不会有什么比较乐观的结果,塞林对此完全不抱有期待,目前的学生里,洛萨这种水平向专家级努力的有,像自己这样今年计划进行高级炼金术水平检定考试的也有,甚至由于是混分的选修课,炼金学完全不怎么懂单纯打算来混日子的也有,这种情况下来个考试,塞林觉得自己还能勉强撑得住,有些心理素质不那么过硬的可能心态就已经崩了。不过说起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自从这个课程的第一节课起,自己的安稳的学习生涯似乎就走上了一条歪路。先是与一只鸽子斗智斗勇,上着炼金学的概述课程琢磨了半天变形大师,又拿着一份半成品图纸配方小心翼翼的研究出了三个黑煤球,前几天碰到弗兰恩给他知道了抑魔粉尘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差点没被笑死,到现在课程上了两节导师人都没见着叫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考试就来了。想到之前的两次课程的惨痛经历,他甚至已经开始仔细考虑要不要申请退课了。站在公告板前脸色一阵变化之后,思来想去也是个别无他法,只能心里哀嚎着取消了晚上原本的娱乐计划,打算对完全不了解的导师和考试做点准备,毕竟他还是不想自己的成绩单上留下什么污点。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埃文显然接收不到来自学生们的这份怨念,究其原因是他也没有说清楚这次的考试不计分,起码没有跟教务系统那边说明。在他自闭几天之后终于弄出一份自认为从易到难的差不多可行的试卷之后,想起之前去教务报道那个老头对他的叮嘱“每年起码要来两次,一次递交安排的考试时间,一次递交考试成绩”,于是就去了教务处找到了老教授申格尔。

老头子听说他是来递交考试时间的差点没晕过去,守着一个年轻人又要保持自己的风度和学识涵养,努力平静了自己的语气之后对埃文是不是对考试这个词有什么误解表达了疑问“你确定你是来递交考试时间?”。

“是这样的啊”埃文眨了眨眼答道,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才上了两节课,第三节课你就要考试?”老教授循循善诱,力图说服眼前这个搞了事又似乎正在搞事的年轻导师。

“两节课没有关系啊,我试卷都准备好了”埃文说着还扬着手里的试卷,对于自己的劳动成果似乎感到满意。平日里没什么精神的眼角也带上一丝喜意,似是想到高兴的事情。

“才两节课什么都不会你就考吗,甚至你之前两节课都是鸽子在讲”老教授从未感到如此刻一般的词穷,仿佛他与对方之间的逻辑关系产生了断层,两个人在自说自话,但看场景确实又在互相对话。“人与人之间果然不能相互理解吗”他心里这样想着。

“什么都会还要我干什么啊,鸽子去讲的东西也都是复述我的话啊”埃文回答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完全没有考虑到当初让鸽子复述的东西也全都是些敷衍的文字。

申格尔张了张嘴,感觉无言以对“好吧,我知道了,我会上报给院长的”。事实上他也并不能支配导师的意愿,更多的是起到导师与学生之间的衔接作用。

等到打发走了埃文,觉得天塌了的老教授来到院长办公室说明来意,手还没拍下去就听到院长说了一句“埃文啊,我知道了,就按他的安排来吧”说完似乎又有什么事情在忙甚至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人就不见了,留下老教授自己在院长办公室逐渐呆滞,似乎就这么折了寿。

下一节课干什么就这么定了下了,解决了当务之急和心腹大患的埃文感到一身轻松,似乎一切都好起来了。放松下来的他这几天开始环顾这座历史悠久声名远播的学院,来的路上他也进行过一番了解,对于一些学院历史相当感兴趣,闲下来了于是决定先四处逛一下。他其实并不是有自闭症一类的心理疾病,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与原来的生活环境割离,又长时间独自修炼或是抱着资料炼金实验不怎么与外界交流,于是就成了现在这个情况。既然在新的环境中似乎能稳定下来,他还是希望想办法让自己与周围有正常的沟通。

他的炼金工坊选址在试验区的一角,本身试验区就划在学院教学区之外东南方向的一大片空地上,皇家炼金协会的园林飞天事件之后,整个试验区在经过多任院长不断的扩建和维护后成了现在的样子,但事实上也还是处在学院很外围的区域了。除了试验区之外,学院大致还有教学区、实验区、生活区三部分以及区域间的预留缓冲区以便于以后的扩建,几个区之间通过轨道交通连接,一般的院内自由市场,集体宿舍一类的都分布在最北面的生活区,覆盖了相当一大块区域。生活区紧挨着南边就是教学区,教务处的公告板处在教学区和生活区中间,也算是学生们前往教学区的必经之路。教学区的西南和东南分别是进行一般教学实验的实验区和有一定危险性的平时禁止一般学生进入的试验区。实验区本身区域比较小,又与教学区相连,多数时间可以认为两个区域是一个整体。

这两天埃文在生活区逛了不少时间,主要是买了一些日用品和各类书籍。之前他自己在荒漠里搭工坊,靠着黑市出售高阶炼金产物维持自己的经济,由于需要用相对高价才能买到材料,出售的时候又没有正规路子经常要被黑商坑害,所以他的经济情况总的来说比较紧张。只不过那些时候他也用不到什么太多的钱,能买到的专业类的书籍对他的水平来说没有实际意义,而他个人除了平时吃喝之外又没什么需要花大钱的业余爱好,于是那么多年也周转的过来。现在院长老头一张签字给他省了大笔的材料费用,仔细权衡考虑之后又打定主意在学院久住,经济条件好转起来的埃文决定对自己的生活环境也进行一番改善。

“说起来,我好像还是没有什么邻居啊”抱着装满各类用品的包装箱,埃文有点后知后觉的自语道,学院编制的绝大多数导师申请试验区的一块区域之后并不会像他这样直接建造炼金工坊然后住进去,谁也不想在除了在研究的时候之外,在休息的时候也冒着上天的风险。大部分都是搭设一个简易科研区域,住还是宿舍或者自己的居所,而工坊一般搭建在学院几个区域之间的缓冲地带。由于他当初与院长交流之后,工坊选址又选在了试验区的角落,于是周围相当大的一块区域目前都是类似无人区的样子。“跟住在荒漠的时候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嘛,只是现在有了正当身份”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回想起几天前送来第一批材料时送货小哥那张苦楚的脸,“嗯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在这个过程中痛苦和折磨从我到他人进行了等量的平行转嫁,同时整个过程中虽然我没有产生快乐但愉悦值提升了”毫无良心和同情心的家伙在心里胡乱使用着自己的学识。

总体来说埃文对学院的生活感到很满意,虽说学院里的知识不太可能有什么会对他的炼金学水平有帮助,但对于他的元素魔法能力还是有相当大提升的,实在不行还可以去问院长老头。而他目前也确实有一个问题需要找老院长解决:现在虽然可以从正规渠道通过学院获取大量材料,但他目前研究缺少的几样关键材料并不在学院能提供的常规范围之内。比如他目前试验需要的不能反复使用的是燃钢水晶瓶,但学院里提供的都是普通水晶瓶;再比如进行时之沙的研究需要的真金以及大量的动燃生命因为需求量的问题学院根本无法满足。好在随着他最后一次炼金试验的失败目前手里也没有成品要出手,否则以前走黑市的产物现在怎么换成钱还是个问题。也就是说,在不需要面临黑市捣鼓货物的风险,日子安定下来的同时,他的研究也很尴尬的因此卡住了。不过这些问题暂时都不急,下次授课之前他打算到资料室图书馆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帮助自己提升基础魔法水平,在最后的几次失败试验过程中,他总有一种失败原因是因为基础魔法水平跟不上的感觉。

“总的来说还是先享受几天安逸的生活,一切等到下节课之后再慢慢考虑吧”埃文走在路上,一边这么走神想着。等到下一次上课考试确定了学生的大致水平之后,他就可以着手考虑以后的安排了,比如导师的身份,比如再一次新的生活,比如未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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