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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2光与影

最终新工坊的事也就这么敲定了下来,埃文其实对此也没有什么具体的需求,本来也只是想大致扩建翻新一下,不过这也减小了设计的难度。在听说埃文没什么门路之后,萨尼亚又把这活接了下来,表示她会联系自家协会的设计师出一份图纸,然后两人再挑一个合适的日子开工。

于是埃文就发现明明是自己觉得人家妹子内向,怕她碰到什么事情为难所以过来打算帮点忙,弄到最后却是自己白嫖捡了个大便宜,这顿时让他感到不好意思。直到此时埃文才发觉自己似乎挺“穷”的,倒也不是常规意义上的穷,只是从金钱的角度上来说他的钱只是自己够用,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又连点能作为回礼送出手的物件都没。

回礼的事暂且不提,埃文对于所谓的北海交流会倒也是蛮感兴趣,只是从萨尼亚这边已经得不到什么更多的信息了,还是得下次去老头子那边再顺带问一下。之前马西莫扔下狠话说是放学别跑北方军港等着,如今看来很可能也与此有关,不管怎么说有麻烦早做准备总是好的。

本来埃文都已经打算告辞离开了,结果在看到工坊里各种功能的小物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喊了一声在一旁观察记录着产物的萨尼亚开口问道,“话说,你们工程学有没有修复老旧器件的说法?”,他倒是还记得自己当初无意间买到过的那个复读机,当时因为太过老旧因此里面的语音听的有些残缺,现在又想起来了刚好借着这个机会便再问一下。

“埃文先生是有什么东西要修复吗,具体能不能操作可能要看一下才知道呢”萨尼亚喝了口水,略作思考后喜滋滋的答道。看得出来她对于能帮上埃文的忙还是蛮开心的。

其实埃文也没报太大指望,他也只不过是偶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而已。见萨尼亚似乎又是很重视的样子,埃文不禁笑道,“只是之前偶然买到一个古董复读机,似乎是因为有些年头了,里面录下的东西现在有些断断续续的,想着麻烦你一下看看能不能修得好”

“复读机的话,听起来似乎是声音转换系统出了问题,应该可以尝试修复一下”萨尼亚看起来似乎有一定的自信,却又不敢打包票,神情有些犹豫。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看着一副思索模样的萨尼亚,埃文不禁感慨可能这就是软饭的力量吧,感觉更加不想努力了。

埃文倒也没有再呆太久,告辞离开之后埃文先是去了葳儿那边,结果果不其然人还是不在,无奈的笑了笑之后他也只能暂且返回工坊,既然打定主意推了重建,宿舍里的东西倒还好,物件不多,但实验室里还是需要整理一下的。而且目前来说他还有一件事要早些启动:完成之前凛冬之寒药剂的改良炼制。

这算是埃文赚钱大业的第一步,之前被斯塔克的信使打断,现在算是重新捡起来继续研究。同时既然自己计划里还有御法者形态的学习,哪怕自己不一定走水系的路子,这种元素增幅类药剂自己也要相应准备一些,他倒是打的触类旁通的注意,不过实在不行还能拿来送人不是。

而另一边埃文怎么都找不见人的葳儿还真不是单纯在躲着埃文,所谓的北海交流会原本在她计划中占据相当高的地位,然而这段时间以来她身上的担子转移到了某个人身上,因此之前的一些既定的事情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你是说,下个月北海那边你不打算代表教会参加了?”昏暗的教堂中,在后院的角落中一间小屋里,一位身着黑色神官服一头灰白长发的老者动作吃力的扶了扶眼睛,浑浊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女,语气中听不出起伏。“为什么呢”他仿佛呢喃一般问道。

“是的。。。老师”,少女正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葳儿,而她的言语也透露了老者的身份:教堂三位审判长之一,“光与影的祷告”席勒·梅迪纳尔。

至于自己的理由,少女抿了抿嘴角,看向了眼前的老者,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我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也找回了自己的理想。以后。。我不会只是为了别人的安排而活着了”

“辜负了您的期待和培养。。。”

葳儿话还没说完便见到对面的席勒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我还记得你来拜师那天的样子”老者缓慢的说着,眼里泛起缅怀,“仿佛还是在昨天,就那么一个小姑娘,看起来还畏畏缩缩的,跑到我面前来非要跟着我学什么神圣魔法”

“当时,也是这样的眼神,所以我就知道,今天你是打定了主意了”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老头子岁数大了,收个弟子其实也是好事,但是我看到你第一眼,就明白咱俩的这师徒关系啊,久不了”

“老师,我。。”葳儿似乎想要说明自己无意于此,却又被对面的老者打断。

“好了好了,又不是要责怪你什么,老头子这点东西本来就不适合你,这点我可是比谁都清楚。”他看起来讲话很费力的样子,喘了两口气接着说道“你们家的那些事,外人插不上手,以前的时候是,现在这次也是,倘若你能从这个螺旋里走出来,那真是再好不过,想当年。。。唉”似乎是回忆起了某些事情,席勒叹着气,脸上也带着些许的遗憾,看到葳儿有些疑惑的表情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年纪大了就老爱想以前的事,你这丫头以后没事还是可以多来陪陪老头子,虽然有名无实,但好歹也算做了你一阵子老师么不是。北海那边不想去便不去了,教廷也用不着靠这点子事来声张什么”

说到这里,席勒闭上眼睛,向后靠在椅背上,似乎是说的累了,接着只是轻声喃喃道“小丫头不就是找了男朋友想要过二人世界,还以为我不知道,难道是欺负老头子老糊涂了?”

闻言葳儿顿时红了脸,她却知道这是席勒在给她一个台阶下,而所谓的“以后有空还是可以来”也是在暗示自己他仍然有意维持两人的师徒关系。于是正声说道“葳儿当然始终当您是老师,不论您到底有没有教过什么”,说完行了一礼“,北海的事,谢谢您的理解,那葳儿就先告辞了”。

对面的老者没有回应,仿佛已经睡去,只是在葳儿小心关门的时候嘴里发出呓语般的声音。

“光。。与影。。”

退步出来关上门的葳儿长舒一口气,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放下。在她的心里,她与席勒的关系当然不像老者说的那般只是表面上做做样子,对方那么说的用意也可能是刻意淡化这个关系使她不必抱有更深的歉意。实际上,她凭借着对方的名头应付了太多事情,包括去年那个后补圣女的名额也是席勒力排众议为她定下的。

至于她这次特地回来,通知教廷这边自己不再代表教廷方出席的原因倒也不是像席勒所说,真正的原因是她收到了一封信,一封让她可能没法参加北海活动的信件,发信人正是目前令埃文头痛不已的元凶:哈娜·维尔。信件的内容倒是保持着她们两人交流的一如既往的风格,简单而明了。只写了时间,地点,至于所为何事,哈娜信中并没有明说,只是说接下来一段时间会让她跟着自己,有其他事情的话让葳儿先行推掉。

以葳儿自己来说,她与哈娜的关系并不像平常的母女,在她的记忆中似乎不存在应有的温馨场面,至于父亲更是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所有人都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对于她来说亲情这个词显得有些奢侈,这一点上她倒是与埃文有些相似。但毕竟她与哈娜明面上的关系还是维持着的,即使是在哈娜前些年莫名的与家族决裂之后她们仍然偶尔会联系,比如这次。

与埃文那边要忙的事情越来越多不同,葳儿这边看起来反而轻松了下来。不用再桎梏于家族之后她便不再需要承担以往那些必须要背负的责任,可以有时间考虑自己的事情。从教廷角落的小屋离开的葳儿背着手脚步轻快的走着,明媚的样子另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啊。。。。也不知道埃文这几天怎么样了”葳儿出神的想着,不过同时她也想到了一件事,“哈娜见到埃文的话。。不会出什么事情吧”对此她也有些不太确定,这两个人的性格都有些一言难尽,“要不要跟埃文商量一下,实在不行的话让他稍微回避一下呢”。葳儿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只能说她和埃文在遇到这种事的第一反应还真是出奇的一致。

而院长室里却迎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客人,“本该”在一段时间之后才会到达的哈娜此时正坐在斯塔克对面喝着茶,优雅的动作与葳儿如出一辙,倒是斯塔克的表情显得有些沉重的意味。

“所以说,你和耐萨里奥达成了一致?”轻轻将茶杯放回桌上后,哈娜歪着头开口,轻声询问着对面的老头子,而随着她的话语,房间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许多。

“呵,真是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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