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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经典退婚

另一边,校长室门口,昨日埃文在街角见到的那名少女此刻低着头站在门前,神情似乎有些游移不定,她手上提着一个礼物盒,秀气的手因紧张而紧握着,凸出的指节显得似是有些过于用力。

少女犹豫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定一般,敲了敲门,得到许可之后,推门进入。

“斯塔克爷爷,之前听说您在收集一些古代炼金学的书籍。。恰好收集到几本,顺手给您送来”。她这么说着,将手中的礼物放在桌子上,又后退了两步行了礼,接着说道“葳儿这次来是有事想求您”。

“原来是葳儿啊,可真有好久没见你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倒是一次比一次漂亮了”。里面老院长斯塔克笑眯眯的,一脸和蔼长者的模样。将礼物取过来放在一旁,“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嘛”,他心里这样想着,似乎在做着什么比较;嘴上招呼着少女一旁坐下“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坐着说吧,这么长时间不来,这次倒是有什么事了”。一边说着取过来茶壶,看少女似乎没有想喝的意思,便倒了杯茶自己喝了起来。

“葳儿想。。。。退婚”。前面传来少女的言语,前面的语气好像有些迟疑,最后的两个字却又带着几分坚定。

空气突然安静,老院长想了一下回复道“我家。。不是只有个闺女吗,她啥时候跑去祸害你了?”他小心翼翼的说着,然后脸上挂上一副老年痴呆啥都不懂的样子,好像听不懂少女要退婚找他一个臭老头子是要做什么。

少女眼中出现了一丝羞恼,斯塔克为老不尊的在这种事情上拿她开这种玩笑,但想到这件事给她带来的难以承受的烦恼和的压力,想到自己已经别无他法已至绝路,不禁心中喟叹,压下情绪正色道“斯塔克爷爷,不要取笑葳儿了,您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见少女没有罢休的意思,而装傻也没什么用,斯塔克只得收起了脸上耍赖的笑容严肃起来,他注视着眼前名为葳儿的少女,回想自己起看着她从小长大过来的一幕幕,心中回忆翻涌。随后他叹了口气,却只能出言拒绝。

“我懂你的意思”,斯塔克双手捂着茶杯,没有再直视对方,而是低头看向杯中飘起的一缕水汽,“你是想让我来发表声明,收你做弟子,然后通过我这边来抵消家里给你的压力”。他语气低沉的说着。

“但是,不是我不想帮你,你这孩子老头子眼看着长大的,也心疼的很。以你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这种事你也不会跑到我这里来”。斯塔克的语气里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惭愧,他端坐于世界的顶点俯视着一切,却连一个小姑娘这样的请求的答应不了,这使他感到难以启齿。但咬了咬牙还是只能接着给出解释:“西大陆与东部王国间的关系你是清楚的,这几年刚刚有些向好的趋势,而我目前作为学院派中立派的领头人,在目前的局势下一旦站出来干预你的婚约,会让局面朝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其实。。。你自己也明白,也正是由于各方的利益角逐和政治博弈,你的婚约才会被这个时间拿出来说”。他缓缓说着,将灰暗的现实摊开来展示给少女,里面展示着她的所谓未来和幸福粉碎在阴谋和算计中的场景。

斯塔克的话对于葳儿来说显然有些残酷,少女此时低着头,垂下的头发挡住了表情,声音却似已带上些许哭腔,有些颤抖,此时她已是强忍住哭泣。“连。。。您也不行吗,我明白了。那。。麻烦您了,对不起”她这样说着,言语已经有些混乱。她心怀着希望而来,却只能随着绝望离开。

虽然来之前,包括在门口的时候,对于这个结果她就也有所预料,只是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支持了她几分勇气。她期望着这位世界的最强者之一或许可以给她带来哪怕一丁点的转机。然而当结果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冰冷的现实还是让她难以承受,纤细的身形似是失去了力量,站起来的时候甚至有些颤抖。

“感谢。。。这么多年来,您。。。对葳儿。。。的照顾”她强忍着眼泪,断断续续的说道,脸上已然失去了血色,强行露出的微笑带着几分凄美。随后吸了一下鼻子,又深吸了一口气,将话说完。“给您。。添麻烦了,以后葳儿会注意的。下次有机会。。再来看您”。说罢,她扶着凳子转过身去,决然地走向门的那边。

斯塔克在这件事上也确实是有心无力,以他的地位和目前身份,任何一句有倾向性的话或者对于葳儿的指点,都可能会被某些有心的人进行放大,之后在未来造成巨大的悲剧。对此他只能闭上眼睛,似乎是不忍看着少女就这么步入黑暗,却又无法开口做出任何挽留和拯救。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他转动着椅子侧过身来,没有再朝向少女那边,而像是年纪大了的老头在午休时仰躺在躺椅上时的自言自语:“说起来,新招来了个老师,也不知道他的工坊弄的怎样了”。他有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真是搞不懂,好地方不去,非要呆在最角落里”说完便不再言语,任由少女离开,甚至没有说出告别的话语。

正在用开门的动作掩饰抹泪的葳儿显然听到了老头子的“自语”,不清不楚的话让她短时间内无法领会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直至推门出来之后,擦干净眼角,站在门外仍不愿就这样离开的她才反应了过来,斯塔克的意思是这个“新来的老师”或许能给这件事带来转机?

“工坊”,“最角落里”。聪慧的她立即从那只言片语里得到了最关键的信息:既然是工坊就只可能存在于试验区或者与其他区交接的缓冲地带。然后“最角落里”也就随之缩小了范围,不外乎就是几个方向的边界,所以自己应该去的便是试验区的边缘地带。“可惜不能去教务查询”她琢磨着,不过既然机会给到了她的面前,那其他的东西也不能再多做强求。考虑清楚之后,她立即开始前往试验区,去追逐那丝虚幻的新的希望。

屋内,终于听到少女离去的脚步声,斯塔克紧绷的情绪也随之放松下来,看着自己摊开搁在双膝上的手掌,掌心的一道道纹路仿佛书写着岁月流转的痕迹。“老了啊,呵呵”这样自嘲着,他摇了摇头。他确实不能主动对葳儿的请求做出任何回应,但这正是他的中立立场:既然他没有伸手干预,那其他任何人在之后也就不要想再做什么手脚。“路还是指给你了,不能白让你叫这么多年爷爷”他心里说着不能说出口的话语,“至于你能不能把握住,就只能看你自己的运气了”。

“希望不要如上次一般吧”屋内响起这样莫名的话语,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长久的叹息,之后便归于沉寂。

只能说,定向思维是很可怕的事情,特别是在人正急于某件事的时候,葳儿就刚刚体验了这句话的含义。当她在试验区几乎一寸一寸的扫过去却仍一无所获之后,终于在一片无人区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炼金工坊的建筑。但还没来得及高兴,此时她才突然想起,除了“她到这来找一位新导师”这件事之外,剩下的所有信息她都一无所知。不清楚里面是男是女,不清楚这个人的年龄相貌喜好,不清楚他有什么学识能力,而当她决定不论如何先见到人再说,向着工坊靠了过去的时候,一连串的禁制陷阱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正在接触的这个工坊,与一般学院内设置的工坊有明显的不同之处:它充满了攻击性。

费了不小的功夫之后,葳儿摆脱了各种陷阱的纠缠,但几经周折之后的结果,最后的一丝丝希望就摆在眼前,她却没有办法接触到里面的人,这让她极度的失落和委屈。包括斯塔克也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他的预想中,埃文性格古怪,自闭又孤僻。葳儿想要说服他,得到他的支持和帮助,这其中的难度可能并不比想办法说服他自己来的低。但他没想到的是,正是埃文的“自闭”,使得他即使在学院内这个常规意义上的“安全区”内,也在自己的身上批了一层带刺的外壳。伤心了一小会之后,葳儿很快又振作起来,此时的她已经开始对最坏的结果开始做心理准备,于是她来到工坊内符咒攻击的安全距离的最远处,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她决定等里面的人出来,而不论结果如何,这将是她最后的努力或者说挣扎,一连串的不顺和失败让她处在了放弃的边缘,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然而还是那句话,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就在有些心灰意冷,但强行振作自己的葳儿守着工坊等待的时候,她的旁边传来一声轻佻的招呼声:

“美女你好啊,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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