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听了,只把扇子一打,笑道,“是姑姑叫我来的,听说府上要举办甚么赏芳宴。”
“原来五哥是为了这事。”凤郎听了便道,又同他说,“想是母亲要借着此次赏芳宴为你相看。”
却见杨五郎不置可否,只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带杨五郎出了镇国公府,上了马车,便听到身边常随宝安道,“爷,长公主这也是好心,要不是因着孝颐娘娘仙去,爷早就该成家了。”
五郎听了,只微微皱了皱眉,骂道,“满口胡吣,再敢乱说,小心你的脑袋!”这常随却也不怕,又同他道,“出来前娘就交代我了,一定要让爷此次好好挑。”
五郎听了这话,只把扇子一收,狠狠地朝宝安头上敲去。
却见马车缓缓朝简王府行去,待五郎下车,刚进入正堂,便见一老嬷嬷坐在堂中,见他回来,忙起身行礼,口中道,“给殿下请安。”五郎忙上前用手托住她道,“不敢,嬷嬷快坐。”转身又吩咐丫鬟看茶。
待二人叙了一会家常,便听这嬷嬷道,“殿下,娘娘已向陛下请旨,准你明天入宫觐见。”
五郎听了便道,“却不知是为了何事?”
嬷嬷听了,便不住抱怨道,“烨哥,便是在外头开了府,也要记挂着娘娘才是,自从上次家宴,娘娘已有许久未曾见过你了。”
五郎听了便道,“祖宗家法,凡开府受封的皇子,未经传召,一律不得入宫,娘娘若是记挂我,只着人来看看我便是。”
“你呀!”嬷嬷气得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瞧见五郎的扇子上写着的四个大字,只在心里叹气,只好道,“娘娘请召,也是有缘由的,殿下已经开府,三年前本就该成亲,这次长公主办赏芳宴,娘娘心中已有几名闺秀人选,特邀殿下前去商议。”
五郎听了,只道,“好罢。”虽答应的勉强,却也是同意了,待嬷嬷几人离去,五郎便去了书房,略翻了几册闲书,便自嘲道,“我这样的出身,又有哪家闺秀能看得上我呢?”
这位嬷嬷得了五郎允诺,便立刻回宫赴命,行了约么一柱香的功夫,一行人便来到了甘泉宫。
只见两名小丫鬟在外头候着,见她来了,一时忙行礼道,“请邢嬷嬷安。”又忙张罗着往内通传,待邢嬷嬷进去,只见这甘泉宫的主人,顺嫔娘娘正穿着便服坐在榻上。
她年近四十,眼角已生出些细纹来,虽面容白皙,但两鬓却有隐约可见的白发,见邢嬷嬷来了,便问道,“烨哥是怎么说的?”
“回娘娘话,烨哥说谢谢娘娘记挂,明日便来向您请安。”
只见顺嫔一双秀眉略蹙,略咳了几声,口中道,“他总不愿意来见我,打小就是了。”
邢嬷嬷听了,忙要端案边的茶水,却发现已经凉了,正要发怒,却听顺嫔道,“嬷嬷,无事。”
邢嬷嬷瞧她这般憔悴模样,不由安慰道,“殿下也记挂着娘娘呢,娘娘要多保重身体才是。”
顺嫔听了这话,眼中略有一丝光亮,又道,“这次花神选,着实有几位姑娘很不错。”
邢嬷嬷便问道,“不知娘娘看中了谁?”
顺嫔听了,便道,“前次宫宴,我遍瞧着慧妃娘娘的妹妹王云娘很不错,此次她又中了花神,若是烨儿娶了她,那是再好不过了。”
邢嬷嬷听了,虽不忍心打击她,但也忍不住提点道,“烨哥的品貌自是没得说的,就怕尚书大人不同意。”
顺嫔听了这话,咳得更厉害了,一时恨言道,“此次给他选妃,便是拼了我的性命……”
邢嬷嬷听了这话,忙将她扶起身来,为她顺着气,口中道,“还是待明日殿下来了,从长计议为好。”
顺嫔听了,似有不满道,“他一贯是不听我话的,总是我行我素!”
邢嬷嬷只好叹道,“总要叫他选个中意的,脾性相投的,若非要高娶,怕不是善事。”
翠竹轩内,若娘从榻上醒来,发现已经是黄昏了,她看到明珠不在身侧,便要去寻她,却瞧见她正背坐在书案前,一时起了顽皮心思,便悄悄起身,摸到了她的身后,还不待明珠反应,便猛地被捂住了双眼,只听到兰娘故意粗着声音道,“小娘子,你在干什么?”
明珠一笑,反手往若娘腰上探去正中她的痒痒肉,若娘见状,忙撒手,弯倒在明珠身上,只听明珠笑说,“这是哪家的小娘子,如此无礼呀!”
若娘慌忙求饶道,“好妹妹,饶了我罢,我再也不敢了。”
明珠听了,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只攻着她的软肋,道,“今日却是不能饶你!”
两人这般闹着,谢氏恰巧在屋外,听到了这番动静,便推门进去,瞧见两位小姑娘已抱作了一团,若娘笑得面红耳赤,还在不住求饶。
案上的砚台已被打翻,一叠子宣纸被染得尽透,谢氏瞧见,已是怒火中烧,可碍于若娘在此,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好道,“我在前厅备了些果子,若姑娘不如先去用些。”
明珠见母亲面色不好,只得住了手,若娘忙爬起来,脸上已经笑出了泪水,道,“谢过姑姑。”瑞乐见状,忙把她扶起,送她去了前厅。
待她走后,谢氏命人将门关上,明珠一时怯怯,道,“母亲……”
谢氏便将那一叠子宣纸甩到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