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妧自认危险的眯了眯眼:不但要开始忙,还要试探一下戈惟这死鬼到底想作甚!
可是戈惟看着她长大的,在杨妧不知道的日子里,她看着她可是肆无忌惮,她也从未防备过。
可以说,杨妧每一个表情、一点点变化,在戈惟脑子里已经形成系统了——看一眼,就猜个差不多。
她提起一口气,想说点什么以鉴真心,但想到这样只会加重杨妧的不安,还是随她吧……
杨妧则是想着这事儿,却没想好具体行动。
那就随机应变、不变应万变吧!
……
“你在酒店呆着吧。”酒店房间门口,杨妧手拍在门上,阻止戈惟出门。
“不行,我必须跟着、”戈惟乜她一眼,似是妥协:“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以前不知道那是以前,现在知道了,有个人时时事事地看着自己,跟着自己,就很尴尬了。
虽然戈惟在许多事方便很多也省力省时些,她也要戈惟做过很多事,说好听点儿叫帮助,难听了就是利用。
总之,杨妧需要隐私空间。
她来到敞亮的书店,现在里面还空荡荡的,空荡的令人心里发慌。
杨妧来到店里,已经有人在等了。职业正装,精明干练。
随着杨妧的出现,一声声“店长”响起,他们点头致意。
这些人,有的是因为审批需要,早就聘来的,有的是开张需要晚些招聘进来的。
虽然只是选好了址,但是员工也要提前培训。
——总之,这些人,是这个书店的领导阶级、核心力量,杨妧亲自招的人,面试的时候大多数也在场,相关事宜他们早准备好了,杨妧今天要旁听他们上课。
放了把椅子在靠窗的过道坐着。
杨妧很认真的在看她未来的员工们。
——眉头微皱身体前倾,他是听不懂了吗?
某人:这么认真看着别人,他皱眉,你为什么一副忧心的样子?
——懒懒散散,就没有低头的时候!还一直盯着讲师的脸,肯定在走神,差评。
某人:为什么要看他眼睛,还看那位老师的脸?她喜欢这些长相?
——很有资历的代理店长人选,按理说可以不再接受培训,但是这个人说员工间团结很重要,培训期间是把关系搞好的重要时候,还是参与的好。尽管这些人不一定是最后人人选。
某人:对着个老女人这么敬重。尽管她很干练优雅。
——这小姑娘还可以吧,前台接待学这些经营管理的确实有些枯燥,犯困也还说得过去。讲师说她在学自己有关的东西时很认真,学的也很好,上这节课是为了陪朋友。
某人看见她看着这个长相甜美可爱,穿着打扮靓丽动人的女孩,感觉到杨妧一开始有些不满,后来不知为何竟欣赏起来。
某人:果然喜欢这类人,什么都能忍啊……
课间时候,不少人来找杨妧搭话,这些大部分觉得自己竞争上不占优势、留下的几率不大,开始妄图走捷径了。
也是觉得杨妧这么年轻,应该爱玩,同龄人之前建立友谊也很快。
杨妧这二十几分钟都保持微笑,她基本不开口,也不主动说什么,所以“你好”“嗯”“对”“谢谢”这几句话翻来覆去。
“哎店长——”一个在这几个人里格外热络的小子,大嗓门一吼就像说点儿什么。
“还有几分钟!”杨妧急忙出口打断,歉意一笑,把音量降到温柔好相处。
“还有几分钟,讲师就过来了,坐回去吧都,天可以下课再聊,我会在这儿待半天的。”
半天,然后下课,正好该吃晚饭,他们会拉杨妧请客,就要很晚才能休息,她来到林东还没怎么歇过……不行!
想到这里的戈惟幽幽开了口:“杨妧——”
用手拖着腮的懒懒的人坐着了身体,把手从脸上拿了下来;讲师停下讲解;优雅干练的姐姐也不禁扭头——
窗户边的杨妧,如果他们留下,那就是他们的店长。此刻坐在地上,润白纤细的手撑着奶黄暖色地砖,腿却搭在椅子上,其他人一眼看去,小白鞋很是晃眼。
惊吓了一瞬,缓过神来她就是这丢人样子;尴尬了一瞬,想起来了谁是罪魁祸首;愤怒了一瞬,压下怒火。
从容不迫的站起来,整理好衣服,摆好椅子,煞有其事的抓紧手机,“抱歉各位,”
再看一眼手机屏幕,“刚得到消息,我朋友一个人在酒店出了点事,她快不行了,我必须得去一趟。”我去叫她见见世面。
匆匆的离开这个伤心地。
站在楼底下,她很想就地教训戈惟,但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杨妧决定还是回到酒店再说。
戈惟知道自己要完。他只想喊一下杨妧,告诉她她的想法,让她别跟他们出去,结果开口才两个字,目的就达成了。
真是想不到啊……
几声巨响,分别是关门的声音、杂衣服的声音,杨妧愤怒的叫喊声。“给我出来!”
旗袍勾勒的曼妙身材显现,不再是以往飘在空中的高姿态,她这次明显比杨妧矮,是认错的态度。
戈惟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却只听见杨妧剧烈的喘息,看来气的真不轻……也是,这么丢人。
“我、”该怎么说呢?该说什么呢?拿还是不说了吧,她自己会消气的吧?
戈惟只见杨妧看她的眼神从恨不能杀了她、到逐渐平静、再到看死人一样的冷漠。
联想到上次,她突然怕了。
杨妧则是拼命安慰自己:这是鬼,她不想让你碰你就碰不到她,打不得打不得;这鬼不懂事,骂不得骂不得……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经吓,不怪别人,她不听话,我能有什么办法?一个鬼我还能限制她的行动吗?不能啊!
不想时刻被人跟着,之前也说好了不会在跟着,但是她今天还跟去了,而且因为她杨妧出了那么大个丑,杨妧此刻憋屈、暴怒、尴尬。
却听见清晰的叹惜声,“姐姐,不是不让你自己出去,只是有人我不得不防,我必须在你身边……”
杨妧听了这话,反而笑了,上前一步、拥住黑色的戈惟,轻声说道:“不可能。”
虽然她也不知道怎样让戈惟不再这般行事,但是此时的情况下,就是不想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