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夜妙波和雪飘重华睡到半夜时,他们又被左夫人派来的丫鬟吵醒。
“怎么又这么半夜来喊你。”妙波揉揉眼睛言道。
雪飘重华依旧睡得迷迷蒙蒙,双眼紧闭。
听到外面的不间断地呼唤声,妙波只得轻轻地推醒他。
而以后一连几夜,他们都遇到了这样的情况,之后雪飘重华来的次数便逐渐减少。
雪飘重华已经有十天没来妙波这里,她的生活用品虽然还剩一些,但已经开始拮据。心下对雪飘重华恼怒却又思念之极,于是决定自己去找雪飘重华。
一路走来,碰到的丫鬟都向她投去了鄙视的眼神。妙波心下的难受,步伐加快。直到一个时辰后,妙波才从偌大的雪府中找到一个院落,里面的三层阁楼从众多的雕栏建筑中突兀而出。妙波略带小跑的冲进院落,在准备去敲门时,一个丫鬟挡住了她。
“我是十八姨娘,我找重华。”妙波急道。
丫鬟神气道:“十六姨娘和十七姨娘还在里面呢!我得向少爷通报一声。”
“你??????”妙波委屈道,但话还没说完,丫鬟又道:“你不就是个通房丫鬟吗?京城第一美人又如何。”说完送给妙波一个鄙视的笑容,然后便推门而入。
妙波低头,眼睛已经开始湿润。等了好一会儿,雪飘重华才走了出来,然后笑着握住妙波的手走入阁楼。
“相公。”十六姨娘和十七姨娘互相携手从阁楼的里间里走了下来。
妙波本因听了丫鬟的话很是委屈,看到面前的两个女子,心中更为难受。她抬眸看着雪飘重华,泪眼盈盈。
雪飘重华在妙波的手上送上一吻。“怎么了?”
妙波瞥着前方的两个女子,小声道:“你已经好久没去我那里了。”
雪飘重华一把抱起妙波,笑道:“可是我今天答应了她们二人,今天得让她们同时伺候我。要不妙波今天我们四个人同睡一张床?”
“你说什么?”妙波震惊,脱口而出。
十六姨娘笑道:“妙波妹妹呀!相公让我们三个人今晚同时伺候她呢!”
妙波向雪飘重华苦笑着确认道:“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雪飘重华悠然的点了点头。妙波立即挣扎道:“快放下我,放下我。”
在地面站稳后,妙波气的送给雪飘重华一个巴掌。“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相公你怎么样?”十七姨娘和十六姨娘立即上前扶住雪飘重华。眼神厌恨的看着妙波。
雪飘重华推开妙波,愤怒道:“妙波你疯了。”
“对,我疯了,我是疯了。”妙波心痛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待我。”
“你是我的妾室,和她们几个人一起服侍我难道有错吗?”雪飘重华大声言道。
“不,不,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妙波摇着头不信道。
“我是喜欢你,但是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子,世界又有哪个男子不会对你动心呢!”雪飘重华解释道。
“不,不,你说的不是真的,我不信。”妙波再也忍受不了雪飘重华的这些话,一口气冲跑了出去。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意变。
以后妙波好久没见雪飘重华,直到发现自己有喜。可是在怀胎四个月后,妙波却被十六姨娘推倒,流了产,可是那次却无人在场,妙波的话便无人相信。而雪飘重华也只是让妙波不再去在乎这件事,就当自己不幸。妙波见雪飘重华很是怕左夫人,不敢为她做主,心中伤痛,以后便坚决不见雪飘重华。几次妙波想逃出府内,都被左夫人和宇文碧云抓了回来,一顿好打,并通告全京师,任何地方都不可以接受妙波,此后妙波便不再做这等无用功了。又因妙波又脾气倔强,再也为与雪飘重华相见,她在府中的地位也愈加低下,甚至被宇文碧云派去洗衣房帮忙干活。直到六年后,雪飘重华在花丛中偶遇妙波,二人一番怜悯相诉后,妙波心软,又与他缠绵了一番,只盼日后雪飘重华能够改正自我,二人回到往昔般的甜蜜,然而这次过后,雪飘重华又回归到了他的正常轨道,徒留下她一生惘然。那时,她彻底明白:
两草犹一心,人心不如草。莫卷龙须席,从他生网丝。
且留琥珀枕,或有梦来时。覆水再收岂满杯,
弃妾已去难重回。
三个月后妙波发现自己有喜,想到自己一生孤独,而如今唯有她肚中人,完完全全属于她,于是妙波决定偷偷地将月影生了下来。
腊月,窗外大雪纷飞,傲梅孤独,霜雪压枝,半月空寂寥落,月光悯然的铺在地面。北风狂卷着窗帘,噗噗大响,冷风肆意进入,上身只用棉袄相盖的妙波冻得哆嗦,但却不忘将下身用着棉被紧盖,痛疼的生不如死,却把希望放在胯下,高高的屈拱着腿。痛苦的嘶喊声在雪夜里占尽凄凉,却无人问津,直到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响彻室内,妙波才终于品尝到了希望,她唯一的希望。
轻薄无情世间人,不如月影一片心。小女孩出生时,唯有月影相伴,妙波就悲切的给刚出生的女儿取名月影。
月影的出生给妙波枯燥的生活带来了几分乐趣和希望,可是随着月影慢慢地长大,宇文碧云也知道了月影的存在,七岁时便让月影成了比她大两岁的姐姐雪飘夏陌的贴身丫鬟。妙波无奈,只能和月影同时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