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灵打开门,看着此时神情微愣的若尘,笑道:“哦!斩来了。”
若尘走进屋内,很自然的坐了下来。“你们明天要回钥国了?”
木灵含着笑意看着脸色灰暗的若尘,最后不禁大笑。
若尘蹙眉疑问道:“你笑什么?”
木灵在桌上拿起一根香蕉,放在手中玩弄。“看你这怅然若失的样子,我想你是舍不得我们了。”
若尘眼神缥缈的说道:“是呀!你这个丫头这么可爱,我当然舍不得了。”
“就因为这个吗?”加重了音调,木灵似不信,站到若尘身边,质疑道:“你舍不得我?”
若尘心虚地点了点头。
木灵诡异一笑,目送秋波,声音突然柔了下来,兀自,她的一只手游荡在若尘身上。“舍不得我?”
若尘紧绷,寒毛站了起来。“嗯。”
“呵呵。”木灵笑的怪异,抚摸在若尘身上的手更加肆意。
若尘实在忍不住,立即起身逃开木灵,看着木灵脸上俏皮得意的笑容,尴尬道:“我是真的舍不得你,毕竟我把你当做妹妹。”明知道,木灵只是和她开玩笑,若尘还是解释道。
双颊绯红一片,若尘此时像是一个羞惗的娃娃。木灵兴起,又往若尘身边走去。“可我不信,我三番两次救了你,像我这绝色倾城的人,你怎能不对我动心。”
若尘僵笑。“你想多了。”立即转身向门外跑去。
“斩,你别跑呀!”
我再不跑,女儿身怕就要泄露了。
殊不知,木灵看着若尘此时的举动,早已笑趴下。
天空沉沉,乌云密布,街道上依稀闪烁的亮光显得太过苍白无力,路上少许的行人加快步伐,急于在大雨来临之前赶回家。几个摊铺上的人,慌忙的收好东西,穿起蓑衣,然后挑着担子,迈着急速的步伐。
若尘的心像背负着千斤重物,压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驾,驾,驾??????”
眨眼间,一辆豪华的马车打破街道上的沉闷,马蹄声急速有力的拍击着地面。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近,若尘退让到了侧旁。
疏忽,车夫将马车停在她的身旁。一把雨伞从窗口帘幕中扔了出来,若尘伸手很自然的接住。她以为是与世丹辰来接她了,正笑着准备开口。
这时,一阵风将帘幕掀起,若尘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马车里的容貌惊为天人,仿若从地狱中来临的邪魅王者,绝色中带着蛊惑,如致命的鸩毒。墨色的眸子,极尽天之霸气,凌厉锋锐,满载着肃杀压迫之感,让人不得不畏惧他几分,害怕悚然。若说钥冰凌是来自于九天之上风华绝代的嫡仙,那么他一定是源于地狱中俊美邪魅的幽灵之王。
宫左浮湛发现若尘在看他,不觉勾起邪魅的嘴角。然帘幕很快就落下,马车也急速的跑走。
心深深的沉浸在刚才不可置信的一幕中,若尘惶恐,总觉的马车中的人很可怕,似魔鬼,但为何相助他。千重大浪滚起,她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须臾,天空抛下雨滴,若尘被打清醒,看着手上的伞,她犹豫了一会,终是撑开。
地面很快便堆积着许多浅水洼,若尘的布鞋浸湿,脚下冰凉一片。她小跑着向前进,乱风将雨水倾斜的拍到身上,若尘衣褥很快也全部遭殃,连青丝也被雨水挑逗。
兀自,有一辆马车从黑色的远方渐渐进入眼帘。
很快,马车来到若尘面前不远处。
“吁吁?????”马车停了下来,年轻的车夫披着蓑衣,看着若尘。
挺拔气势的硬挺身姿从马车上急速跳下,冲跑到若尘身边。与世丹辰紧张的扶着若尘打着伞的手,剑眉高挑,关切道:“怎么才回来!淋湿了吧?”自己毫无掩饰,身子全部暴露在雨下,任由雨水无情的将他拍打。
若尘努力想把伞撑在与世丹辰上方,可是与世丹辰的力道太大,她无能为力。若尘微急。“你堂堂一个王爷都淋湿了。”
雨水从与世丹辰额头流下,划过他俊美的侧颊,眸光清澄有神,映着面前的人,声音粗狂温润。“我只怕你淋湿!”
仿佛有什么东西冲刷出地平线,闯入若尘紧闭的心扉,此时,这个男子成了她眼中唯一的风景,但为何如此酸涩难受,并不温暖。钥冰凌温柔的笑容带着月光的魅力又映入脑海,他骤然犀利锋锐的眼神却像一把刀,慢慢地割着每一寸肌肤。
没待若尘反应过来,与世丹辰将若尘抱起,然后走向马车,伞从若尘手中滑走,雨水突然间变得很温暖。车夫机智的掀开帘幕。
“怎么这么安静?”与世丹辰将若尘护在怀中,问道。
若尘轻轻咳嗽一声。与世丹辰紧张起来,立即握着若尘的手,放在嘴巴处呵气。“很冷吗?”
若尘痴傻地呆笑,淡淡道:“不冷。”
与世丹辰摸着若尘的额头,宠溺道:“都这样了还不冷,傻了吧!”
其实若尘想说,我不冷,因为心很暖。
马车里面透着旖旎的气息,与世丹辰胸口有力的跳动声,清晰的传在若尘耳中,若尘淡笑,心下安定。“我真不冷。”
与世丹辰摸着若尘的额头,笑道:“没关系,回去之后,我让丫鬟给你送些姜汤,你好好暖暖身子,明天早上就喝些清淡的粥。”
语句之间,尽是真情呵护,若尘心暖,但也苦涩。
若尘心想,竟然这世上有与世丹辰待我如此,又何必出现一个钥冰凌呢!
“阁下真是好身手,可是何不光明正大地和我较量一番!”车中的宫左浮湛诡异地言道。眸光一闪,人已从马车上冲了出来,跳在屋顶之上。
车夫继续若无其事的驾着马车行走,只是速度慢了一些。
此时,带着面具的钥冰凌,右手拿着伞,姿态依旧翩然绝世,他轻钩着嘴角。“阁下怎么觉得我身手好了?”
宫左浮湛仰天大笑,傲然道:“能跟踪我这么久的人,难道身手不好吗?”
钥冰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好霸气!”手上的伞随手一甩,它从屋顶滚到了地面。
雨越下越大,哗哗如流水,两人全被淋湿。一个眉似刀削,嘴唇厚薄;一个郎眉星目,唇角如瓣;二人目光精闪,互相寒冷地对峙,雨水无情,水流从面颊刷刷流下,最后在下颚汇聚在一起,变成一条小瀑布。“阁下,应该都是在保护那个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