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饶有兴致地转过脸看着项阳,可他并没有发现对方的特别之处,手上的刀好像也只是普通货色而已。
项阳并不喜欢这种对视,不耐烦地用刀指向牧,
“你不动手的话,那我先上了。”
还是那招得心应手的牙突,势如奔雷,他总喜欢用这个来拉近与敌人的距离,也喜欢用这招来试探对方的实力。
牧并没有闪躲的意思,他摇了摇头,拿起了桌上的茶杯。
一瞬间项阳的刀锋失去了目标,他觉得自己像是对着墙冲了过去,他勉强收住了手,正疑惑间,一只茶杯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刀掉在了地上,项阳直挺挺倒了下去。
房间里空气突然安静,浅嘴角抽搐了两下。
“看来他救不了你了。”牧慢慢走过来,“正好闲着无聊,不如你来陪我玩玩?”
“你不是拖住我就好了,你看啊,我这不是老老实实呆着吗……”浅慌张地向后退了几步,将薛麟留给她的枪紧紧握住。
“影殿下这么久没回来肯定是遇到麻烦了,听外面这动静,你们应该开始封锁这里了,虽然这些手段对我来说没什么用,但早点把你带走总归是好的。”
牧慢慢走上前,踢了踢脚边的碎石头,“让你乖乖跟我走显然是不可能的,不如我把你打晕带走吧。”
“好疼啊,你这个混蛋竟然偷袭我。”项阳揉了揉脑袋站了起来,接着挡在浅的身前,“不会有第二次了,我已经看穿你的把戏了。”
“恩恩,没错!”浅躲在项阳的身后不断附和着,顺道暗暗夸赞了一下他的脑袋真是耐揍。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能力……”项阳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西服上并不存在的领结,然后伸出一只手指对着着牧,大声说道,
“真相只有一个,是隐形对不对!”
浅打了个趔趄差点闪到自己的腰,他捶了一下项阳的头,冲着他翻了翻白眼,
“虽然在这种场合我不应该吐槽你,但拜托你用点脑子,如果他的能力是隐形还跟我们费这么多话干嘛,直接偷偷打晕我带走不就好了。”
项阳显然面子上挂不住,挠了挠头,没注意碰到了脑袋上的伤口,疼得自己差点咬到舌头。
“你听好!他的能力很好理解,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事物都会有存在感,但是,他……”浅还未说完就晕了过去,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们中间,一手扶着浅将她靠在墙上,一边转过头看着项阳,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她要给你讲解我的能力,我难道就这么站着听她说完?这可不行,我又不傻,虽然对你来说有点不公平,但是没办法,任务为重嘛。”
项阳捡起地上的刀,擦了擦刀柄上的灰,刀身反射的灯光照在他左眼前方的刘海上,
“没想到你还挺明白的嘛,不过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因为,你对我的能力也一无所知。”
“什么!”牧显然没想到面前这个平平无奇的人竟也是神罚者,瞬间身体紧绷了起来。
“幸好你把她打晕了,现在这里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说完,项阳的身前没有任何征兆地卷起了狂风,风压将牧都向后逼退了几步,脚底的碎石子向两旁不断射出,反弹到墙壁上,发生沉闷的声音。
“不错,操控风元素的神罚,看来你不是普通角色。”牧的神情也终于严肃了起来。
“你这么快就看出来我的能力了?”项阳显然大吃了一惊,很有一副混不下去随随便便就暴露了的样子。
牧很想立马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告诉他,你的能力就差写在你的脑门上了。但是他没有,他觉得项阳可能是在装傻以此放松他的警惕,作为星殿的精英,他必须在任何时候保持冷静。
项阳转了转脑袋发出咔咔的声响,
“来吧,我要让你知道用茶杯砸伤我脑袋的代价。”
说完,不知从哪里又飞出一只茶杯砸在了项阳的脑袋上。
“又来!”项阳差点站不稳,捂着脑袋上又新添的伤口,
“完了完了,又流血了,我脑袋肯定是肿了。”
他心里却在紧张的分析着,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我都没有看到他拿起茶杯,为什么茶杯击中我了我才感觉得到,他究竟做了什么?
对了,刚刚那个女人说世界上所有东西都会有存在感,存在怎么了,我思故我在?存在即合理?什么嘛,难道这已经上升到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辩论关系了?莫名其妙啊。
项阳紧紧地盯着牧的一举一动,连一个细节都不敢放过,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正当他全神贯注盯着牧的时候,牧又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茶杯。
接着他明显的感觉到,杯子消失了!没错,是消失了,可又不像突然从视线里消失,而是,从感觉上变成了另一件东西,自己不会去在意的东西,没错,毫无存在感的东西。
“风之屏障。”项阳在自己身前张开了一堵风墙,这次茶杯没有出现在他的头上,而是停在了自己的面前,接着落在了地上碎成几块。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的能力的确不是隐形。”
项阳很想再做一套从《名侦探柯南》里学来的动作,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总觉得身后那个妹子会突然跳起来破口大骂自己一番,他打了个冷颤,转过头看了看浅,还好,还晕着。
他又转回头得意地说道,
“你的能力是降低事物的存在感对不对,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你可以抹掉一件事物的存在感,让它的存在感为零,包括你自己。所以我之前在攻击你的时候突然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并不是因为你的人消失了,而是你的确从我的感知里消失了。就像这间房子里的灰尘,我根本不会去注意。”
“不是。”牧撇了撇嘴,深色古怪的说道,“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别装了,你的把戏已经被我看穿了,这场戏也该落幕啦。”项阳抬起手中的刀,冲了上去,
“我就算感知不到你,我也不会停下手中的刀。”
这把看不出名堂的日本刀在项阳的手里就像是球王贝利脚下的足球,在别人那里毫不起眼的东西,当他们驾驭的时候,却能发挥出惊人的力量。
牧的能力被看穿,优异的体能和强壮的身体还是存在的,毕竟能一拳打穿会议室墙壁的人,肉搏能力也不会差。
项阳一刀斜着向牧的脑袋挥过去,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看刀我知道你在这儿”,牧向左跳开一手抓住项阳的手臂准备来个过肩摔,却被强大的风压弹开。
“怎么样我这身防御是不是无懈可击,看刀。”说完项阳又是一刀劈过来,
牧的能力瞬间发动,项阳抖了抖眉毛依旧砍了下去,在墙壁上划下一道裂缝。
牧看了看墙上的刀痕,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头,他闪到项阳的身后一拳打出,项阳毫无防备,被一拳轰轰在地。
“看来你的能力比我想象的还要麻烦。”项阳站起身擦了擦嘴边的血迹,
“你的能力应该不止抹去你的存在感这么简单,你连我脑中对你的印象都可以瞬间抹掉。当发现感知不到你的存在以后,我至少可以做到防御你的攻击,可是我的脑袋并没有下达那样的指令,那只能说明,我在那一刻,已经完全把你遗忘掉了,或者说,忽视掉了你。”
“不错。”牧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没想到你反应这么迟钝。”
“你是在说我蠢吗?”项阳有点怒不可遏,感觉自己被耍了一般。
“停止这无聊的对话吧,我的时间不多了。”牧又一次消失在项阳的感知里。
项阳一刀向着牧的方向劈过去,椅子四分五裂,而他却呆呆地站在原地。
一只手从边上伸出按住了他手中的刀,牧贴了上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你的武器之所以有这么远的攻击距离和强大威力,是因为你在刀身上附加了风刃吧,可是,打不中我,不管你再怎么挥动刀子,都是徒劳。”
项阳的手被牧生生折断,刀子落在地上从他眼前消失。项阳痛苦地叫了出来,另一只手向着牧狠狠打去。
牧站在原地没有动,刚刚消失的刀子无情地刺进项阳的后背,贯穿了他的肺叶,项阳喷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