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如果为了成就大业和顾全大局,放弃了自己的儿子,心痛哭泣那肯定是会有的。但说实话,也不会伤心太久,因为还有大业和大局需要自己去分心处理呢。
在历代帝王,甚至还有的统治者会原谅杀儿仇人,招降将杀儿仇人收为部下并且重用的事迹。虽然这个故事的结局,这名杀儿仇人是被帝王的继位太子给暗中谋杀了。
所以,最终不是父亲帮儿子报仇,而是弟弟帮哥哥报仇了。
这个差别,可能是女人要生一个儿子,那是极度的辛苦。但是男人要一个儿子呢~那有什么辛苦?过程还很开心呢!
所以孀夫人看见自己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儿子,现在是捡垃圾吃,又是在外面当流浪汉,吃不饱睡不暖,天天遭人家的白眼,为了生活受尽屈辱,生活如此悲惨。
很明显,看来自己的儿子也已经习惯了,习惯了忍辱负重,习惯了当个下等人,习惯了当个乞丐儿,习惯了求饶,习惯了下跪。为了生存下去,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了。
活得毫无尊严,只能偷偷东西吃来维持生活,饿得都要吃掉在地上的东西。看见自己的亲生妈妈也要立即跪下求饶,大喊不要打我。
而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错误被无限放大,罪恶感也被无限扩大,疯狂的侵蚀她的内心。
她现在心里面除了对于儿子的愧疚,对于自己的责怪;还有深深的无奈感和无能感。还有一种对于未来的希望一下去就全部漆黑了,就仿佛是堕入了深渊一样的绝望感。
这种种负面情感在同一时间在一瞬间结合在一起,让他的内心瞬间崩溃了。
而这就是念无痕想要的效果,藤泽凯厄知道那是念无痕故意演出来的戏,但孀夫人可是不知道啊!
......
“咔嚓~”
突然,套间的房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随即漆黑的房间也被点灯,恢复一片光明。
来人是女仆藤泽,她是孀夫人的贴身女仆,实际上是贴身保镖。所以她和孀夫人是住在一起的
“...灯....”孀夫人被突如其来的灯光闪到了眼睛。
“夫人,你这是什么模样?你是高高在上的议员夫人,如果被其他人看见了,这是成何体统?”女仆藤泽居然沉声对自己的主人的训话,缓步走到孀夫人的跟前,拿起毛巾帮其擦脸。
然而孀夫人被擦了擦脸之后,明显是回过来,打一个激灵,随即一甩将女仆厄凯伸过来的毛巾给拍飞。
“你说过...你已经把乔伊斯安顿好了...你说过我的儿子会过得很好....原来你是在骗我吗?”孀夫人冷目怒瞪,对女仆藤泽质问道。
女仆藤泽面无表情,没有回话,只是想继续帮孀夫人擦干净脸上和头发上的水滴。
然而她的内心却是由不得一惊,?因为这不就是和公子所说的一模一样吗?他临走前所说的不就是,夫人会在第一时间来责怪自己吗?
的确,现在就是第一时间,公子甚至还帮她分析过了自己究竟是曝光他还是帮忙隐瞒,都是无补于事。所以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为好,究竟是帮公子隐瞒?还是为自己辩解曝光公子的假戏?
帮公子隐瞒,那就代表了自己背锅,自己被骂。
但如果为自己辩解真相,也需要考虑一点。?同样如同公子所分析的一样,自己说明的真相听在夫人的耳里会不会变成“狡辩”呢?
她还需要结合这一点来思考虑……
然而女仆藤泽思考了片刻,很快就下定决心,说道:“抱歉,夫人,是我失责了。”
“你!”孀夫人一听,一下子就从沙发上面猛地站起,捞起那无力的小拳头对着女仆藤泽就是一通暴打。
女仆藤泽直挺挺的挨打,毫无反应,当然更不会还手,让孀夫人出气。
很明显,她是选择了帮忙公子隐瞒了他的假戏,并没有为自己辩解,结结实实的背了个大锅
别看女仆藤泽一副钢铁处女的模样,但是她可不是一个蠢材,心思也是非常谨密的。
虽然她并不像念无痕一样的诡计多端,?她可能不是很擅长下棋。但是将一盘已经布好的“棋”放在她面前,她是可以快速将各种各样的情况给全班分析出来。
而且她还有一种念无痕从来都没有过的情感,那就是“忠义”。
女仆藤泽忠于自由派的切尔曼议员,而此时此刻这种情况,如果自己辩解真相,恐怕只会令孀夫人陷入更深的死循环之中,只会让孀夫人的内心更加慌乱,崩溃的更加彻底。
而且孀夫人听了自己的话之后,不管她相不相信自己,她绝对会再次去寻找自己的儿子,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就一发不可收拾。
而且女仆藤泽现在已经全知道,以孀夫人的智商,恐怕全不是公子的对手,只能被公子耍得团团转。那么为了孀夫人好,还是让她少一点接触公子要好。
现在的孀夫人说白了就是被负罪感给占据了内心,这种心病一时半刻肯定没有办法解决。而现在唯一算是“良药”的方法,就是让自己来帮她分摊一点点罪恶感帮她找一个“出气包”来发泄这应该就可以让她的心情放缓不少。
这就是女仆藤泽的忠诚,只要能帮到自己的主子,她就会义无反顾。
所以现在孀夫人对着女仆藤泽就是一顿暴打,但是打着打着反而是自己率先筋疲力尽,然后就是抱着女仆藤泽的腰,趴在她的女仆围裙上痛哭。
“抱歉,夫人,是我安排失当了。”女仆藤泽低声抱歉,赔罪说。
“不~不~这全部都是我这个当母亲的错。”孀夫人哭丧道。
女仆藤泽半蹲下来,抚了抚孀夫人的后背,只能默默的安慰一下夫人。
在于这一对母子的关系之上,女仆藤泽自知自己是没有办法解决。
她唯一能做的只能尽全力一点点减少孀夫人内心里面的负罪感。在她的濒临崩溃的时候,将她拉回来,在她的心灵快要破碎的时候,帮她修补一下。
毕竟自已在孀夫人的身边当一个女仆,除了当一个战斗保镖以外,还要当一个心理导师。不过这些也是自己的分内之事。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最终都是按着公子的计划和结果在进行着,全部都在他的计算之中。恐怕现在自己会帮他背锅,会帮他安慰他的母亲,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虽然自己从第一眼就可以看得出公子绝对不是池中之物,迟早会一飞冲天。
但自己主子夫人的这个儿子的心机,实在是可怕。
只见孀夫人在女仆藤泽的怀里哭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哭得双眼通红,最后是哭得实在没有眼里出来了,才缓缓停止哭泣。
女仆藤泽见状,立即趁机把孀夫人扶到另一旁的大沙发上面躺着,然后帮她脱鞋,脱掉黑色礼裙。然后她拿着温毛巾帮孀夫人擦了擦身子,抹了抹脸,又帮忙整理了一下头发,最后给夫人换上一身休闲的睡衣,?才算告一段落。
毕竟以孀夫人现在的这个心态,让她自己一个人去洗澡,实在是令人不放心。恐怕她现在连都不稳,洗着洗着一个不小心摔倒,自己把自己淹死了。
“夫人,今天你还是趁早躺着,休息一下吧。明日,小姐可能会回来,你可不能用这副模样去见小姐啊。”扶着夫人躺下休息之后,女仆藤泽也不走远,就坐在孀夫人旁边的沙发边上,平稳轻声的说道。
“儿子.....我的儿子长得像我,看看那一头黑色的顺发,如果好好打理一下肯定会很漂亮吧?长得也很像我,如果好好成长,以后肯定会是个大帅哥吧?我的儿....”
然而哭得惊天动地了之后,躺在沙发上面的孀夫人却感觉自己出奇的精神。但现在她的脑子也变得清晰起来,反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女仆藤泽看着孀夫人在恍惚的自言自语,一脸冷寂,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坐靠近一点,伸手握住孀夫人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以表示安稳。
她其实不太理解孀夫人弃子的罪恶感,因为她这种人早就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所以她只能以这种方式来平抚一下夫人的情绪。
看来一天两天,孀夫人没有办法轻易从“梦魇”之中逃出来的。
而且效果比公子预测的还要可怕,让孀夫人心态崩溃何须一个夜晚?她在这几个小时之后就已经崩溃得不像人形。
明天夫人还要去见一见小姐,母女相见,现在孀夫人搞成了这副模样,究竟要如何收拾?
“我的儿子只要打扮一下....我的儿子肯定是首都最帅的公子爷,我的儿子肯定是天下第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
躺在沙发上面的孀夫人已经明显听不见女仆的话语,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虽然不再哭泣也不再吵闹,却宛如沉浸在自己幻想之中的小世界里面一样,无法自拔。
很明显,她甚至以幻象来麻痹自己,在想象着美好的未来,同时也是虚幻的未来。大概应该是她没有见面就给乔伊斯一击亲情破颜拳的未来吧?
“...但......连腿都断了,我赚了这么多钱,我拥有这么多朋...然而我儿子的腿断.....我真是世间上最无能的母亲.....是最该死的母亲.....我要去接回来我的儿子!”
孀夫人又开始疯癫起来,在沙发上面乱爬乱滚,简直就像是大号小孩子一样的淘气。然而其中杂夹这多少的辛酸和纠结?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女仆藤泽一看孀夫人又开始吵闹和发疯,看来平淡的安慰是没有办法让她平稳下来。
所以就在孀夫人在沙发上面猛地一招鲤鱼打挺,想要翻身坐起来,离开沙发。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女仆藤泽骤然出手,五指并拢,一击极速的手刀在孀夫人的后脖子劈砍了一下。
随即孀夫人就直接晕眩过去,并且不受到任何伤害。
女仆藤泽将晕眩过去的孀夫人给接住,再次让她平躺在沙发之上,让她好好睡觉,休息一下。
“唉~公子~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女仆藤泽坐回沙发之上,不禁轻叹一声。
在隔壁不远处的一间同样款式的豪华套间,在同一个位置的单人沙发之上。
念无痕回到自己的豪华套间之内,坐在沙发上面,翘着二郎腿,?脸色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休息着。
而同房的其他两个队友却还好没有回来,房间之内只有他一个人。
今天的一切,让他十分满意。和他的母亲心中从此多了一条巨大的裂痕不同,来自乔伊斯的怨气却是消散了许多。
现在如果论谁对谁错,抛弃儿子的选择是正确还是错误?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明确的结论,这是一个死结,谁都有理,谁都有苦衷。
然而现在可以说,错,绝对是在念无痕的身上.....
因为骗人是错的,演假戏更是大错特错,用阴谋来算计别人,设计陷阱给自己的母亲来踩,全都不是一个孝子该有的模样。
所以现在论错,肯定全都是他的错。
只不过说到谁胜利了?呵呵~那肯定是他胜利了。
管你正不正确?谁对我不义,就算你是我的母...好吧,我不会和你翻脸,但是我可以让你心态爆炸。
管你的道德理论说我正不正确?错不错误?
因为我可不是乔伊斯啊,我是念无痕。
“寒孀,切尔曼孀,我的生母,现在我们之间的债算是两清了。期待接下来的第三次见面,我会给你看看更加震撼的东西。也很快,乔伊斯就可以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念无痕嘴角翘起,低头品茶,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