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凑近白璐的耳朵，轻轻的呼吸的声，淡淡的酒香，空气里都是撩拨人的暧昧气氛。
“真的醉了吗？那你今天就睡在这儿吧，我先走了。”
说完程心站起来，她刚要转身，突然手腕被一把抓住。
“你这么狠心啊。”白璐微微睁开眼睛，不确定他是否清醒。
哼，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程心感觉一股电流涌遍她的全身，期待着发生点什么，她的眼睛看着远处黑漆漆的河水，河边起起伏伏的灯光，犹如一条璀璨的宝石项链，城市渐渐安静了，没有一丝风，但是心里却痒痒的，她想反正大家都喝了酒，明天就说都是月亮惹的祸，她抽动手腕，想去拉住白璐的手，但是却被攥的紧紧的，她的呼吸都有点急促了。她内心其实很矛盾，她有时候很恨自己这么放不开，或许这是发自内心的不自信吧，轻轻的说：“我不是圣母，但我是别人的妈妈。”
“萌萌也说我是她爸爸。”
“可你并不是。”
“我可以是，我，可以是吗？我也怕，怕再伤害你。”
“你是认真的吗？”程心不敢看白璐。
白璐站了起来，感觉有点不稳，他拉起程心的手，那种被温暖结实的大手圈住的感觉，让程心有些眩晕。
“我是认真的。”
“嗯，我们回家吧。”程心转过身去，长出了一口气。
等了很久，程心怀疑白璐又装睡了，然后等来了三个字。
“那走吧。”
“等一下。”
程心把酒瓶都装进了袋子，把椅子上的花生屑也用纸巾收起来，她把装啤酒瓶的袋子挂在垃圾桶外面，方便捡瓶子的人拿。然后拍拍手，说走吧。她做这些的时候，白璐看她的眼神无限温柔。
白璐把手搭在程心的肩膀上，他们的身体在走路的时候偶尔会碰一下，这让程心觉得有些别扭，她不确定，他是表白了吗？她是同意了吗？
“你家在哪儿？”程心躲开白璐的手，走到他前面，转过身来问。
“我先送你回去，然后自己回家就行。”白璐此刻看起来确实清醒了。
“你自己行吗？”
“没问题，我清醒的很。”
一辆出租车停在他们面前，程心心一横，她回身，使劲儿的抱了白璐一下，然后说了一句再见，转身上车关门，车开走了。她回头看的时候，白璐还站在那里。程心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她闭上眼睛回想着刚才的情景，那一个片段，一直在她的脑子里回放。
半个小时后白璐打来电话。
“到家了吗？”
“嗯，你呢？”
“我也到家了，下次不能这样了，晚上一个女孩儿打车多危险。”
“嗯，你到家了就好，没走错门吧？”
“我真的是清醒的。”
“嗯，晚安。”
程心一夜未睡，她睡不着，脑子一团糟，心乱如麻。
一连几天他们都没有再见面，每天晚上会发信息，很平常的问候，互道晚安，也许成年人的恋爱就是这样，或者，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周末程心带萌萌去公园，她不喜欢带萌萌去游乐场，总觉得那里面乱哄哄的，让人精神涣散，时间久了，头晕心慌，她更喜欢带萌萌去大自然的地方，看看小桥流水，看看花鸟鱼虫，看看树，看看花，在林间草地跑一跑，哪怕玩一身泥。今天天气很好，天空很蓝很高，萌萌开心的在小广场上跑来跑去，拿着一个小皮球和其他的小朋友踢过来踢过去。一个小朋友把球一脚踢偏了，萌萌跑去捡，球一直滚，滚到一个人的脚下，那人把萌萌高高的举起来，小姑娘开心的尖叫着，她的世界都在旋转，就像她看到其他小朋友那样，就像她梦里见到的那样，就像她一直期待的那样，这双大手比姥爷的力气更大，举得更稳，更高。
“你怎么过来了？”程心走过来，白璐停下转圈，把萌萌抱在怀里。
“萌萌去玩吧，一会儿爸爸带你去吃好的。”
“好！”萌萌去和小伙伴继续玩球了。
“不要和小朋友乱说。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们这里的。”程心目光一直跟随着萌萌。
“昨天我和萌萌聊天，她告诉我你们今天会来这里，我在公园里找了一大圈，才找到。”白璐自然用一只手揽住程心的肩膀，另一只举着程心画的那个人物素描，已经被塑封了，这下不用担心画面被磨坏了，给程心看了一下，然后又塞进了自己兜里。“萌萌对外都宣称我是她爸爸了，不是吗？什么时候画个你自己的给我。”
“不会画自己。”程心想起那次在童装店，当时因为慌乱，她没注意白璐把那个画收了起来。
“为什么？”
“就像医生不会给自己做手术一样。”程心觉得自己像个少女一般，她的脸上带着红晕，有点不太清楚现在自己的状态，在理智和感性之间摇摆。
“好吧，那就这样吧。”白璐拿出手机，把头靠近程心来了个自拍。“虽然表情很迷茫，不过还不错，就用它做手机桌面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白璐又说到：“什么时候让我转正呢？”
“什么转正？”
“转正做萌萌的爸爸啊。”右手伸到程心前面，上边盖了一块儿红布，他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红布一抖，掀开，一朵玫瑰花出现在她面前。说出来不怕丢人啊，这是程心第二次收到新鲜的玫瑰花，第一次是女神节的时候交话费赠的。
“你还真是个高手啊。”程心拿过玫瑰花，推开他，她从跑来跑去的小朋友中准确的定位到萌萌。
清心寡欲太久，这感觉有点上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