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子拍了拍那娃娃的脑袋:“你是谁家的娃娃,可是司命的徒弟。”
见我问他,这娃娃眼神亮了亮,“我阿爹是南荒的狐帝,白曦上神,我师父这是这璇玑殿的主神司命星君。”那小样子很是神气。
我家五哥何时多了这么个半大的儿子,倒是要我寻个机会问上一问。是以我装作满脸疑惑的说道:“这可巧了,你说的这两人一个是我家嫡亲的五哥,一个是常常与我一处的好友,我怎么不知有你这么位小仙君在?”
听我如此说,那小娃娃满脸兴奋的抱住我一只胳膊,“只听阿爹和师父提起过姑姑,说姑姑在青丘很是厉害,不知教训了多少宵小之徒,天问很是钦佩,可却无缘得见姑姑,今日见了定是要让姑姑与我好好的说说。”
这小娃林林总总说的好久的话,我这才知道。他原是哪处山上的野狐狸,平日里常被人欺负。一日司命路过南荒遇见了,见他性子乖巧,又长得有三分像我五哥,便带了回来,逼着五哥认了个干儿子。说是我五哥性子太过冷清,不利于教养,于是带到了九重天上来,对外称是自己收了个徒弟。
这娃娃虽说不是我青丘嫡亲的骨肉,却也是我青丘第一个孙子辈的孩子,我看着也是满心欢喜。倒是为了这孩子的教育也着实为难了司命一些,我那两万余岁的诸多风流韵事,到叫他说成了惩治宵小,委实太能胡扯。
“姑姑,你饿了吗?师父走之前与我留了许多果子,听说你最是喜爱吃果子的,天问这就去给你拿。”这小天问倒是与我很是喜爱,还不等我回话,便匆忙跑出去,边跑还便叮嘱要我定要等他回来。左右我也无事,等上一等也是无妨,索性又拿起了那本命簿子,想着继续翻两页。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我便听着有声音从殿外传来,“姑姑,姑姑,果子给你拿来了。”我含笑转身,还未回答便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莫不是天问出了什么事,想到这我匆忙闪身出了大殿,连手中的命簿子都未曾扔下。
眼前一只巨大的凶兽站在璇玑天命台上,口中叼着原本要给我果子的天问,那孩子已经吓晕了过去,脚下的枇杷散落一地。凶兽体格很是庞大,像是一只巨虎,可皮毛却同犬一般,还长着一张人脸,身后的尾巴足有八尺。我于书中见过,这恐怕便是阿染找的那只梼杌兽了,只是不知他竟有胆子闯到天宫中来。
这梼杌很是能斗,若是咬住什么轻易是不肯撒口的,可他却也是个憨货,若是用些计谋或许可行。是以我将手中的命簿子使上几分仙力丢了过去。那册子瞬间化为了齑粉,引了他的注意来。
平日里与阿爹阿娘在一起,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心中委实有些害怕,可即有人被抓,自是不能不理,更何况这孩子叫我一声姑姑,自是不能白白受他的尊敬。
于是我壮壮胆子只说到:“亏得那上古史籍上记着你是个威武不凡的神兽,怎得今日竟然开始为难起小孩子来了。莫不是史籍记载有误,名过其实,我看你不过是个见了大人不敢现身,只敢欺辱孩子的欺软怕硬之辈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