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琳?米勒故作轻松之态在机械鸟落地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格莱恩的脸上没有一丝微笑,语气冰冷。
“您的手流血了。”罗琳?米勒扯了扯嘴角,又做出皮笑肉不笑之态。
又没回答他的问题,格莱恩明显有些不耐烦,“犯不着你提醒,我在问你话。”
“尤利?格莱恩先生!”罗琳?米勒故意提高了音量,“我也在和你说话。”
罗琳?米勒抬起眼皮正视尤利?格莱恩,惊讶、愤怒,没错,这正是她所期待的表情。
“您一定特别疑惑吧?”罗琳?米勒无声的轻笑。
“呵。”尤利?格莱恩右腿稍稍向后挪了半步,“你以为谁都像她那样没脑子吗?”
“哎哟,这位先生。您现在是慌了呀,你怎么能无缘无故提起她了呢?”罗琳?米勒不再掩饰那愈加猖狂的笑容。
“我的一条腿是不能动了,行动不便也是真的,但不意味着我脑子不好使呀。”她补充道。
尤利?格莱恩攥紧了衣袖中被遮挡住的左拳,面对罗琳?米勒,大脑正持续的传递给他危险的信号。
要说他不想躲,那是不可能的,谁会随便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去跟别人较量?
“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在这种环境下试图保护别人呢?”罗琳?米勒整理好了情绪,渐渐恢复了平静。
见尤利?格莱恩没应声,她便继续说了下去,“虽然您打她旧伤的样子看起来挺决绝的,但从你把自己的钢管也扔下去之后,你之前的一切举动在我看来......”罗琳?米勒停顿了一下,道,“都是假象!”
尤利?格莱恩闻言又嗤笑了一声,动了动脚尖在地上发出‘哒哒’声。
他的细小举动被罗琳?米勒尽收眼底,“据说......这类举动都是在人内心慌乱时才做的。”
‘哒’,脚尖点地声戛然而止。
在尤利?格莱恩微微张口却还没发出声音时,她抢先开口,“当然了,您当然是不会内心慌乱的。”
罗琳?米勒笑眯眯的看着他,“因为您是......杀手大人啊。”
“嘻嘻嘻。”
诡异的笑声从她嘴里发出,在这空荡荡的水泥楼层之间,不知是不是幻听,笑声在尤利?格莱恩耳畔回响,久久不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不自觉的皱眉,盯着眼前女孩的眼神似乎在证明她是认错了人。
“你当然不知道,被杀的又不是您!”罗琳?米勒语气中满含嘲讽。
尤利?格莱恩愈发听不懂她说的话,好在,听不听得懂,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疯言疯语!”
罗琳?米勒沉默了一会儿后,神情略显失望,“真可惜,您怎么不记得了呢?”继而仰头给他露出一个微笑,“来孤儿院杀人,亏您做得出来哦~”
......
......
一个雨夜,没有璀璨的繁星只有浓浓的铅色愁云,街灯昏黄迷濛在无尽的雨丝之后。
“冯院长!冯院长!”一位年轻女人在长廊中边跑边喊。
长廊尽头的门吱吱呀呀的打开,刺眼白光从支开的门缝中溜到长廊。
“什么事?”
“陈柯!那个腿部有病不能走路的男孩不见了!”
这位年轻女人许是这里的老师,她焦急万分,在这般清冷的环境和天气下额间竟能渗出些许汗珠。
“路都走不了,还能跑哪里去?”被称作冯院长的老妇人扶了扶笨重的眼镜,望向窗外。
呜呜低鸣的狂风卷着暴雨,噼里啪啦的将雨滴砸在窗户上,原本透亮的窗子此刻就像被蒙上一层厚厚的水帘。
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你早点休息吧,雨停了再找也不迟。”说罢,老妇人拉了门把手,准备关门。
年轻女人一把扶住门框,阻止了门继续被掩上。“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孩子消失了呀!”
冯院长狠狠的拉了一下门,将妇女的手从门框上甩掉,她压低了声音,面露不悦,“丢的又不是健康孩子,丢了难道不是在给我们减轻麻烦吗?”
“您怎么可以这样想?”年轻女人质问。
“少来这套,梅先生给我们的慈善捐款可不是无限的,不懂节省怎么养活剩下的孩子?”
冯院长恶狠狠的瞪了年轻女人一眼,重重的关上了门。
长廊内小范围微弱的光亮已消失不见,争吵的声音也归于寂静。
‘轰隆隆——’
是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