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掌灯时分了,看着李恪派来的宫女尽心的伺候我,心里正琢磨着如何与他道谢。我一直对他印象不怎么样,还总是冷脸相待,没想到关键时刻倒是他出手相助……
我正出神的想着,忽然听到门口有人说话:“该吃药了。”
是李恪的声音,随着他说话的声音,门帘一挑,他迈步走了进来,而先前那个伺候我的小丫头也不知去向,估计是让她退下了吧。
我看着李恪手中端着的药碗说道:“千岁,这种事情还是让小丫头干吧,你堂堂的殿下怎么好伺候我这样一个草民。”说着我就要伸手端过药碗。
没想到李恪端着药碗,让开我的手,一转身坐到床边的椅子上说道:“怎么,让我这个三殿下伺候你这么个民女,是不是心疼了?”看着李恪笑的一脸阳光,我没好意思的打击他。
忽然一个勺子递到嘴边,是李恪他……
“喂,快喝啊,除了母后我还没伺候过人呢。”李恪看我愣在那里,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着,企图掩盖他那有些窘迫的内心。
“我有名字,你别老喂喂的叫。还有……”我一时忘记了面对的是三殿下,居然习惯性的挑李恪话里的毛病。看来真的是秀逗了,怎么会拿他当二哥似的,这么随意了?我使劲的咬着下唇小心的看着李恪那略显僵硬的脸庞,不再说话,低头柔顺的喝掉了勺子里的药。
“好苦。”看着我的脸抽成了一团,李恪终于开怀大笑,说道:“没想到你居然怕药苦,以后再敢顶撞我,我让于太医把你的药调的味道更好些才是。”
李恪说罢,正视我说道:“你真的叫暮成雪么?连你男子身份都是假的,我还真的怀疑这个名字的真实性。”
“千岁,你都听到揽月称呼我为小雪姐了,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再说,名字不过是一个称谓罢了,千岁何必执着于此?”
李恪看了我一眼,毫无表情的又递过来一勺药。一勺一勺又一勺,我几近崩溃,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拿那么小一个勺,一次喂那么一点,药还那么苦。每喝一勺都如同吃了一满口的黄连一般痛苦难耐。
趁着我喝下一勺,我急忙说道:“停,我可不可以自己喝。”
“噢?”李恪端着碗,看着我,眉毛一挑,看来这个千岁的臭毛病又犯了。难不成别人就不能忤逆他了?想到这里我抗议道:“你要不一刀杀了我,要不把药给我,让我一口气喝下去。你这么折磨我,我还不如睡死算了。”
说着我不顾手臂的疼痛,一把将李恪手中的药碗抢过来,不由分说的倒进嘴里。哇,这一大口真的是够苦。我使劲的皱着眉头,闭着眼睛和痛苦决斗。忽然嘴边一个碗塞了过来:“喝口茶水漱口吧。”
我如见甘霖一般的捧着茶碗灌了下去。一个匆忙,茶水从嘴旁漏到了衣服上。只见李恪一边从怀中拿出手帕递给我,一边摇了摇头说道:“一个女子,行动如此粗鲁。难怪平时只能扮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