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寻常埋没,怎可能你会抓不动呢?”澜青瞧出了不对劲,发声问道。
“不知,”楚月白摇了摇头,又说:“我们再挖他一挖罢!”
说完便动起手来,澜青见状也随之一起行动,不多时竟发现刀柄护手处上黏有一坨漆黑之物,仔细瞧去,漆黑有壑,形似人掌。
澜青捏着鼻子,好似真有异味一般,摆摆手问道:“这是什么?”
楚月白摇摇头,他暗自猜测是一位被烧死的山贼的断掌,但因怕吓到澜青,因此不与她说。
他看着这柄变形的朴刀,犹豫了一会儿,伸过手去抓起。
朴刀被其抓起,他再用力一拽,将刀又抽出一些,只感到似乎将黏在刀上的什么东西拽长了,就好似一根树枝被面团包裹,用力拽那木棍,将面团也拉长了些。
刀柄上附着着些漆黑之物,看起来颇为恶心,澜青怪叫一声便跑远了,楚月白胃中也一阵翻涌,便要将刀抽出擦拭。
再稍稍用力抽出整把刀,因不敢接触那污秽之物,便只是抓着刀刃处,他的麒麟左爪并未练成,体肤只是比寻常人坚硬不少,也幸亏这刀刃已经卷刃,也有磨损,便能相安无事。
再将刀抽出时那刀柄便自然下落,敲在了地砖上,传来较响的碰撞声。
“嗯?”楚月白暗忖道:“这山地石质紧凑,一声撞击如何发出这等响声?”
便再一提刀,撞在旁边的暗色地板上,此时却传来“咚”的一声低沉的撞击声,楚月白更加疑惑,再次将刀柄撞击到先前那块砖头,又是一声“嗒”的空荡的响声。
楚月白皱着眉头,将那朴刀扔下,身子慢慢蹲下来,看着那块砖头,上面隐隐有些漆黑痕迹,似乎就是适才那坨黏在朴刀护手之上的黒物的所在。
只见周围地砖缝合处线条规则,而此处地砖线条却稍显臃肿,且缝合处并不紧致,似乎被人撬开过。
突然,楚月白又想到:这等山贼蜗居之地,怎会有砖石铺就之地?那群人平时粗鲁陋习惯了,怎会在意这等地面?
愈是想,愈是疑。反正也像不出个所以然,干脆撬开看看,有何鬼怪。
楚月白站立起来,抽出被衣衫掩藏在大腿部的匕首,弯下身沿着缝隙一点点往下刺去。
“果然,这砖是松动的。”楚月白惊喜的看到那砖头颤抖着,再用力一撬,那砖石便被掀起,底下竟是比之石砖显小的一坑,周围土质紧致,没有泥土,明显被人修过。
而更令楚月白震惊的,是石坑内的物体——比之石坑一样长的细小竹筒压在石坑一样大小的灰色书籍之上。
楚月白取过竹筒,将封口拧开,倒出来一小块羊皮纸纸,边缘犬牙交错,参差不齐,明显是被匆忙撕下。
羊皮纸摊开,上面尽是些山水简画,还有不少箭头附于其上,似乎竟是一只在市井小说中见到的藏宝图,只是明显是残缺的。
虽惊喜交加,但毕竟看不懂,楚月白看了两下便失去的兴趣,将之重新装好,收于怀中。
再看那书,上面龙飞凤舞四个大字:“鹰翮刀舞”,楚月白取过,此书前半似已被翻阅无数次,书籍皱褶无数,难以平整,且每页均有折印,乍看起来似是堪做烧火棍,而书的下半竟似乎少有翻阅,虽偶尔亦有几处翻脚,但总归像是自然翻脚。
楚月白将之飞速翻阅,翻到中间时却已被此书迷住,不再飞翻,而是一页一页瞧去,那书里无数鹰扬,有凌霄展翅之鹰,有矗若飞电之鹰,有试翼翕张之鹰,亦有堕如陨石之鹰。
楚月白连声赞叹此书之妙,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非习武之人难以看出此书之妙,只能视作孩童画物,而练武者却有如获至宝之感。
楚月白满脸笑容地将之收好,正欲起身,却看见那石坑中还有一小坑,里面埋着什么,只露出一小截。
楚月白心跳加速,背着等埋藏的,会是何物?
也不顾它,楚月白将书收入怀中便徒手挖了起来,他不敢用刀,生怕毁坏了什么。
先是在这物体周围画了一个圆,绕着圆向下挖去,挖到半指深,便缓缓地向圆心靠拢,当指头碰到一有些炽热的异物时猛地收回,如若蛇咬。
楚月白吞咽了一下口水,心跳加速,仿佛自己能听到“咚咚”的跳声,额头上汗珠缓缓渗出,手指再次缓缓挖掘,当将周围土挖尽,楚月白更是跪了下来,趴着一点点抠着附在上面的土壤。
手指很是颤抖,他心中隐隐感觉此物不凡,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抠,当将上半部分抠完时,一块晶莹剔透,橙黄颜色的,小拇指直径的莲花显露了出来。
楚月白见此莲花,瞳孔猛地一缩,失声道:“金乌怒莲!”
“福莲!”澜青瞳孔大睁,双手捂嘴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