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女姓左名澜青,乃是左爪门门主的女儿,性格顽劣孤僻,从小不喜合群。
因私塾只收男孩,再加上左门主想给女儿更好的师承,因此便在庄园内专设一书斋供其读书,还专门请了这一带最有名的先生路毅路夫子教书。
但澜青时常偷跑出去,这庄园内数百人都认得她,倒不是因为她是门主的女儿,而是她时常惹些祸骚,又因其地位,众人又不敢找她麻烦。
这一日澜青照旧跑出庄园,看着田间人影点缀,却无人与她搭话,正百无聊赖之际看见一个壮年男子将几头水牛赶至塘里泡澡,于是计上心来。
她偷偷地缩在塘边的一棵大树背后,看着男子将牛鼻绳捆在塘土堰上的一个木桩上,便走下去歇息了。
澜青并没有立即出发,她还等了一小会,确认人已走远,便从树后走出,弯着腰迅速跑到木桩旁,瞅了瞅水牛,水牛无暇顾她,正眯着眼伏在塘中,偶尔耳朵扇一下赶着蚊虫。
澜青转头看了看男子消失的方向,确认看不见,才转过头来,她嘴角上扬,熟练地找到绳的活结口,再扯开,将绳子往塘里一抛,边朝水牛扔石头边跑,还一边叫嚷着:“牛跑咯牛跑咯,快来人啊——”
等到田间人骂骂咧咧的赶到塘边的时候,澜青已不见了踪影,只见几头水牛跑东的跑东,跑西的跑西,所幸塘堰高,还不至于跑出去......
澜青自顾自的边回头边大笑,突然一头撞到了另一个男孩的头。
“哎呦!”澜青大叫一声,坐在地上抱着头喊着:“你怎么走的路啊,疼死我了。”
“啊!”男孩被撞的一瞬也发出了一声,但他并没有反讥澜青,男孩嘴中唆了一口气,他对澜青道歉道:“真是对不起了。”说完就要爬起来走开。
澜青一时没有认出来这个男孩——庄园内的小孩她也认得到,可眼前这位实在眼生得很。
“不行!本姑娘就这么被你撞了,不能就这么便宜你了!”澜青也爬了起来双手叉腰对男孩喊道。
“可是,明明是你撞的我,而且我也给你道过歉了,你还要我怎样啊?”男孩明显有一丝不满。
此时澜青语塞,她打量着眼前的男孩,男孩身穿布衣,年纪和澜青差不多大,他脸庞坚毅,皮肤有些偏黑,单薄的身子略显瘦削,比澜青矮了半个头多,束腰带中插有一柄木剑。她对这个男孩产生了一些好奇。
“你.......你不是这里的人?”澜青疑惑地对他说。
“算是吧,我和父亲前几日落居在这里了。”男孩随意地回答着,似乎这几日已经被问得太多而平常了。
“那你母亲呢?”澜青追问道。
“没见过。”
“没见过?”
“父亲说在我出生地时候就去世了。”
澜青愣了一下,有一种别样的情绪充斥了她的内心,她眼皮微垂,对男孩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转身离去。
刚走了两步,澜青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这个男孩的名字。
于是转过身来对着男孩的方向大喊:“喂——我叫左澜青,你呢——”
这次换做男孩愣了,他站在庄园门口对着澜青的方向大喊:“我叫楚月白——”
澜青闻声蹦蹦跳跳地转身离去,嘴角挂着笑,大喊道:“楚月白——我记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