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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与白月光

一星期之后,北海道的乡下农村,中岛一家开车在乡间的小路上。交通不便的这里也别有一番风味。

藤岛荣一郎的葬礼,中岛一家也被邀请参加。大学时藤岛荣一郎和中岛大辅就是校友,两人毕业后结婚也一直是邻居。

“美奈子!”看到中岛一家的到来,藤岛椿便招手迎接。

“荣一郎的事,真的很让人遗憾,葬礼准备得还顺利吧,需要帮忙的话一定要开口。”由同为女性的妈妈中岛美奈子和藤岛椿搭话。

“嗯,一切都顺利。”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之间,一行人便来到正门的院子里。

光滑的石板路整齐平铺着,由大门一直延伸至里屋,小路旁的草坪与石板其高,不如说是石板嵌入到草坪里去。看得出有人整理,杂草并没有太高。

简单交代了几句,中岛夫妇就跟椿离开了,只剩下悠和小町。

悠的眼神在忙碌的众人间不断游离起来,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唯。

“你们在找什么吗?”一个和蔼的老人走过来,笑着问道。

“没,只是找个朋友,没什么。”悠不好意思的回到,没什么重要的事也不能让别人帮忙找人。

“如果找唯的话,她在后院,从走廊绕进去就行了。”说完,老人家就继续去忙了。

兄妹俩都好奇他怎么会知道,也可能是刚才见过。不过他对这里很熟悉,红肿的眼眶好像是他痛哭很长时间的证据。

“应该是这家的人或者长辈吧,我们去找唯。”

兄妹两人就走向后院,到了后面,就听到水流到竹筒里嗒嗒嗒空灵的响声。

宁静祥和,能让人浮躁的心情平静下来。

此时的唯拉开障子坐在木制台阶上,一棵笔直的树矗立在后院,尽管冬天它依旧枝叶茂盛,太阳把它的影子直射到唯坐的地方,枝叶间的空隙随风好像拨弄着少女的脸。

唯的脸上无喜无悲,眼神里透露出不属于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深邃忧郁,好像几天不见她又长了几岁。

“唯!!”看到唯小町热情的凑了上去。

明明对我那么冷淡。

“小町,悠。”唯回过神来,看到俩人她还是勉强笑了起来,“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随后,她往旁边移了位置,算是示意两人坐下。

三人就这样坐在庭院里,两个女孩子总是有很多话要说,还好有小町,不然悠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悠看着池塘里自由自在的鱼,果然打发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忘记时间。

听唯说,刚才给他们指路的人是她爷爷,虽然儿子去世让他们很伤心,但是身为男人他还是坚持去帮忙,并没有休息。

“奶奶现在还在房间。”说完唯转头看向走廊里面的其中一个房间。

听唯说庭院里的这棵树是藤岛荣一郎出生时她爷爷种的,几十年过去了,它也长得笔直挺立,和她爷爷教导荣一郎一样,做一个坚强有担当的男人。

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黄昏到来,葬礼分为通夜与告别式。

七点开始通夜,大家依次站在祭坛之前,在僧人的祷告后给死者上香。等待的时间悠也见到了唯的爷爷奶奶,爷爷扶着奶奶一步步走来。也许爱情就是这样相互扶持着一步步向前,不管怎样沧海桑田,彼此依偎。

时间总能给我们答案。

向大家问好后他们站在了一旁,也许是女性比较感性,奶奶倚靠在爷爷怀里不停抽泣着。现场的氛围更加揪心。

之后便一切顺利,等到客人都走后,唯便为中岛一家准备房间,小町和悠也一起帮忙。父母和椿则在客厅与两位老人聊天。

怎么看都是一份其乐融融的景象。

待三人打扫好房间回到大厅时,两个老人笑眯眯的看着三个孩子,打量的同时还不时与对方交换着眼神。

看着神色各异的双方父母,悠下意识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们坐下,有话要对你们说。”虽然不知道怎么说好,但是中岛大辅还是说话了。果然他看到妻子眼神,那双眼中难掩的喜悦之色以及......欣赏?

我刚才多嘴干嘛,儿子,抱歉了。看向悠的眼神多了几分歉意。父子之间往往一个眼神就能知道些许东西,悠觉得更加不妙。

藤岛椿一言不发的喝茶,让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刚才话题不知道怎么说的,就跑到了小辈身上。

中岛大辅和藤岛荣一郎还给两个小孩子定过娃娃亲,刚刚太得意他就把这事给抖了出来,刚说完他就觉得气氛开始不对味。

就有了现在这一幕,悠和唯僵在原地,这种东西也不能随便开玩笑吧,在两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家面前,好不容易高兴一下,刚刚丧子,受不得刺激。

几人就这么干坐着,一言不发,最开心的莫过于那对老夫妻。

小町看着悠的侧脸沉思起来。

大家有意无意想把话题扯到别的方面,不过两个老人显然都不在意。

时间这样一点点过去,大家都回房休息。

悠还是第一次睡榻榻米,还没睡着,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中岛君,你睡了吗?”唯来找自己,应该和刚才说的事有关吧。

“在,你进来吧。”

唯推开门,月光照映着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恬静,姣好的身姿在银白色的帷幕下若隐若现,让两人都不自觉的脸红起来。

“要不要出来走走。”唯强行镇定下来。

悠也有同样的想法,两人沿走廊走向外庭,只是他们没有发现,一道黑影紧随其后。

月光下的景色,像是又下了一场雪。

“生命好像很短暂且脆弱,害怕明天来临,可是它不依我们的意志决定,只能往前看了对吧。”唯抬头看着夜空。

时间怎样都好,昨天过去了,我们也没空回忆感慨,因为今天还在走着,逃避也好我们也只不过尽全力活在当下,明天会到来,所以我们没有选择,能选择的只有面对的态度而已。

怎样都好,我们还在挣扎着活下去就好。

看着紧闭着门的大厅。唯微笑着,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好像跟父亲做最后的告别。

【你无意间拨弄夜色,就化作这世界的美好。】

看到唯会心一笑,身后的两人也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

第二天一早,中午就要进行葬礼的最后一步——告别式。

昨天上过香的人今天不再上香了,中岛一家陪同在一旁。

悠站在唯旁边不动声色的观察她,确认唯比昨天状态好了不少,他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他的小动作还是没瞒过别人。

悠自认为和唯没有什么,但是保不准别人不会误会。

果然,中岛美奈子在中岛大辅耳边嘀咕几句,夫妻俩又朝这边瞟过来。

终于等到葬礼全部弄完,接下来的事就不是他们作为外人参与的了。

回家的路上,中岛夫妇旁敲侧击悠和唯之间的事,小町紧咬牙关,眼神一直看向车窗外,好像对车内的事一点也不要在意。

悠则保持沉默,不回答,他们就不会再问了。

回到家后,中岛夫妇接到电话又匆忙赶去了公司,家里再次剩下两人。

这时,他接到了翔太的电话。

“假期悠也没事做吧,明天带你去做个有意思的事。”电话那头传来翔太的声音。

“现在不能说吗?”

“电话上不好说,就这样,明天十点公园见,挂了。”

悠刚想说什么,电话里传来嘟嘟声。

这种事,发短信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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