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的天气,早晚开始有些凉爽。
我计划着一次游玩。
最近缠身的事太多,我准备抽身出一段时间。
我给美贞震了一下手机。
除此之外,我再也找不到联系她的方法。
然后就静静地等。
就像把鱼钩放在水里,等着鱼上钩。
10分钟过去了,没有回信。
我想,是在洗刷吧。
半个小时过去了,没有回信。
我想,是在看电视吧。
然而,一个多小过去了,还是没有回信。
她在忙些什么?
两个小时过去了。
依然没有回信。
我想不到她不回信的理由。
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不回信?
我开始有些胡思乱想。
这么长时间,不给我打电话,不发信息,不想我吗?
她有没有想过我?
像我这样想她过吗?
有些沮丧。
我在沮丧中有些哀伤。
小宁会不会让我等这么久?
大脑里竟然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
门响。
一惊。
门渐渐地打开,一个身影出现。
原来是美贞。
她电话没来,人却走了来。
真是意外的惊喜。
这个惊喜推翻了我所有的哀伤。
我展开深深地拥抱。
已经很久没有抱过她。
似乎是几个世纪的长度。
心里非常高兴,嘴里却埋怨:“你怎么过来了?”
“我等保姆走后,才来的。”
“保姆走了?”
“回家了,光白天在。她一开始不愿意,然后,我告诉她,工资不少。就很高兴地同意了。”
“跟你在一起,还要偷偷摸摸的,见一面还得等别人走后。”我叹气。
“熬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样偷偷摸摸地,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她抱住我,说,“如果你觉得我值得让你去等,你就等下去。实在等不下去,就找个别人。不管是哪个选择,我都不会怪你。”
眼睛有些湿润。
记得,不久前,我还想着要娶她来。
如果我今生娶了别人,会不会后悔?
我们一起依偎在沙发上。
她说,“有时,我在想,如果错过了你,我是否还能遇到你这样的人。”
“你再也遇不到了”,我笑着说。“因为,世界上就一个我,独一无二的我。”
我看着她的脸,长发缠绕在她的脖子上。我拿出一缕来,扫着她的下巴。
“我不知道,将来你和我在一起,能过上什么样的日子。如果是受苦的话,这是不是我们的初衷?”
“和你在一起就可以,我可以哪里都不去,守着你老去。就这一个梦想。”
人怎么可以有很多梦想。
上天不会这么奢侈。
我紧紧地抱着她。
“我们出去玩一次吧?”
“去哪儿?”
“华山如何?”
是这个城市北面的一个小山,非华山论剑中的华山。
“那儿好玩吗?”
“不是什么风景区,只是一个小山,有一条上山的台阶。在半山腰,有一个小庙,庙里有个老道士,一进去就要给你算褂。”
她一下子笑起来。
“光一个山吗?”
“旁边还有一条小清河。因为人少,所以比较安全。我们看的不是风景,而是心情。”
“她点点头。”用手搂着我的脖子。
“山脚下,有很多农家烧烤,也有很多别的小馆子。”
“你是不是去过?”
“因为去过,所以才敢说。”
“听你的”她撒娇。
“今天还回去吗?”我问。
“他若不来,回不回去都无所谓。如果他来了,发现我不在家,事就大了。”
“我晚上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你尽量不要打,每个电话,都会有通话记录。”
“那我想你时,如何联系你?”
她想了想,“如果你想我,就在你的窗台上放上个发亮的东西,我看到后,就会找个时间出来,如何?”
好主意。
但是放什么好呢?
“激光吧,激光可以在很远的地方看见。”
“光是我想你吗,你想我了怎么办?”
“这样吧,我们每个人都拿一个激光,不管是谁想了,都放上。”她建议。
一起击掌。
我想起《黄手帕》。如果你愿意等我,就在那棵大树上系上黄手帕。
然后,那棵树上系满了黄手帕……
我从网上买了两个激光笔。一个黄色,一个绿色。
到货后,当晚就在窗台上亮起来。
然而,那个晚上,我等了很久。她也没有来。
为什么没来?她说好来的。
第二天,依然没有来。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的时候,我开始胡思乱想。
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她还在不在这个世上活着?
人在爱情中,总会患得患失。
我买了一包水果。打成包,给她送去。
如果是保姆,还是说我是送外卖的。
门开了。
却是一个男人的脸。
我准备好的表情瞬间凝固。
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男人表情凝重,脸上布满细纹。但干净整洁。
“送……送外卖的。”我竟有些结巴。
多少次,我想像这个男人的样子。
也设想过见到他的场面,但最终,他竟然在我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出现。
他随手接过去,说了声谢谢,就关上了门。
留下我一个人疯狂的乱想。
她怎么没出现?
他怎么不问她,是不是她定的?
她在什么地方呢?
手里空空的,心空空的。
身体几乎失去了重力。
我僵尸般地回到自己的房子。
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故事:
古时候,一个少年爱上了国王的妻子。国王发现后,把妻子囚禁起来。少年想念那个妻子,攀墙而过。他进去后,再也没有出来。因为国王知道后,把少年抓起来。少年和那个妻子,一起被烧死在台子上。
据说,古代的人,不像今天的人这样会编故事。我们所听到的每一个传说,每一个神话,几乎都来自一个真实的故事。
那个故事,可能真实地发生过。
我浑身发冷。
开始冒冷汗。
裹上被子,还是有些发抖。
窗外的灯光射进来,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看着看着,便进入梦乡。
第二天,我买了份她爱吃的酸辣粉给她送去。
我喊,“送外卖的!”
保姆开了门。
从门缝里,我看到她被绑起来了,身上全是伤。
像古代押上刑台的囚犯。
头发杂乱着。嘴里喊着我的名子。
“我在这儿呢。”我对她喊。
她听不见。
“这边,这边。”
她仍然是听不见。
“我在这儿”我大喊起来。
然后,醒了。
原来是个梦。
这个梦好真实。
怎么会做一个这样的梦?
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安。
剩下的夜,是那么地漫长。
星光和夜一样的漫长。
第二天,我浑身无力,有些发冷。
似乎是感冒,又似乎不是。
我病了。
我给青民打电话,让他给我请个假。
然后,重重的睡去。
再醒来时,屋里光线很亮。
我看到太阳的角度,知道已经接近中午。
我眯瞪着眼。
一个人生病时真的是很可怜,一个给做饭的人都没有。
连喝口水,都需要自己站起来。
我想起了小宁。
她要是在身边,多好。
但她已好多天没来了,从那天晚上问我,心里有没有人开始。
那样的一个绝佳的表白的机会,我竟然什么都没说。
估计她已凉透了心。
又睡去,再醒来时,太阳已经偏西,天空闪出红色的云朵来。
依然没有人来。
已经一天没有进食。
犹豫了很久,还是给小宁打了电话。
她轻声地喂了一声。
“在吗?”
“在。”
“你在干什么?”
“看电视。”
“你吃饭了吗?”
大概是因为太饿了,我竟然问吃饭的事。
“吃了。你呢?”
“也吃了。”
“你吃不吃芒果,我这儿有几个芒果,很大,很甜,是别人送的。我给你送到楼底下,你下来拿。”
她都不愿上我的楼了。
|“不用不用。”我说。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
“你声音有此怪。”
“是吗。”
“你在家吗?”
“在呀。”
“你等我。”
她挂了电话。
她说“你等我”,她让我等她?
她是要来吗,她真的要来吗?
我发现,我竟是这么急切地盼望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