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巴掌声响起，她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学什么不好，，学人家装疯，信不信我把你关到精神病院去。”
她始终没有抬头，两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双手握得青紫，她已经习惯了，这并不是第一次。
“你再这样我就把你关到精神病院去。”
没错这个人是她父亲，她的亲生父亲。
“顾北念，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我对你不够好吗？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还不够吗？”他恶狠狠的冲她喊道。
“没……没有……是……是我自己的问题。”她现在除了承认，她还能怎么办。
“没有，没有你为什么会这样，谈恋爱谈疯了吗？”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想说，我不能说。”她在哽咽，说的话语无伦次。
“是你不能说？你现在告诉我你不能说？”
她以为他会知道，因为他说是她父亲，最起码他能理解的。
“借口！顾北念，没有谈恋爱你为什么会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他对着她大声呵斥道。
“你就这么着急的要把自己嫁出去？嗯？走，看上哪个我送你去，现在就去，彩礼钱我也不要了，我倒贴给你！”
他是她父亲，他说他倒贴给她，她是商品吗？
“为什么你就不能信我一次？”顾北念几乎崩溃的吼出了这句话，无奈，她的声音沙哑又哽咽。
“信你？我凭什么相信你，凭你的所作所为吗？”
他生气但是她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生气。
但是她终于明白了，他的父亲对她居然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凭什么”这句话在她这里扎心得要命，他是她父亲啊！你说凭什么？
“好，你……你现在……就，就把我关到……精神病院去。”她的声音很小，她现在连对他大声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信不信我把你关到精神病院去？
这么多的质问，来自自己父亲的质问，她还能说什么？
顾北念波澜不惊的脸上没有了刚才的冲动，剩下一脸的泪痕，再没有什么东西能证明她刚才的绝望。
“你以为我不会，还是我不敢，你听说过隔壁的一个女人吗？他们就是把她关了起来，吃喝拉撒全在那个屋子里头，信不信我也把你关进去。”
她再一次笑了，笑得绝望，眼里再看不到一丝丝的曙光。
“信，我信！”她喊道。
她不知道他的父亲会不会这样做，但是她知道，就算再反驳也没有用了，再争辩两句，他真的会把她关起来。
她曾深深地信他，因为他是她的父亲，他是她最爱的人。
她也相信过他的啊！
说完顾北念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流，她的信任在他父亲那里算什么，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都不是！
什么也不算。
“顾北念，你为什么会这样，我已经问心无愧了，你这样我很伤心知道吗？”或许是因为性格的原因吧！他顾战霆从不低头。
是吗？我为什么会这样他不知道吗？她不是应该谢谢他吗？
谢谢他的好心栽培，让她一步一步，一次一次的走向绝望。
他何必伤心呢？她顾北念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商品，让他倒贴的商品，他又何必伤心呢？
她冷笑着，笑得绝望，笑得荒唐，以往经历这些，她不是该大声的哭吗？
但是她抹了抹眼泪，抬头冲他笑，笑得瘆人。
“啪！”
“顾北念，你还真的是疯了。”他又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顾北念从地上站起来，歪歪扭扭的走到他面前，她在发抖。
“我笑，是因为我笑你可怜，你都这么可怜了，我怎么还能哭呢？”她颤颤巍巍的说道。
她怕，但是她又不怕，她已经死过很多次了，不在乎这一次了。
“疯子！”
顾战霆大吼了一声，拽着她就往门口走。
顾北念被硬拽到了车里，车子扬长而去，留下来一片尘埃。
很快车子停在了青山医院的停车场。
顾北念一怔，他真的这么做了，他真的听信了谣言。
“顾战霆，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你今天做的一切。”顾北念吼道。
“告诉你，顾北念，生出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我会后悔，呵！留着你在家发疯我才会后悔。”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没疯。”顾北念大喊，试图想要得到别人的帮助。
但是每一个被送到精神病医院的哪个承认自己疯了呢？
医院的医护人员看到后，围过来，三两下控制住了顾北念。
她想挣扎，想反驳，但是她的意识也在渐渐消退。
她的解释他听吗？就算是听了，他信吗？她到最后一刻还在为他考虑，他配吗？
他配做一个父亲吗？
坑是他挖的他跳了，痛是他给的，她受了，承受了一切之后，她还信吗？
她的心已经割破了，流尽的不是血，是曾经信任他父亲的那颗心。
她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再一次醒过来，她躺在了青山医院的病床上！
她知道这里，没疯的到最后没有人出来，不是被吓死，就是被里面的疯子折磨死。
顾北念靠在床上，绝望的看向窗外，铁栅栏已经完完全全将外面的世界隔离。
“哦！就是她杀死了我们的神明，我们要为神明报仇。”
顾北念听到声音后，往门口看去，有一群衣衫褴褛的女人，不，不是女人是疯子！
她们朝着顾北念的病床跑来，顾北念来不及闪躲用手抱着自己的头，任由她们厮打。
很快人群散去，顾北念蹲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哭着，她想逃离，她要逃离这个地方！
“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顾北念哭着喊道。
但是她除了自己的哭声外，再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今天顾北念的痛是他所谓的父亲顾战霆给的，她记住了，只要她还活着，她一定会亲手毁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