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我藏起了所有的情之所至,收好了一切不该有的心思,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然后用我所以为最合适的方式去靠近他。对,是我所以为的。
我弃掉自己喜欢的所谓的“自由”,很早到学校开始自习,在那些不去找他的日子,我都在拼命学习。我总是想着,我不可以配不上他。
我试着很认真地把不好的脾气改掉,去做在正常人眼里看来是正确的事、应该做的事。
可是我真的好累好累,高中物理真的不好学。动量守恒和机械能守恒结合起来,我列出了式子却不会解;空间向量的法向量我算不对,就连直线的距离公式我也用不对……
我突然就明白了,我和南川,隔了好远好远。他是物理竞赛的冠军收割者,数学老师的宠儿,更是化学老师的得意门生……
那年我十七了,三十岁那年回忆起来,只觉得那时年少意气风发,用命闯出来一条血路。
我最努力的那段日子,抬头不见天日。我每天的动力,是课间总会在阳台上发呆的他。我站在他对面的教学楼,悄悄看着他。
一身白色球服,亮橘色球鞋。背靠着阳台,背对着我。那是我倒数第三次看见他。
那时候是高二下半期,动量和机械能我早就学会了,再过段日子都快要一轮复习了。可南川好久没来学校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听说他是去数学竞赛培训了,我却总在想,怎么会有这么长时间的培训。
那又是另外一种日子了。在走廊上徘徊,目光却落在对面教学楼的日子都过去好几个月了。我放过过去那个不快乐的我了。现在的我,每天期待遇见南川,每天都掉好多头发,英语课总是犯困......
周末回家的时候,遇安说也想去上学,家里太无聊了,她总一个人在家。
我安慰她,说南川哥哥回来了哥就带你出去和南川哥哥吃饭,就是那个很清秀的哥哥哦。她说,不好,大哥哥不会回来了。
我笑她可真是个小屁孩儿,什么都不懂,一如我小时候,居然觉得上学是件有趣的事。
我拍拍她的头,叫她乖乖在沙发上坐好看动画片。我在厨房里,想了好久也不知道做点什么好。最后还是做了以前我妈最爱做的番茄炒蛋,毕竟那是我小时候最爱的菜,也只有那么一道菜出现在我小时候。
晚上十二点我终于躺到了床上,细细回想刚才洗头时掉的头发,挺恐怖的。要是天天这么个掉法,不出三年,肯定除了我头上到处都是我头发。
作业堆了一大摞,不想写,右手中指上是薄薄的一层茧子。南川手上肯定没有,就算是有,他的手那么好看,有了茧子也是平添几分烟火气。
幸好思念无声,不然南川指定会耳鸣。
家里的床好软,睡得很安心,终于没有做那些可怕的噩梦,只属于学校宿舍上下铺的噩梦。
遇安摇着我的手叫我起床的时候都八点了,言叔请的钟点工做好了早点,在打扫卫生。
我不常回来,平时住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里。放长假才回来陪陪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