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少年是个会水的,本来他可以游回岸边,可看着被水冲到不远处的三丫,还有已经不会冒泡了的白猪,气不打一处来,又愤怒地朝三丫游了过去。
三丫不怎么会游,只是刚好抓到了一截断木,才勉强没有被淹死。
水流太急了,她没有办法游到岸边,因为她,其实根本没学过游水!她只能紧紧抱着那块木头,听天由命。
还以为这次应该能摆脱那个疯子了,没想到,那疯子又追了上来,而且游得飞快,很快就要抓到她了。
三丫吓得胡乱扑通,只想离那疯子远一点。
“哈哈!你逃不掉了!”
那疯子手长,一下就抓住了乱扑腾的三丫,还从背后紧紧箍住了她的脖子,要把她往岸边拖上去。
三丫也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疯子没发现的是,他们这个位置的水流已经加速了太多,拉多一个人的他根本游不动了!
还没游几下,就发现,原来他们已经被水流冲到了瀑布口!
“啊.......”
毁天灭地般的尖叫后,俩人同时被河水冲下了看不到底的悬崖。
.......
不知过了多久,凄厉的救命声在三丫附近响起,把晕沉的三丫给吓醒过来。
三丫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世界一片深红,有怪异的东西流进眼睛,连忙伸手一摸,才发现是自己额头上流下的血。
血流了不少,还把掉出来的木镜框都流得变红了。
她擦掉眼睛中的血迹,捡起木镜框,才发现她还在河中,不过人已经被冲到了浅滩。
浅滩旁有个挺大的石头,她脑袋上的伤应该就是撞到旁边的大石块撞的。
石块后,更加惊恐凄厉的喊叫声传来,吓得三丫赶忙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躲在石块后面往岸上瞧。
看清岸上那一幕的时候,三丫吓得差点原地失魂。
她赶忙捂紧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岸上,那少年满身是血,正被几头看不出物种的怪异野兽围攻撕咬,少年手中匕首锋利无比,但也终究挡不住那怪异野兽的左右夹击,很快,他再喊不出来了。
三丫吓得整个人瑟瑟发抖,偷偷地朝自己背后看去,很怕,很怕被这种吃人的怪兽发现,总有种它们可能就在她身后的错觉。
心惧怕到快呼吸不过来!
三丫从怀中拿出药老师留给她的木镜框还有石离的石像,紧紧地捂着。
此刻,只有它们,能让三丫稍微镇静一些了。
“药老师,石离,还有天上的阿爹阿娘姐姐小妹,你们一定要保佑我!”三丫闭上了眼睛,在心中不断地祈祷。
可那些怪异野兽好像早就发现了她的存在,在解决了那少年后,悄悄地一步步朝三丫藏身的石块走过来,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三丫没想到,老天爷也有开眼的时候,也许是听到了她的祈祷,也许真是石离他们在保佑,就在那些怪异野兽要群起扑向三丫的时候,突然,附近传来震耳欲聋的巨响……
接着,传来凄惨无比的巨兽怒吼,把那几头怪异野兽吓了一跳,暂停了攻击!
三丫听着,这巨兽的声音很熟悉!
可这些怪异野兽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不会因为无端端的巨响而吓得放弃目标,于是,它们又开始了新的捕食姿态。
也许老天就是不愿意它们如意,突然,一大摊带着冰锥的的冰水从天而降,好巧不巧地全浇在了这些怪异野兽身上,还有头野兽直接被尖锐的冰锥给刺穿了腰肚,瘫倒在地。
剩下的几头怪异野兽反应过来,正要跳开,却不想,又是一摊冰锥水浇向它们。
刚刚受了伤的那头,瞬间被刺成了刺猬,一命呜呼。
其他怪异野兽见此,用看不详的眼神看了一眼石块后,终于惊恐地落荒而逃了。
石块后的三丫,竟一点事都没有!所有的冰锥水,都被石块完好地阻挡了!
三丫看了看她手中石离的石像,不禁在想:“落河的石头、高大的石块,当真是巧合吗?石离,是不是你?”
“你还在,对吗?”泪珠不断跌落,滴滴落在石像上。
“对了,石离的心脏!”想到石离的心脏,三丫就顾不得委屈伤感了,赶忙从河里走了出来,朝岸上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石像对心脏的感应越来越弱了,三丫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方向或者离它越来越远了!
三丫拧了拧身上衣服的水,不小心瞥见已经死去了的那个疯子少年。
少年旁边那把锋利的染血匕首熠熠发光,三丫想了想,觉得可以拿来防身,就跑过去捡了起来。
可她才刚捡起匕首,她的手指就不知怎的被划破了,一下冒出了不少血。
而且那匕首突然冒出奇异的光芒,那光芒带着浓浓的杀气,吓得三丫差点想把这把匕首直接扔了。
这时,药老师留给三丫的木镜框突然闪烁起来,还发出淡淡的绿光,扑向匕首。
被绿光触碰后,匕首奇异的光立马消失了,变得平静起来。
三丫不知道这匕首是怎么回事。也没留意到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刚才应该就是不小心才弄伤手的。
匕首太锋利了,三丫不得已去那死了的疯子身上找匕首套。
除了匕首套,疯子身上还有一个玉佩一个令牌还有一些苍莲国的银两。
这种银两很轻,但却真真切切是苍莲国通用的,三丫看药老师画过,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个玉佩和令牌也许有一天能用上,她便也拿了。
就在追月准备走了的时候,突然,耳边好像听到了药老师的声音:“衣服!男装!”
追月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并没有其他人在。
不过,刚刚那个鬼魅般的声音却让三丫想起药老师的嘱咐来!
药老师说过,在苍莲国女子的地位基本都很低,来到苍莲国一定要女扮男装!
想到这,三丫嫌弃地看了看那早已被咬得面目全非了的疯子,看到他的衣服虽然有不少血迹,但却没怎么破损。
无奈,只好去把他的整套外衣给剥了下来,再拿到河边洗了洗,换到了自己的身上。
本想着把自己的衣服包上带走的,可想到自己拿了别人的东西,总不好让他这么不体面地曝尸荒野,于是,又把自己的衣服给他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