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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伦,老地方。”我在后座拿出一支烟,挡风点燃。
“恩,明白。”阿伦小心的驾着车。
不一会儿,我站在了大坝上。坝上游宽阔的水面泛着黄昏西下的斜阳耀闪的片片余晖,远处几叶晚归的渔舟上还站着撒网的渔民。河畔的沙滩上坐着一个扎着马尾辩的女子,从背影娇好的身段里似乎也能显现出内在善良的质地。淡绿的上衣在古旧冰冷的沙石色里格外的醒目。她身边不知道何时飞来的水鸟细啄着浪涛退去后浅滩留下的虾蟹。
“东哥,你就走前去和她说话吧。你都这样观察她N天了。你要害羞我去把她叫来…….?”
我凌厉的看着阿伦,说:“不要去。就这样看。”
阿伦没敢再说下去。忽然电话想了,阿伦摸了摸自己的手机,发现不是自己的铃声。从我背后拍了我一下,说:“东哥,你电话。”他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指着我装电话的裤袋。
“我,晓东。恩………啊?.......恩…..马上来。”我紧皱眉头,说:“走,十里街。快。”
阿轮立即跑去把车发动开来了。
一路飞驰。
7
车子驶入十里街就不能前行了,前方有一大堆的人群拥绕在一起,交通早已便秘。我立马冲往前去,后面阿伦帮忙拨开人群。忽然有人眼尖看见我说,东哥来了。前方立刻开出一条路来!
老K远远的站在前方和一伙打扮比他还朋克的人在讲道理。我走过去,问老K怎么回事?老K没有理我,我当时一下热血,抓起旁边的一辆自行车就往对方砸去,对方见我来势汹汹,立马跑进身后的店里找了几把刀出来,这时候,公安局的110车辆在20分钟后终于姗姗露面,跟绣花闺女似的驶在了街道的入口便停了下来!对方见来人了立刻散开了,警方的人一下车,站在远远的地方喊了句谁在闹事?这句话刚着音,顿时人群一下散开,街道畅通无比,空无一人。只剩傻傻的几个110在原地保护现场。
其实我心里边一直挺佩服国家对人身安全的保护,也很佩服警察的嗓门。他们在抓捕违法犯罪分子的时候总是先包围然后用很大的扬声器朝着100米远的犯罪现场喊,虽然身上的装备即便走到罪犯面前也不可能被罪犯击毙,但他们还是连0.5米的距离也不会靠前。但是我更佩服的是罪犯们,他们总是能在警察们喊出第一句投降之后就已经远离了犯罪现场。这场猫和老鼠的游戏永远玩不动尽头,其实这样也好,反而相安无事。警察还能和罪犯同时并存着,保持着和谐的局面。
小镇的和谐是很久就开始的,可以追溯到元谋人时期,在那时候人类还和猴子一样,跟老虎,老鼠和谐的生存在美好的大自然环境里,没有污染,也没有别的威胁。唯一的威胁就是生物链一直没有断。发展到如今,生物链还是如此。而且文明在不断的改善,人类做了主宰,有了警察小偷,有了政府公民,还有**和嫖客。可是一直都很和谐。
我和老K没能像其他的犯罪分子一样有着敏捷的身手能在警察还没开始喊投降的时候就跑了。我们站在马路的中央抽烟,一般这种情况下风会很大,可是风都被密密麻麻的警察给挡住了。这些警察还是很安静的站在很远的地方看我们抽烟,不敢靠前,可能以为我们的烟还能像007里面的法宝一样衍生出各种灭绝人类的武器。僵持了1个多小时,一个眼力比较好的警察终于认出是城管老大的儿子在抽烟,说了一声就和所有的警察说收工了。后来一个看起来官职比较大的指挥官走过来说,小伙子,抽烟可以但是跑到大街上来抽烟影响市容啊。我们点点头承认他的警服挺威武的。
我看着老K深沉的脸庞,加上额头上深邃的皱纹。沧桑中隐忍着某些无法抹去的杀气,怒去和愤懑问:刚才我问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答啊?老K的话让我恍然大悟:我要是回答别人肯定以为你是我大哥,对方刚才的阵势你也看见了,他们要都朝你K去你不玩完了啊。这小子,即便没有说对方还是都朝着我K去了啊。
老K说:“春哥挂了----。”
“啊---?!”我顿了顿,“怎么可能了?昨天我在见他在夜巴黎的门口。”
“他就是在夜巴黎的门口挂的。”老K面无表情好像在他家门口挂的一样。
后来在小镇的人民医院的太平间,老K欲痛哭的脸上却没有一滴眼泪落下,夹着尸体腥味的恐怖淡然的向我详细的诉说着春哥挂的经过:春哥最近由于染上了赌博,在县长隔壁邻居家的地下赌场聚众大赌,输得连烟都压在了赌桌上。最后像县长借了十几万的高利贷也输了,没有办法还钱,县长又催的很紧,实在没有办法就去县城唯一一家还没有收过保护费的夜巴黎收保护费。你知道,这么一家大娱乐城,能这么嚣张的进行一些连小孩都知道的非法活动是有着多少执法人的照应啊。他去那收钱肯定是找死啊。昨天晚上他去夜巴黎收钱的时候发现夜巴黎的看场子的是10年前有名的大地痞流氓“二狗”,几天前他刚刚从监狱放出来,各路黑道的混混都唯他是敬,特别的追捧他,接着县里边的娱乐城的老板看重他在当地的影响力,再说做过10年牢房的混混也威信很大,于是就成了夜巴黎的总经理-----看场子的。春哥年轻气盛的带着几个小混混去了夜巴黎要收保护费,二狗当然不让这年轻后生肆意妄为,于是春哥叫个更多的小混混去摆场,于是二狗虎落平阳被春哥拿走了所有的钱,并且为了教训二狗把他的右手的无名指给切了下来。二狗立刻纠集了以前的部下和兄弟,拿着砍刀满城的寻找春哥的影子,最后在夜巴黎门口的发现醉烂如泥躺在垃圾箱旁边的春哥,立即一刀朝着他的头部砍去,砍人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不到非死不可的地步从来不砍对方的头部的,可见二狗此次的气愤,于是二狗带来的人群涌进来一人一刀凑热闹般的把本来醉得剩下半条命给稀里糊涂的解决了。砍完春哥之后二狗给夜巴黎的董事长电话说他弄死了来夜巴黎收保护费的人。董事长问是谁这么大胆,二狗说是春哥,于是董事长把二狗臭骂了一顿说那死人昨晚还在我这里借了十几万的高利贷呢,你把他砍死了谁给我还钱啊。
看着头部被大榭几块和被捅得跟马蜂窝的全身的皮被扒光的春哥,老K说法医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人,人死了还要把他剥皮了来检查有几个窟窿,真残忍。顿了顿继续说:春哥还欠我一顿饭呢,上次帮他买了哥面包他说有钱请我吃饭的……。
我说:人的生命啊,就是这命不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