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顾晓风倒来劲了,“人家天天饿着的都没哭,你倒好意思喊撑,莫不是嫌弃我?”有病的人最怕人说,他虽然有时候也很不高兴,可是看见别人不高兴的时候他心情就相对变好了,这种病也很没辙。
那位受害者将薄被一卷,缩成长条不动不说话。
顾晓风坐起身,伸手用力捞过她半个身子:“说话呢,敢不理我!嗯?”
“也不是……”齐婉婉的好人综合症到底又发作了,“男人和女人的生理状况不一样,我其实倒还好说,但是你这样的不是就被掏空了吗?你想30来岁的时候就和虾米一样直不起腰,难道到时候打算换肾?”
“噗~哈哈哈哈哈~”顾晓风看见她苦口婆心的表情让愉快的心情终于爆发成大片的狂笑,“你知道房-事伤肾?那你知道房-事也补肾吗?”
“滚!”齐婉婉满面通红,好心好意的结果他倒嘲笑自己,“过犹不及,你怎么‘补’也都是亏的多!”
“没辙。”顾晓风也憋着笑,认真回答,“真的,这个病没治。”
“你节制点不就行了?”她也可以多休息几天,好不容易每个月来个大姨妈,还要腰疼肚子疼好几天,每个月连睡个消停觉都得看他的出差计划随机安排。
顾晓风俯身趴到她耳边轻声说:“真的,这病真治不了,强迫症……怎么节制?”
齐婉婉不明所以,转头想继续问,却被他张口吻了上去,然后他的两条手臂就轻车熟路地在她身上游走起来。等到顾晓风吻个够本,略带喘息地眯眼看着齐婉婉眼睛变得水汪汪地看着他又不知所措的时候才笑着继续说:“你不是老说我变-态?其实我最变-态的就是这个……”手上的动作又继续起来,齐婉婉只能拼命压抑尖叫的念头扭动着身体试图躲避,“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病了么,医生也瞧过不少,但你放心,身体还是有补的,定期检查都有做,我会尽量……不吃外食。”
顾太太大脑一片空白,压根没明白他说的意思,但是,好像还是跑偏了吧?病?什么病?到底是什么病?
春风一度之后顾太太基本已经忘记了方才的话题,甚至忘记问他的病是不是会传染,若真是,那她也只能自认倒霉,她只是很累很想睡。但超人顾晓风却意外地精神奕奕,和打了鸡血似的,自己不睡觉还搅和顾太太,不也不让她睡觉,还兴奋地继续方才的话题。
“你说我这么强壮是不是基因突变啊?”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能够举起地球……总之就是一种可以掌控世界的强大力量在体内奔涌。
说到基因突变,齐婉婉也来了精神,眼前掠过无数画面:“你看过《生化危机》么?”
顾晓风摇摇头:“听说过,是电影吧?”
“看过《诅咒》之后我发现舔爷不错啊,很忠心的,你要突变朝那个方向也不错啊。”
顾晓风一呆,没听懂。
“其实我原本喜欢暴君的,但估计一般人进化不到那个程度,但好像舔爷容易大批量生产,那就是说进化成那样的可能性比较大。”
“什么?”他问。
她这才意识到对方是生化盲:“咳,和你说了也没用,反正你有空看看电影,玩游戏也行啊,再不然……对了,我还可以给你读小说。”
“哦,那好吧,有空我去看看。”他口中应着,但大脑还在继续琢磨自己身体为啥这么强壮这么无敌这件事,其实很多时候他也隐隐担心会体能透支,但是一次一次的难以抗拒,这让他也很纠结。见齐婉婉不再搭话,扭过头闭上眼隐隐又有睡着的趋势,他又伸手去拍她的脸:“喂~”
“别闹了,我好睏。”她伸手无意识地推开他的手,头也偏了偏,但眼都没睁。
顾晓风突然觉得有趣,每次他都是直接上楼,像今天这样的对话几乎从来都没有,她一向都安静无话像是马上要睡着的样子,然后他上楼也会很快入睡,但方才的谈话还是让他的信息量大增。齐婉婉平时不是看卡通漫画就是在看小说,电视剧也就翻来覆去看那么一个,电影基本都不看的,他不关心她喜欢的东西什么题材,但他突然觉得她说了一些他不懂的东西,这至少让他对她的了解更多了一些,因为他们之间共通的话题突然变多了,他也突然有兴趣想要知道她说的那些都是什么,说不定下次再说起来的时候他们可以聊更久。
他想着,下了床,上楼。
齐婉婉睁开眼,咬着上唇望着天花板发呆,半晌,她从床头抽屉里拿出数张软妹币,塞进旁边的枕下。可是因为枕下已经塞了很多张,她再塞的时候就会有别处的纸币角从枕下露出来。这些是不能被顾晓风看见的,因为那样她无法解释,于是木着脸重新将露出来的塞好,可是枕下的纸币实在是太多了,空间有限,塞了这边那边又冒出来。终于和枕下的纸币奋斗半天,掩藏住了所有痕迹之后,她重新沉回自己的枕上,闭上眼,转身伸手去关床头的小灯。
顾晓风上了楼,但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他觉得如果现在爬起来去查什么生化危机实在是有精神病的征兆,下楼再来一回的话他也觉得对自己的身体恐怕真有损伤,闲的无聊就四处溜达。控制室里已经没有人,只有他不在家之类的特殊时候阿兰或者文怡才会在这里轮流守夜,他好奇地看去,除了走廊之外的房间大多一片漆黑,只有吉娃娃的卧室小灯还开着。然后,他看见她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了……纸币?!然后塞进他方才躺过的枕头下……一直到最后。
他有些纳闷,莫不是,这是江城的风俗?什么意思呢?难怪方才躺上去很不舒服,下面有那么多钱。看来钱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好用的。
他更纳闷的是明明走前吉娃娃看起来睡着了,但结果还清醒得很。她看起来好了,他的心情就会变不好,凭什么就他一个人失眠?她失眠是应该的,她如果睡着了就应该被弄醒!他想着,朝着3楼走去,死女人!他睡不着,她也别想睡!
齐婉婉刚有些朦胧睡意,顾晓风摸进来的时候她还有些糊涂,但当他开了灯之后,她就差点哭出来。如果不是不敢,她真想说:“大爷求你饶了我,老实回去睡觉吧!”
顾晓风一片腿,神气活现地坐在床边:“哟,醒着呢?”
齐婉婉任命地不动,反正她就算怎么反抗也制止不了这种暴=行,而且都习惯了。
他伸手将旁边的枕头一掀,最大面额的软妹币全部都曝光在柔和的灯光下。
齐婉婉的心一凉。
“这是啥?”顾晓风发话问。
齐婉婉木了,低头看着钱,心里就在琢磨怎么用中华语言完美无害地表达呢?
“你们江城老家的风俗?”他从小住在雪城,离江城那么近也没听说过啊。
“对对对,对对对,风俗。”借坡下驴是必要的,齐婉婉把头点得脑浆都要散了。
“那有什么说道?”顾晓风的眼睛熠熠发光,兴奋不已,心想莫不是吉娃娃真的起了什么邪心企图用妖术害他之类,再不济那也是她自然倾倒于自己的男性-魅力试图用巫蛊迷信手段让他陷入爱河忠贞不渝。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那都对他的乏味生活来说是一种全新的挑战,如果吉娃娃胆敢害他,他这无神论者就敢逆风而上将她和恶势力一起掀个底儿朝天,但假如吉娃娃是爱他爱得要死——这种愚昧的女人满地都是,但企图用魔法妖术控制他的还是很罕见,有必要测试一下自己的坚强意志力是不是和自己的超人体力相当匹配。
齐婉婉又木了,唉,就连老家土说法这个借口都是他给找的,她知道有什么说道?“呃~大概就是……嗯,保证每天那个之后可以体力充沛,身体健康。”她说完,也颇觉得自己有急智,很合理嘛,而且还可以拍马屁,一举数得。
齐婉婉脸上藏不住事,虽然顾晓风不能猜个保准但也不会太离谱,估摸不是实话但可能也离不太远,于是自己脑补可能的状况:“唔,你方才提到什么精子的量,是吧?”
捂脸。顾先生你就记这些没有用的最伶俐。
但顾晓风怎么都无法将软妹币和他的精子量联系到一起:“不对劲啊。”他转头疑惑地看向不忍直视的齐婉婉,“你是不是又出什么幺蛾子?说实话,要不然……”他一把扒开被角,用目光挑了她一眼,意思是“你懂的。”
齐婉婉憋不住话,藏不住心事,禁不起诈更扛不住威胁:“就是劳务费嘛!”她用力捶了床一下,破罐子破摔,拼了!重新掀起被子裹住自己。
顾先生先是迟疑了几秒,然后瞬间五官就扭曲了,眉心拧成一个奇异的角度,和抬头纹一起在额头中间形成了一个小漩涡,然后,他狠狠地自己一巴掌拍上额头,用力抚平皮肤上的褶皱,这死女人就是不让他省心!
他一把将枕头丢到一边,看着全部水落石出的纸币沉吟着,呼吸渐渐和缓下来:“给我的劳务费?”
齐婉婉张口试图挽回之前自己的错漏:“是……我自己的劳务费。”她觉得这样有可能弥补一下顾先生被伤害的自尊心。
“你有什么需要拿劳务费的地方?”顾先生的眉头再度皱起,紧接着右手也立即伸上来强迫自己不要拧眉,用力将凸起都抹平。
她底气立刻弱了:“……但,但至少我也有……出力……的吧。”
那十分不肯定的语气让顾先生也肯定了这些纸币绝壁是给自己的,好么,吃他的用他的住他的花他的气他的然后还要拿他的钱给她自己填补自尊!“吃~里~扒~外!”顾先生咬着牙说,“吉娃娃你真是胆子肥了,拿我的钱给我当劳务费,当我是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