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嬷嬷,伍嬷嬷,我的发带哪里去了,太子哥哥送我的那条。”着急着找发带的少女,便是秦家二小姐,秦无双。
“二小姐,这不是吗?”被唤作伍嬷嬷的老人轻声应着,指着少女头上的发带,满眼都是笑意。
“嬷嬷,你看看,还有哪里不妥的吗?”
“都妥妥的了,二小姐。”
“父亲会允许我们见客吗?”
“城主说了,今天的贵客特殊,要有召见才能见的。”
“哦。”
“二小姐,不要灰心,菊丫头昨日去给您祖母送荷包,从旁听着了城主说话,怕是,此次,贵客来是要联姻的,府中刚好及第的小姐,就只有二小姐您了。”
“此次,来的是确是太子哥哥吗?”
“是的,二小姐。”
秦家的两个女儿年纪相仿,性格和兴趣却截然不同。二小姐温柔贤淑,是如水般的女子。这边还在准备着着装,那边秦洛离收到秦家大哥的礼物后,便在后院偷偷练起来,那是一把短币,秦家大哥哥说了,女孩子家还是要收起锋芒。秦洛离不以为意,开心不矣,一把短币也好,总比整日比划着一根树枝过瘾。
午时过后,终于迎来了贵客,车马队整整十来乘,除了重要的人,还备有各种物资。
夜幕降临,篝火燃起,秦家庭院里空前地热闹起来,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的气息第一次笼罩在这个小小的庭院里。南王已经在南王后面前失了态,南后自觉无趣借故离开了正厅。
直至夜半,秦汉才脱身回到主屋休息。一身酒气,却隐藏着心事,在戚夫人眼里格外明显。
“主君,这是为无双为难的事为难吗?”戚夫人接过秦汉手里的披风,将一杯温热的茶替上,屋里的炭火还燃着,却因心事而显得有些清冷。
“无双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一入深宫,深似海,无双这孩子还是太单纯,洛离这孩子倒是有主见的主,可是,却天性狂野,未必就能平稳地呆在外宫这一生。”
“洛离还小,受不了这深宫的束缚。”
“可无双更是娇弱,夫君可曾为她想想,这表面的夫限风光,背后的万般苦楚,她又如何能撑得过。这皇宫,就是虎犳豺狼食人的地方,夫君可舍得。这眼前的财富权利地位,于我而言,不过过眼云烟。”戚夫人教养这十几年,这几个孩子的脾性均是了解的,就连无双那一见钟情的小心思,也一眼明了。
“此次南王一行,目的就是想日后与我府结上姻缘,若是不从,恐有不妥。”
“他还能强行要了去不成?”
“他为群主,我为臣,他若是一心想要,你我便只能搭上这秦氏这几百口人身家性命,此蕃联姻,自是有不少利益牵扯的,若是,推了,他能饶了这几百口人?”
“他是君,就可以逼迫忠臣?为了利益就可以牺牲我们双儿?”戚夫人生气地抢过秦汉手里的茶杯,此刻心里些许有些憎恨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权利和自我安危,可以牺牲自己的女儿。
“我向你保证,双儿是我至爱的女儿,我定会用尽我毕生护她周全。便是要了这几百口人的身家性命。”
“若这样,我的穹儿、浩儿、离儿,又将如何,我这老身是死不足惜,可我那几个儿,才是二八年华,一个个还只是孩子呀!”戚夫人悲凉地坐在床边,她心里清楚,事情总是不会如她所愿。即使她的夫君是一城之主,一国之相,所有的事情都会随天意。
“夫人,莫急,眼下,双儿离及第还有两年,日后可以慢慢打算。”
“我知道,这事,肯定不会如我愿的,自四年前双儿与太子相遇起,这一切都不会在你我掌控之中了,我多想,双儿她能平安一生,哪怕在我身边孤独终老。”
“你是说,双儿她?”
“是的,双儿她虽然温顺,却也是意志坚定的孩子,她毕竟是你的女儿,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对太子教导的这四年里,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桦太子不同于南王,心思虽然深沉,但却存着抱负与隐忍,是众多王子里最适合继承王位的一个,若是他们俩能有彼此爱慕之情,对于双儿,可能处境会好一些。”
“我不愿意,我宁愿,双儿是平常家的女儿,在这遥远的北方之城,安安稳稳这一生。”
“夫人,我知道,你不想,我又何曾想。”秦汉搂着情里的女人,她因情绪失控有些擅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