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暗夜,雷雨交加,硕大的宫殿里,烛光摇曳,借着微亮,刚及第的少女,此刻正演绎着一出清水出芙蓉,嫚妙的身姿慢慢钻出水面,口吐幽兰,清澈如琉璃般的美眸被溅起的水花迷了眼,纤纤玉手落上美足上,肤若凝脂。如此这般景象,若是被外人瞧见,只是一眼,也是要将人迷了神去。
少女轻唤贴身丫头,却不见回应。轻盈起身,一头如墨秀发散在美背,发梢露珠未落去并用木簪轻轻挽起。拭干身子,着了中衣,轻轻埋怨道:景丫头,是越发不像话了,这会功夫也不知上哪野了,进了宫,也是要多学些礼数了,回来便要教训一二。
向来沐浴更衣都只留景丫头一人伺候,眼下,却不知何时失了踪影。
“也怪我,平日让她们都乱了规矩。”少女喃喃自语轻叹,纵是有些埋怨,眼里却带着笑意。
即便是自己,一个时辰前,也还在太后殿里学习礼仪规矩,自小在北境长大,虽然不似妹妹那般散养惯了,也是名门淑女作派,可如今到了这深宫大苑里才知,这世界就似乎只分了两种,一种是这皇家深宫的世界,一种是除了这皇家深宫之外的世界,这规矩多得很,心里不禁常想像着秦洛离那丫头此时的模样,估计都得逼疯几轮教礼仪的嬷嬷了。
太后宫里常年点着上好的檀香,甚是好闻,想是多少钱币也换不来的。太后问了礼仪规矩,笑吟吟地拉了她在身侧聊家常:
“三日之后原是太子妃成亲之日,如今桦王已登大位,这桩婚事还是作数的,并还按这吉日办了吧,一切就按皇后的礼数和规制来。”
“双儿,今已十六,可有入月?本宫当年并是十六生下了桦王。”王后里语气是温柔的,眼里却没有温度,只是那满脸的肌肉有些记忆似地展开,在秦无双的眼里,那是优雅的,高贵的,如同她头上的蒄,雍容华贵。
秦无双自是听懂了,当即红了脸,羞涩难当,只敢听着,不语。
“罢了,此事慢慢来,日后,有的是好时光。”太后也不再追问,只是问了,赶制的嫁衣是否合身满意。秦无双点头,满心欢喜,差点失了仪态,险些成笑话。
出神间的秦无双只是想起下午太后与她说的这一番话就又红了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