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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试试。”沈睿思冷冷道:“如果你不办或者办不到的话,我就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小白。到时候别说一半了,竹篮打水可能是最好的后果了。小白要是发起飙来,也是很吓人的。”
居然拿我告诉她的事来威胁我,这个心肠歹毒的女王攻!二疯这才发现自己低估了这个女人,低估了她的报复方式,也低估了她的色心,这白艳薇的事还没解决,她已经在看锅里的肉了。
“我还以为我们两的帐已经清了。”二疯有些冒虚汗。
“是啊,到这儿旧账就算清了。”沈睿思笑眼如刀:“我踢了你‘弟弟’你拿了我卡,你弄湿我一身我让你替我办事,再公道不过的事。”
这圈一绕,无论从人情债还是从经济上,二疯都非帮沈睿思不可。而沈睿思,却什么都不用付出。
“你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黑心商人。”二疯由衷感慨。
“这我丝毫不怀疑。”沈睿思轻笑。
就这样,二疯和沈睿思当了几个小时的死对头,在五分钟后,却成了狼狈为奸的搭档。
ROUND4:海底冰(杜诗诗)
虽然吃了些小瘪,但和沈睿思的一仗二疯并没有输。至少他去除了后顾之忧,她答应白艳薇的事办起来会更方便,那钱也赚得更舒坦。
唯一的问题,就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这个杜诗诗。
没说两句话,二疯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其他几虫的脸色为什么会难看。
杜诗诗的冷漠不同于寻常所谓的冰山公主,倒是有几分太极的味道:不管你的招式是强是弱,是刚是柔,她都是一脸微笑,不冷不热间将一切攻击化为无形。
我们身边都有这样的人,他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讨厌你说话,就是不管你说什么都不接茬,这其实比直接让你闭嘴还要来得让人难受。
不仅是言语上,二疯观察到现在,能从杜诗诗身上看出的线索,没有一条是有用的。或者说,杜诗诗在刻意给着二疯完全矛盾的线索:左手拨弄头发,似乎对二疯很有兴趣,右手却紧贴在身前,这是完全的防御姿势等等。
如果这个杜诗诗不是精神分裂的话,就是已经识破了二疯的伎俩。
想到这里,二疯干脆闭上了嘴。与其白费无用功,倒不如看看这个大冰块想说什么。
果不其然,在二疯沉默之后,杜诗诗反而开口道:“怎么不继续了?难得现场看人做冷读,我还想多欣赏一会儿呢!”
冷读,就是“察言观色并利用其诈骗”的西方叫法。真正意义上的冷读,是用笼统性语言的引导,并通过观察对方的肢体、微表情和语言变化来进行判断推测,并最终做出旁人看来毫无根据的神棍式猜测。这方法其实很早就被大量的所谓算命师、通灵师、假半仙和诈骗犯利用,让人感觉他们真能未卜先知、看穿人心,其实他们只是眼力比别人好,经验比别人丰富而已。任何一个经过冷读训练的人,都可以做到一定程度的“猜心”,只是程度深浅就要靠个人自己的悟性,还有在判断错误时及时改口的反应速度。
现场反应的冷读,加上背景调查的热读,就可以让你成为别人眼中的半仙。懂得这个道理的,显然不只有二疯一个。
“我不知道什么冷读不冷读的,这只是家传武功罢了。”二疯随口应付着。
“我猜也是。每个有故事的人,都有个有故事的家庭。”杜诗诗笑了起来:“即使是普通的家庭,也会有自己独特的故事。”
这什么鸟人啊,满口故事故事的,你是故事写多了,写成脑残了吧?二疯看着杜诗诗一脸兴奋的样子,愈发觉得完成沈睿思任务的概率渺茫。
可是,杜诗诗却突然冒出了一句让二疯想不到的话:“你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这句话差点没直接让二疯吓得心直接从喉咙口喷出来,他张大嘴巴等了半天,杜诗诗的下半句才慢悠悠地冒了出来:“我想雇你做模特——小说的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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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诗诗,第一本幻想小说就拿下所有新人奖,第二本爱情小说更是横扫所有书榜的少女作家,她的成功来得比绝大多数人来得都要快,都要大,都要如梦如幻。
可是,少走弯路的代价,就是她也比很多作者更早遇到那个致命的问题。
那就是,灵感干涸期。
这是一个只有行文者才能体会的东西。不是说在这样的情境下就写不出文字来,他们一样可以滔滔不绝长篇大论,但写得久了,他们就会觉得虚空。
因为那些作品,没有自己的灵魂。
“我之前写书,只负责创造一个世界,一个能让角色自由发挥的世界。”杜诗诗解释着:“然后那些角色会拥有自己的灵魂,他们的互动会跳脱出我的控制,自己演绎出一个个好故事。”
和二疯谈文学,无异于对牛弹琴。他年轻时看得做多的文学著作是松柏生的“另类”武侠,年纪大些了看得就是罗森的阿里不达,金庸的小说里他看得进的只有鹿鼎记,还经常抱怨这书“不够刺激感官”。你变不变成一代豪侠,会不会拯救世界他不管,你如果过程里只上了三个不到的女主角,他就会将书列为“大毒”,直接扔进垃圾箱。
所以对于杜诗诗的感慨,二疯非常莫名:“你控制不了自己写的故事?那你的书是怎么写出来的?”
二疯当然不会了解这种作者的感觉:如果他能操纵一切的过程,那他写的就只是故事;可如果他创造出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人物,那他写出的,就是活生生的人了。
杜诗诗想写的不只是故事,她想创造出和自己的卡西莫多、哈姆雷特和卡门,福尔摩斯、金田一耕助或是言先生(作者注:你们什么都不用说,我是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她希望自己的读者即使忘记了所有的故事情节,也能记住书里的人物,和他们鲜活的生命。
“哦,就和并蒂霓虹、小雪似的。”二疯感同身受地插话:“姐妹花一起上那段写得实在是太棒……”
看到杜诗诗没有什么反应,二疯只好将之后的感悟全吞进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