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过去,回不去
“没事,我先去厨房一趟,等会再去吃啊。”
锦华那会不知道舞弦经常逗尔莫,这回又该是把尔莫羞跑了。
“那小主子慢慢来,公子出去一趟了,吩咐我带小主子到处逛逛。”
“恩恩。”
“那我先去了,你在大厅等我下啊。”
用手指了指大厅的方向,舞弦撒腿就往厨房跑。
于是说是舞弦的记忆力好,还不如说是她的鼻子灵光,半路忘了往哪边走,只好顺着饭菜香摸过去了。
远远看见一团黄色的肉团趴在窗户上流口水。
“加菲!”
黄色的肉团一惊,居然没滑下来,这让舞弦不得不惊叹,加菲是怎么爬上去的。
“饿了吧?”
加菲慢悠悠转过身子,首先给个鄙视的眼神。
这不是废话吗,跟她混一点出路都没得,还得它自己出去觅食,当初拐骗它的时候怎么不说清楚呢?
“喵——”
“我先去洗脸,你就再等等啊。”
撇下加菲,到边上的井边上舀了一瓢冰冷的井水倒进脸盆中。
这边的人没有刷牙的习惯,只好入乡随俗,用盐水漱漱口混过去了。
不过,没人跟她说过,这盐水这么刺激牙龈啊。
“噗!”
实在是消受不了,刚倒进嘴里就喷了出来。
赶紧舀勺干净的清水仔仔细细漱了好机会才把咸味冲淡。这时一阵小雨没预兆的洒了舞弦一身。
不可置信的抬头望望天,没下雨啊?!哪来的水?
舞弦睁大一双眼睛,扫视四周,看到自己面前一只银色的不知名动物才算明白怎么回事。
银色的小身子正不停的甩动着,将背上没顺着皮毛滑落的水滴甩干。
想是发现了舞弦探究的眼光,停下动作,也是睁着一双大眼,同样探究的看着她。
一只老鼠?
还是一只手掌心大小的银色老鼠?
舞弦盯着面前这只银色的小动物,越看脑袋上的问号越大。
可以肯定绝对是不知名动物!
老鼠还是她自己乱猜的,只是她貌似就见到过白色的老鼠,还是那种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仓鼠,银色的绝对没见过,当然变异的另当别论。
像老鼠又不像老鼠!
一双眼睛明显比老鼠大很多,看上去就挺讨喜的,鼻子红彤彤的,不知道是本来就是红的,还是天冷给冻坏的。绒绒的耳朵立着,时不时转动着,身子小小的缩成一团挨着冰冷的井沿,尾巴短短的,就像一朵蒲公英。
如果真的是在哪里见过的话,那一定是在梦里。
舞弦尽量放缓脚步,小心的蹲在小东西边上,试探的伸出一只手指去碰它的脑袋。
以前总听人说,如果你抚摸小动物的脑袋,它就会知道你是善意的。
显然这点不适合现在舞弦的情况。
手指还没触碰到小东西,它反而裂开嘴,露出两颗尖锐的小齿迎上。
只是轻微的擦过一下,就已经撕开了一个口子。
舞弦缩回手指,赶紧用边上的井水冲洗伤口。
加菲笨笨的滚下窗台,挪到舞弦身边,龇牙咧嘴的瞪着小东西,发出低沉的吼声。
“小东西够调皮的啊!”
简单的清洗完伤口,舞弦也不担心会感染,重新蹲到小东西面前,换上一脸“憨厚”的笑。
“我说小东西,这回我不碰你了,你总可以缩回你的一口好牙了吧?”
加菲在一旁就觉得无语了,看她这架势又想拐骗小动物了。
于是很真心的跟小东西使眼色。
“千万别搭理她!”
“千万别搭理她!”
结果人家可有个性了,从来就没正眼看过它。
加菲自讨没趣,又不忍心看它被舞弦拐卖,只好转过身晃晃悠悠的走开。
小东西听话的敛起两颗“好牙”,用粉嫩的小舌头舔干净上面的血渍,慢慢的靠近舞弦。
这可把舞弦乐坏了,这都还没开始实施拐骗计划呢,小东西都乖乖投诚了。
舞弦一乐,自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又伸出受伤的手指去触摸小东西的脑袋。
小东西伸出小舌头,舔舔舞弦的手指,舌头上的倒刺挠的舞弦直想笑。
“好了,好了,别闹了。”
小心的将小东西放在手心,舞弦微微眯着眼看着它。
“你呢,就叫小东西吧,以后要跟加菲好好相处啊。”
小东西似懂非懂的摇晃着脑袋,舞弦权当它听懂了她的意思,捧着小东西就向大堂跑去。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孩子,除了那些成年人能干的坏事之外,能去尝试的我都玩过一边了,可是哥哥还是那么疼我。我犯再大的错他最后还是归咎到他自己身上。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
很多话人在的时候不能说,人走的时候不好说,于是向不会说话的加菲倾诉成了舞弦最好的选择。
沏一壶茶,准备几碟点心,还有加菲最喜欢的咸鱼干,和加菲、小东西面对面看着,她就能消磨一个下午。
“喵呜——”
加菲不会开口说话,它的语言虽然只有不同声调的“喵呜”,但是,它也懂感情,知道舞弦现在的心情。
它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本来还挺高兴的,但是回房间给手指上药的时候她就有点不对劲了。
它不能说话,只能用脑袋不断的蹭着舞弦的手,分担她的忧伤。
“那叫高兴!是一种被哥哥不分原因、不计后果宠溺的感觉。”
“以前和人打架,我总是挨打,每次看到哥哥挡在我前面的时候,心都会很痛。渐渐的就明白了,我还是太弱小了,总是拖哥哥的后腿,可是哥哥都会说,‘没事的’,我知道他们那些人下手有多重。”
“后来,哥哥进了帮派,学人家混****。挨打的次数更多了,他从来不让我帮他搽药,不想让我看到身上的伤口,那时候我已经四岁了,只要我缩起来躲在角落里没人发现得了我,于是,每次出去打架的时候,哥哥流血,我就躲在阴暗处流泪。”
“再后来,听哥哥说好像有爸爸妈妈的消息了,一直好想到现在。”
“你说,我跟哥哥是不是很傻,他们给了我们生命却不曾为我们的将来打算过。当我知道他们是因为惹上麻烦逃跑的时候,我有多想笑吗?”
舞弦停下话,粗鲁揉着眼睛,将盈满眼眶的泪水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