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被吓得立时站不稳,手里的酒水全洒在五个女人的裙子上,洒得四处都是,五个女人也被惊到得小鸟一般一惊一乍,四散蹦跳。
酒水味和脂粉味混在空气里,一时在小小的雅间里爆发出激烈的碰撞。
“谁啊?”
“这谁啊?”
“你们两个骚货是哪里来的?”
“呦,抢生意的来了?”
“糟糕,裙子上沾上了酒水,回去妈妈又要骂人家!”
路巧娟大怒,走上前去,照着郑飞的脸上就一巴掌。
啪!
郑飞捂住左脸,生疼!
“啊——敢打我家四爷!”
“四爷是我们的恩主啊!”
“打我恩主,就是打我!”
“姐妹们,上!”
“扔菜盘子!”
路巧娟和孟妍雪顿时招架不住,受到围攻。菜碟与汤汁齐飞,裙子与衣衫应染尽染。
完蛋了!
本来郑飞还想解释一番的,立即失去了胆量!
此时不跑何时跑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此时的郑飞心说!
“爷先撤了!”
郑飞跳上桌子,蹦到门外,溜得一丝人影也没了。
李洪安听到外面吵闹,看到郑飞跑得比兔子还快,在后面追着大声叫:“少爷,你去哪儿?”
“回家睡觉!”
啪!
郑飞一下撞到树干上。
“么的,这里为什么会有一颗树!下次给我锯掉!”郑飞拍打一下裤子上的土,一边跺树,一边愤怒的嚷嚷。
“好的,锯掉!”李洪安大声应下。
郑飞看到路巧娟和孟妍雪已经从门帘处捂着头发冲出来,不敢再稍作逗留,提了一下裤子,如风般消失了。
回到家中,郑飞心中忐忑的在屋子里挖着鼻屎,亓管家还在询问今晚的生意还做不做。
郑飞哪有心情答复此事,不时朝着院门外面瞧去。
“姑爷,你在瞧什么?”
“老亓,你就没听到什么风声?”郑飞想起今天在吕梁木料的雅间里听到的消息,路巧娟说什么,要让他离婚,还在金陵公开为孟妍雪招女婿。
“风声?哪里有风声?”
就在此时,路巧娟手执擀面杖,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后面跟着孟妍雪,她衣服上全是菜汁,头发上还沾着菜叶,极为狼狈。
“郑——飞——!我要杀了你!”
人还没到,路巧娟已是先声夺人!
“郑飞,你这个窝囊废!你还学会喝花酒了?今天我要替女儿替人行道,让你这个白痴彻底滚蛋!”
“老亓,救我!”郑飞猫腰闪到亓管家身后。
亓管家一边像老母鸡一样护住郑飞,一边扑扇着翅膀大声说得:“姑爷,我听到风声了!”
“么的,晚了!”郑飞躲在亓管家屁股后面,没好气的嚷道。
路巧娟伸手掏了几次郑飞,都被郑飞闪身躲掉。
郑飞还借机把亓管家推到路巧娟怀里,老亓狠狠的在路夫人身上吃了一回豆腐,把路巧娟气到七窍冒烟。
路巧娟只好站住了,冲着亓管家骂道:“亓管家,你到底是谁家的管家?”
“路夫人,我自是孟府的管家!”
“哼,我瞧你了郑府的管家!你处处维护这个吃软饭的窝囊废,这几个月的月例每次都拖上三天才给,你这是欺负我呢!你这样势利,我也不来跟你计较,今天就说一件事,你维护这个窝囊废又有什么用呢,老太太已经发话了,一个月以后,郑飞就要被赶出孟府了,哈哈哈!”路巧娟执杖而立,哈哈大笑。
“路夫人,何出此言?”亓管家也些摸不着头脑。
“哈哈哈,上次老太君过寿,被郑飞气到不行!昨天老太太已经答应,一个月以后,在金陵为孟妍雪重新选婿。懒得理你们两条癞皮狗,走了。”
路巧娟放下这枚重磅炸弹,就美滋滋的回去换衣服了。
“姑爷!我听到风声了!”亓管家忽然手中变出一封信,然后哈哈大笑。
“这是什么?”
“这是老太太昨天写给的二老爷的信,今天晚上就会发出去!姑爷你只要看一看,就知道路夫人的话是真是假。”
“密室!”
郑飞回到密室中,戴上多功能紫外透视镜。把信件的内容浏览一遍,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
“姑爷,怎么样?”
“不太乐观啊!”郑飞摇了摇头,“老太太果然告了我的状,说要为孟妍雪另择高枝!”
“这绝无可能!”亓管家立即摇了摇头,“二老爷赴任前多次嘱咐我,大小姐与你的婚事是绝不会反悔的!老太太难道失心疯了,她会驳二老爷的话?”
“只怕上次冲撞了老太太!”郑飞扮作伤心的模样,其实他心中乐开了花,老太太在信里根本就没提他的事情,老太太在信里反而告了路夫人的状,说她不识大体,嫌贫爱富,还要降她的俸禄!
哈哈。
想着丈母娘被老太太暗中瞄上了,郑飞就心花怒放。这个嫌贫爱富的丈母娘,必须让她尝些苦头。
回到屋中,孟妍雪已经洗完了头,正在擦头发。
“媳妇,你没有生我的气吧!”郑飞凑过去吮着手指头解释,“这都是那个李掌柜他觉得你以后会成为郑氏集团的四少爷的小妾,那样我做为你的护院不也跟着鸡犬升天吗,所以他非要巴结我,我也是盛情难却啊!”
孟妍雪一边拿着毛巾擦拭耳朵,一边静静的看着郑飞这个贱人把双手一摊,鼻孔朝天,洋洋得意的表示他是无辜的。
看到郑飞这样一副嬉皮笑脸的无赖模样,孟妍雪就想上去蹬他脸上。
奇了怪了,父亲为什么会给自己定这样一门亲。
我孟妍雪到底犯了什么错?
“时间那么短,你和娘就杀回来了,我可什么都没干成呐!”郑飞看孟妍雪的反应很平淡,又烧了一把火。
孟妍雪擦干完了头发,端着盆子要去院里泼水。
“我来!我来!媳妇大人,你且休息!”郑飞急忙抢上去。
郑飞伸手去捉水盆,一不小心碰到孟妍雪的手背。孟妍雪举起水盆,把满满一盆水“哗啦”一下全部倒在郑飞脑袋上。
“哇——”郑飞被淋得像落汤鸡,看到近在咫尺的孟妍雪,“哇……瀑布……水帘……好……好冷……”
孟妍雪坐回床沿上,一边收拾衣服,一边静静的看郑飞装X。
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媳妇大人,你息怒了吗?”郑飞抹了一下脸上的水珠,看孟妍雪一直不理他,他也来了气,“媳妇,你说你生的什么气,咱俩是形婚!就是你不管我,我不管你,各玩各的!你看咱俩都结婚半年了,你还是个姑娘,我也是呐!”
“你说你,你生的着气吗?这没有来由吗?你平心静气的想一下!你就明白了!你看咱俩一直分床睡吧!”郑飞对孟妍雪谆谆诱导。
不说还好,这样说了几句,孟妍雪忽然秀眉微挑,忽然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发怒。郑飞发现美女发怒自然与众不同,更加美丽动人了。
郑飞秒怂,静静等着孟妍雪的下一步行动。
结果孟妍雪愣了一下,又坐回床沿,继续收拾衣服,还整了一块布,开始包衣服!
这是要离家出走了吗?
“媳妇,你……我……”
就这样冷战了半天,郑飞开始打地铺。
“滚出去!”孟妍雪把郑飞刚打好的地铺卷起来,踹开门,全扔到了院子里。
“啊——不能这样对我啊!”郑飞眼看形势极为恶劣,只好趴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别人的媳妇有花戴,我家媳妇没花戴,扯上二尺红头绳,给我媳妇扎起来……啊啊啊……”
“滚出去,滚出去!”孟妍雪过来踢郑飞。
郑飞趁机死死抱住孟妍雪的腿:“媳妇,我知错了!”
“谁是你媳妇,出去!”
“呵,出去就出去!幕天席地,你夫君我,乐得逍遥自在,我怕啥哦?我出去就出去!”郑飞转身作势要奔出门去,结果抬腿迈了两步后,忽然反身又钻回屋里,直接扑到孟妍雪的床上。
蹦上去,在床上滚了滚。
“让我出去,哈哈哈!”
“我的床铺!”孟妍雪看到自己的被子和床单都被郑飞身上的土沾上了,“你给我滚开,我的床单,都弄脏了!”
“滚开就滚开!”郑飞在床上滚了一圈还不过瘾,把被单全裹在自己身上,然后奔到门外,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把孟妍雪的被子和床单都扔到院子里,然后就在院子里睡了,“哈哈哈,现在大家都开心了吧!”
孟妍雪快被气死了,啪嗒,把门闩栓上。
“幕天席地!我逍遥自在!”郑飞看到孟妍雪把自己关在门外,大声往屋里喊。
这一天晚上,孟妍雪没有被子和床单,只能缩在床角里瑟瑟发抖。
郑飞就更惨了,等星星都升上天,寒风入骨,虽然裹了两床被子,仍然被冻得手脚通红。
到了凌晨两点,郑飞实在是被冻得受不住了。
“开门,开门!要死人了!”郑飞咚咚咚的砸门,“再不开门,我喊人了!你如果不怕丢人,我一个小乞丐,我是不怕羞的。”
孟妍雪虽然在屋里,但是她没被子,身上套了十件单衣,仍然不顶用。
此时听到郑飞敲门,不声不响就打开了。
郑飞赶紧裹着两床被子钻进屋去,反身关上了门,搓着手哈气:“好冷好冷!”
孟妍雪双手套在袖筒里,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来到铜镜前,取出一个妆奁盒,摆到桌子上。
“父亲临上任前,给我留下三个锦囊,说我如果拿不定主意,就可以打开一个锦囊。”孟妍雪轻轻抚摸着盒子,“你我夫妻一场,你也过来看看吧!”
郑飞裹着被子蹦过来,只露出了一双眼珠:“你快点啊!我现在只想在被子里美美睡一觉!”
孟妍雪打开盒子,盒子里躺着三封信。
拿起一封信,孟妍雪抱在心口,感受到了一股暖流走遍全身!
父亲在孟妍雪心中就是压倒一切的力量,父亲说怎样就怎样!
孟妍雪把封口一撕,扯出里边的信纸,赫然印入眼帘一句语。
郑飞一把抢过去,嚷着“我看看”,然后看完之后,大笑三声:“哦……哈哈哈!岳丈大人果然是个信人!”
孟妍雪根本不敢相信,又拿起第二封信,撕开了,抽出信纸,结果和第一份纸上写的一模一样。
孟妍雪恼羞成怒,又撕开第三封信,结果还是同样一句话。
气得孟妍雪把三张信纸都撕了,丢在脚底下踩。
“这是伪造的!”孟妍雪一边猛踩那些碎纸,一边羞涩的大声说道,“我不要!不是这样的!”
可是那明明是父亲的笔迹啊。
“不要,我也不要!还我真金白银来!我对此是非常拒绝的!我郑飞是什么样人,我绝不是可以用女色收买的,我只认真金白银!真的!”郑飞同样非常抗拒,躲得墙角瑟瑟发抖,“你不要过来,我会上报有司的!”
不过,郑飞很快就开始哼起了小曲儿!
“人家的闺女有花戴,你爹我钱少不能买!”
“扯上了二尺红头绳,我给我喜儿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