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嗯了声,宋文航跟着时念往他们学校门口最高的一栋楼走去。
宋文航跟着他上了四楼“您来啦。”一年迈的老人露出慈祥的笑容,时念嗯声点头走了进去。
宋文航跟着他走进去,实木的壁板和地板虽然看着陈旧但很干净,一尘不染,里面只有一张靠窗四方桌,两张靠背木椅。
宋文航坐进椅子里,他偏头望出去,入眼的是他们学校正门,这时,老人提着一壶茶走进来。
“您这是什么店?”宋文航疑惑。
老人斟着茶笑道“茶馆。”
斟到宋文航那一杯时老人又道“一年前,这一栋楼的店铺要么转让要么改行,我一糟老头子只懂点茶艺,跟不上你们这群小年轻,正当我发愁的时候,多亏了时先生,不仅每月给我发着工资,还让我继续做我喜欢的事。”
老人家爱叨叨,说完和颜悦色的笑笑出了门。
“把昨天的事详细说一遍”时念说。
宋文航详细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蛇?”时念皱了眉。
宋文航点头“我也是今早才知道的,对不起念哥,是我的失误。”
时念没再说话,两人陷入了沉默一直坐到放早学,时念望着窗外,一般每周的今天她都会出来吃饭。
不一会儿,他见到了她,穿着黑白校服瘦瘦小小的一小人儿,宋文航心紧了一下,这么说他每次跟着她出来偷看她吃面的事他全看在眼里?
时念来S市的次数不多,一年半来的次数不超过十次。
宋文航收回视线望了时念一眼,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看到的是这两人爱惨了对方。
人看了话问了,时念跟宋文航交代了两句便起身离开,上了车,时念打了个电话。
中午,李丹和昨天那几个女生又被揪进了一条巷子,几个黑衣人围住她们,这几个黑衣人一看就是社会人士,昨天那场惊吓还没缓过来今天又被围住。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没惹你们吧”李丹颤微着开口。
“你们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壮汉声音粗狂。
李丹左思右想,她搞过的人不少,但没谁背景这么大的,忽然她又想到一个人…林梓。
“别再去惹林梓,不然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黑衣人警告完后把手里提着的黑箱丢到女生们跟前便离开了。
黑箱落地,随即门也跟着打开,里面的蛇争先恐后的往外爬,几个女生害怕得尖叫,脚边都是一扭一动吐着蛇信子的蛇,一女生恶心得直作呕。
李丹心扑通扑通的狂跳,难怪宋文航都得敬着她,她的后台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
周末林梓去了拳馆,还没到学生上课时间她先去了二楼,一个人戴上拳套上了擂台发狠的锤着沙包,吊在空中的沙包来回大幅度晃荡着。
“你这不是在打拳,是在自残。”馆长站在擂台下严厉呵斥道。
林梓又是一拳锤上去然后便停住了,胸腔此起彼伏着,她转身喊了声馆长。
“下去吧,学生们都来了。”林梓点头,馆长说完睨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林教练好。”小男孩们齐声喊道,阳光又开朗。
“你们好,今天我们学习两个新动作,侧踢和后旋踢。”林梓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只有这个时候的林梓生动又鲜活,不会让人觉得冷漠不可亲近。
馆长记起,林梓刚做教练那会儿有好几位家长反对不同意,她自己都还是一小姑娘怎么能教好那么多小朋友。
面对质疑林梓没做声,馆长替她求了一个月的试用期,馆长德高望重家长们也就先闭了嘴,反正行不行一个月后就知道。
一个月后孩子们都很喜欢这个温柔又帅气的大姐姐,所有家长也都能看出林梓的能力一点不输其他教练,最后试用一个月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然后林梓一直干到现在。
馆长收回视线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虽然林梓积极向上了不少,但有些东西他也没办法,人不自救无人能救,有些心结只有她自己能打开。
训练结束后,林梓跟小朋友们挥手道别完往馆长那边走去。
“林梓,打球去?”几个男生邀请她,大家都是以前在一起练拳,打球的好伙伴。
林梓微笑着摇摇头“不去了,你们去吧。”
馆长望着林梓往自己这边来“坐,我今儿泡的这壶茶香,给你也来一杯。”
林梓坐到馆长对面“刚好渴了。”
“你杯子呢,忘记带了?”馆长也就这么随便一提,却不曾想看到她面部表情冷了几分。
“你马上毕业了吧?”馆长扯开了话题。
“嗯。”林梓喝完茶点头。
“毕业了怎么打算?”馆长又倾身给她倒了杯茶。
馆长的话问住了林梓,林梓沉默了几秒“没想过。”
“毕业了找份工作,在这里好好生活。”
其实不用想,这不就是人生铁律吗?林梓点头。
林梓回到家里走到窗边拿起杯子,杯子拿回来的那晚她仔仔细细的清洗完后就晾在了窗边,白天能照照太阳驱驱气味。
每天洗每天晒,林梓拿起杯子闻了闻,没味道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
她把杯子收好放回了卧室床头抽屉,用了一年多,除了杯口有些许磨痕其他地方还跟新的似的,她关了抽屉去厕所里抽了两支烟。
时念靠在后座里闭目养神,他的双膝上躺着一个精致的蓝色礼盒,里面包装着一支保温杯,杯身成天蓝色,杯帽为白色,杯身上有一个卡通人物小丸子,和从前买的那只一模一样。
他用大拇指轻轻来回摩擦着礼盒的边沿,车停了,他抱着礼盒走近大门又按了密码进去。
这里,她离开后他依旧每月交着房租,但从来不进来住,虽然没人住看着房子里没什么生气,好在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亲自来打扫整理,很是干净整洁。
时念把礼盒放在了天文望远镜旁边,望远镜旁边还有一只杯子,那只杯子是他曾经在车上说过的捂手保温杯。
静站了一会儿他又在屋子里四处走了会儿,有意无意的拍拍沙发上本不存在的灰尘,挪挪餐桌下的凳子,把电视机旁摆着的各种小玩意换了换位置。
最后,他扭开了她房门的把手,没进去,就站外面看了两眼便关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