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毛回到屋里先抽了一会儿烟然后把碗筷收进小桶内,提着小桶带着水瓶来到竹水管前,先用瓶子装了些水喝了后再开始洗碗,最后提着半桶水带着满满的水瓶又回到屋里面。从屋内搬一段木头当凳子置于屋前,又回屋将碗筷放好提着水桶带着烟筒在木头上坐下来,小心地脱下鞋袜,泼点清水在脚板的伤口上待其充分湿润后缓慢撕掉玉米叶。少毛一看伤口已经有点溃烂了,用清水仔细把伤口洗净后少毛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采用最原始最古老的阳光消炎法去处理治疗伤口。少毛双腿交叠让太阳可以照到脚板上,过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时就抽会烟,盘坐得久了腿酸痛了就伸直放松腿后又继续治疗,又过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时再抽会烟。再过了一段时间少毛抬头看了看天空的太阳,又低头看了看已经有点结痂的伤口小心穿好鞋袜去堤上缺口处再挖几锄头让水保持和早上差不多的流速后再继续治疗伤口。等到中午太阳有点大又看到伤口已经彻底结痂才穿好鞋袜去堤上缺口那儿瞧瞧弄弄后再回到屋里躺在床上休息。肚子不觉得饿也就不打算做饭了,下午晒晒伤口瞧瞧缺口再抽抽水烟时间就这样打发掉了。傍晚少毛在菜地摘菜准备做饭时老板过来了,扛着锄头去缺口那里看了看,回来对少毛交待晚上不要再挖了不流水也没事就走向公路,少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还是站在门边目送着老板离开。
少毛也没多问,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吃了饭少毛去看了看,看到缺口那儿水仍然保持着和早上差不多的流速就放心的回来了。抽了一会儿烟,看到天也黑下来了,少毛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没有疼痛没有疲惫没有饥饿,又有饭吃又有烟抽又有床睡,这样的日子简直不要太舒服与舒心。少毛也是想明白了,老板真是一个好人,雇他干活真的是善心大发临时起意决定的。少毛打算在正式清理渔塘以前的工钱哪怕老板塞到手里也坚决不要,以此也算可回报一点点老板之善心。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少毛很快就睡觉了,醒来后天已经亮了,这一觉睡得很香甜,少毛起来摸了摸脚上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估计再过个二三天就痊愈了。心情大好的少毛正在做饭时老板来了,老板又扛着锄头去了堤上回来进屋又交待一声口子挖开了一会儿去看看,少毛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老板朝外走到门边又好心提醒想吃腊肉就去割,少毛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少毛还是走到门边目送老板走到公路开着拖拉机走了后才回到屋里继续做饭,青菜是昨晚摘多了没煮完剩下的,倒是不必再去菜地摘了。
在烧水煮时少毛想起老板最后提起的腊肉,免不得抬头看了看垂在灶上的腊肉,其表面布满了暗绿色霉素,间而夹杂着点点黄白色的霉斑,心里苦笑说:“不是我不想吃而是不敢吃呀!”少毛估测肯定是很少烧火做饭的原因,没有将肉熏黑所以腊肉才变成如今的模样,也许老板他们吃习惯了觉得可以吃,但是少毛自己是不敢的,哪怕是洗干净了,也宁愿只吃青菜。吃完饭又抽了一会烟就走去渔塘缺口处查看,走到渔塘边少毛就看到渔塘里的水已经只剩下小半塘了,水边密密麻麻爬满了许许多多的田螺,不时还看到有些惊谎的小鱼儿已经发觉生存空间变小了正在浅水边四处探索寻找可以离开的途径,小鱼多是少毛在衡阳见过的罗非鱼偶尔还能看到有些大的鲶鱼。昨天在水边偶然才能发现几只田螺,但是现在多得让人都觉得有点震撼,而且这里的田螺与少毛家乡里的两种都不同,相对比下它的形状更扁一些,大小也有差别,比家乡大的要小一点又比小的要大上许多。少毛想也不知道这里的田螺的味道好不好吃,后来少毛才知道这种田螺学名叫福寿螺,吃是可以吃,但味道不太好。
少毛一想到吃田螺就想起童年那些欢乐的时光,也不说别的,单只是小小的渔塘里就蕴藏着无穷无尽的欢乐。春与秋时,可以下竹篓捞小网起订筝每每皆能收获惊喜,一般是一些泥鳅黄鳝小鱼小虾,虽然收获不多却让人乐此不疲。在夏天就更好玩了,可以在岸边钓青蛙钩黄鳝,在水中踩河蚌摸田螺,屡屡总有满意成果。在水里更可以嘻戏玩闹打水仗,小伙伴们比谁潜水时间长比谁游泳距离远,开心时刻总嫌不够总使人乐不知返。哪怕是在冬天也有高兴时候,放水干塘后,可以用锄头在淤泥中挖到些泥鳅黄鳝河蚌田螺,偶尔发现鱼虾特别是喜欢钻泥的大鲫鱼或黄骨鱼定是欢呼顿起,在水洼里可以摸抓些小鱼小虾,偶然逮到渔塘主人遗留下来的大鱼更是欢呼不已,虽是赤脚但完全是无视寒冷乐在其中。想着这些少毛发觉自己又开始强烈地想家了,他决定帮老板清理完渔塘的淤泥后就坐车到雨林的中心地带,不管能不能探到成果都要赶快找表姐借钱回家了!
少毛整理好自己想家的心情,走到缺口处发现口子里的水流得和昨日差不多时又回到小屋里坐着抽了一会烟后,便忍不住又去渔塘边观望,心里也禁不住很是兴奋地期待着明天又可以重温一次童年那些欢乐的时光。这一天少毛时不时就去渔塘边察看,整个白天呆在渔塘边的时间比呆在小木屋的时间要多得多,傍晚时老板又过来了一趟将口子堵住了,并提醒少毛明天一早就抓鱼晚上早点睡就开始朝外走了。因为渔塘里的水已经所剩无己,明天就能清塘抓鱼了,少毛有些欢快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还是继续站在门边目送着老板开着拖拉机的身影远去了。做好饭吃了后,借着落日前最后的余輝,少毛又去渔塘边转了转,回来后又抽了会烟,躺在床上在有些开心期待憧憬关于明天的抓鱼行动中慢慢睡着了。
黑夜还未退却,老板就过来挖开了口子,等红日又普照人间时,吃过饭的两个人走向渔塘边,或许是担心少毛做的饭难以下咽,这一次还是老板主动做的饭,老板手持一个竹筛便于网鱼,少毛一手提着一个桶便于装鱼。走到塘提上少毛一看有点吃惊,水只有一点点了,但是从渔塘中间的只剩十来个平方的小水洼中被鱼儿搅动的水花来看大鱼应该是没有多少。“前几天基本上被网光卖掉了。”可能是发现少毛的惊讶老板主动道:“剩下的这些抓了不卖了,全部自己吃。”老板一边接着说,一边甩掉拖鞋走下渔塘,少毛快速将鞋袜一脱也跟着走下渔塘。光着脚踩在地上感到脚板的伤口还微微有点疼,少毛有点担心脚下的伤口会再次溃烂,但是这点小担心被满心的欢乐冲击得只能一闪即逝。
来到水洼里少毛马上就摸到一条和大拇指长短大小差不多的罗非鱼,心中一喜就把鱼扔进桶里。“不要这种小鱼,不好吃!”老板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少毛只好有点可惜地把鱼又摔回水洼,没一会老板用筛网捞到了一条巴掌大的罗非鱼,“只要这样的大鱼,还有这种鱼背上的刺很锋利,抓时要小心点只能抓鱼头!”老板一手捏着鱼头把鱼扔进桶里对着少毛示范道。少毛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双手在水里缓慢而仔细地摸索起来,忽然少毛感觉碰到了一条大鱼,心中一喜双手立即合拢,随而鱼儿一挣扎随即手上如针扎般的一痛,少毛知道自己被鱼扎伤了,下意识手一松随后反应过来还是小心地按着鱼不放,少毛轻轻地摸到了鱼头再重重地用手指捏着鱼头将鱼提起来丢进桶里。用水洗洗手后一看手确实被鱼扎伤了,但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伤口只流出一点点血而已,少毛提醒自己再抓时要更小心一点了,于是非常小心又兴致勃勃地抓起鱼儿来。再摸到鱼时,先是小心轻柔地按住鱼不动,慢慢摸到鱼头再用力捏紧,一提一甩一条鱼就顺利入桶。
抓了一个多小时吧!少毛的成果是六条罗非鱼,三条鲶鱼,因为鲶鱼很不好抓,全身滑溜溜地根本就不受力,最后无奈下少毛使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摸到鲶鱼后就使劲将鲶鱼按进淤泥中,然后一手抓头一手握尾,借用泥巴增加的摩擦力才能顺利将鲶鱼甩进桶里。两个人又抓了好一会儿,发觉再没有一个人能摸到鱼后,“没鱼了,走吧!”老板直起身向岸上走。
“老板!其实这些小鱼也很好吃的!”少毛有点不死心地向老板建议道,若是在家乡哪有这样浪费的,小鱼可以炒着吃也可以煮汤喝,烘干后更是难得的美味。少毛见到老板摇头后只能有些遗憾地再望了水洼里的小鱼一眼准备上岸,迈步时看到脚下到处都是的田螺又向老板提议道:“老板!我们还可以捡点田螺,这些田螺应该很好吃!”
谁知道老板又摇头说:“不能吃!这些东西不能吃。”少毛只好暂时放弃捡田螺的打算,但心中决定这两天有时间就捡点田螺炒好后让老板尝一尝,让他知道知道这些田螺究竟能不能吃。上岸后看着两个桶里估计有二十来条罗非再加上十来条鲶鱼,老板一手持筛一手提桶走在前面,少毛一毛提桶一手拿鞋跟在后面回到了小屋,少毛拿着鞋子来到水管前洗净脚以后,再看脚下的结痂已经破烂露出红红的嫩肉,少毛也不以为意穿上鞋子又向小屋走去,刚转身就看到老板已经提着两个桶都快走到公路边了。少毛有点遗憾地望着老板发动拖拉机开走了,本以为会叫他去家里吃饭的,这样又可以逗逗小猴子了,但不知是因何原因却又没有叫,少毛猜测老板匆匆离去也许要请什么重要的人来家里吃饭,所以才不便叫自己这个外来者吧!少毛怀着点小失望又回到小屋,却没想到在小桶里竟然看到老板留下的二条罗非和一条鲶鱼。少毛喜滋滋地看着三条鱼,刚刚的小失望立马就不翼而飞了,坐在屋外治治伤口抽抽烟后,到中午时少毛特意启灶用水煮了二条罗非,除了油盐外没有其它的调料,虽然鱼肉有点腥,但鱼汤的味道却很不错,下午继续治治伤口抽抽烟打发悠闲的时光,到了傍晚少毛准备煮鲶鱼,水烧开后再倒入鲶鱼块,煮好后一尝鱼肉鲜美鱼汤甜美,吃得少毛是甜蜜蜜的,晚上睡觉也是甜美美的,只是这样的好日子又还能持续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