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求你别杀我!修炼不易……”花神巴拉着脸,求饶道。
“花神!?你……”夜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花神,问道。
“我本只是这牡丹镇上花圃里的一株红牡丹,却不想在千年前,有一物降在了我的花泥里,所以才得以成神。”花神解释道。
“什么,一物入泥,你就成神了!?”夜辰有些不相信。
“确切来说,是那东西让我度过了这牡丹镇的劫难。”花神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此话怎讲?”夜辰有些好奇。
“这八百年前,东荒大乱,各地区割据而战,在战火的蔓延下,这牡丹镇的牡丹产业也差点惨遭屠戮殆尽,一株牡丹花也都不剩了,唯有我度过了此劫。”花神看了看这花神庙,继续说道,“牡丹镇镇民觉得我有神力,遂建了此庙,将我移植到这里供奉了起来。”
“所以是因为有了供奉,就能成神!?”夜辰继续问道。
“这或许是一个必要的条件吧,我在这已有千年,在五百年前有了神格,在这后五百年间,才有了这神体。”花神解释道。
“神格!?”夜辰有些好奇。
“喏,就是这个。”花神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地方。“只要我一催动,它就会闪。”
夜辰经这花神的一个指引,他才发现,在这花神的胸口处,却有一物在闪着光亮,光亮不大,所以很难注意到。
“你既已成神,那你为何又要吸食镇民的精魂!?”夜辰质问道。
“你有所不知,初为神,都只是初格的神格,也就是普通神格,普通神格的神,肉身只能维持十年的时间。”花神叹了一口气,“所以,在十年前,我就利用了这里的镇民,仿制了上古时期古神献祭的模式,来了这么一出。”
“你真该死!”夜辰啐了一嘴花神。
“这世间,谁不是自私而活的。我也只是依照古法而已。”花神反驳道。
“你不知道,那孩子才十岁吗!?”夜辰反问道。
“十岁又如何,几千年前,人类为了风调雨顺,给这天地间的古神贡献了多少婴孩呢!?”花神说道。
“……”夜辰选择了闭嘴。
“这世间,弱肉强食,早已是法则。”花神见夜辰没有反驳自己,继续说道。
“所以,这聚集而来的镇民,也都是你召唤而来的!?”夜辰看了看此刻正在花神庙中祭拜的各个镇民,问道。
“可以这么说。”花神点点头。
“供奉、祭拜、信仰。”夜辰攥紧了拳头,说道,“人类这般,却只是换来了你这般对待,还真是够可笑的!”
“可笑,他们心甘情愿,他们无非就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满足自己的欲望罢了!”花神轻蔑地看了一眼这花神庙中的镇民,“他们为了占有土地而展开纷争,为了夺取财富而发动战争,为了一个女人也可将全荒百姓于不顾……他们又何曾不可笑。”
“我问你,当初正好落入你泥里的那东西在哪!?”夜辰沉思了一会儿,也理清了一些思路。
或许,眼前这花神成神的关键。
正是那落入花泥的东西。
“你要做什么!?”花神显得很惊恐,似乎不大愿意提起这东西。
“交出来!”夜辰厉声喝道。
“不要,这可是我的命!”花神唉声求饶道。
“你不是说,你是受了供奉和祭拜而成的神吗,这东西对你自然是没用了。”夜辰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花神猛然摇头。
眼前的这花神,虽说只是一个初初为神的地方小神,却明白,眼前的夜辰,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千百年来,花神对于缉妖阁也都是有所耳闻的。
那是一个遇神杀神的地方,从不把神放在眼里。
早在几十年前,缉妖阁曾成立过专以寻找古神的部门,抓捕古神,剖出神格,何等恐怖之事。
此时,对于身着缉妖服的夜辰,花神的眼里满是惊恐。
夜辰看着满眼恐惧的花神,自己也觉得不是滋味。
在来牡丹镇之前,阁里特意将他和巫棠带到了一个秘密的会议室,在那里也特意交代了要找出这谷璧的任务。
虽然夜辰并不知道缉妖阁想要这谷璧做什么,但是按照巫芃的说法,这谷璧对阁里很重要,所以才委派了他们前往。
“这东西,我今天就要带走。”夜辰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个瓶子,瓶子的四周全部都是符箓,这是阁里在出任务前交予夜辰的。
“别……别……求你……”花神看到瓶子,早已恐惧地狰狞地看着夜辰。“别杀我!”
“东西……在哪。”夜辰再次问道。
“那里……那……”花神用手指了指这花神庙里的供奉台。
夜辰缓缓地走进花神庙,却发现,原来这神的花神庙里,另有世界。
庙还是那个庙,却与现实中的庙是两个对立的面。
就好像是一面镜子里两个不同的时空。
所以外面的人看到的供奉台,只是一个普通的供奉台。
而此刻夜辰看到的,却是一个泉眼,上面有一个光亮的东西在泉水尖跳动。
“真神奇。”夜辰不禁感叹道。
“这就是当年护我周全之物。”花神显得很无奈。
“嗯,我知道,谷璧。”夜辰说道。
他轻轻地从泉眼尖用两个手指掐住了跳动的光亮,这是比普通大米稍大一些的一粒米。
“当年,就是这粒米让我成神的。”花神很不舍。
“希望你做个好神,别在搞献祭这一套了,”夜辰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果我发现有什么不对,这个瓶子,下一次装的,就不是这一粒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