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要假装这东西不存在已经太晚了……
夜辰从腰间抽出短刀。短刀出现在老人的面前的时候,突然间显现出了完整的形态——由刀变成了一把长剑。
老人倒吸了一口气。老虎雕像担忧地吠叫起来。
“我见过这刀。”老人阴郁地说,“它十分古老——是当初某位主神用的。曾经,我们最害怕的就是这刀……”他停了下来,“这刀并不属于人间,对世间一切生命来说都是致命的,只是它怎么会流落在你的手上?”
“我也不知道,师父说,当初捡到我的时候,这刀就在我的手上了。”夜辰回答道,“不过,我却不知道这刀叫什么?”
“吴刀。”老人瞥了一眼夜辰手中的刀,轻声地说道,亦或是有些害怕似的,故意挪开了几步,“但凡被这刀斩到,一切生魂或死魂,都将寂灭。”
“这么厉害!?”巫棠却有些不敢相信。
“不知为何,这刀却已失去了原有的神力。”老人远远地端详道,“原来,这刀可是叱咤天界之物。”
“吴刀!?”夜辰碰了一下手中长剑的剑尖,这剑随即又变化成了短刀的模样,他又将这刀别在了腰间,“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名字。”
“嗯,说真的,这可是火神——祝融所拥有的神器。”老人有些纠结,“只是,怎么就到了你的手中了呢!?”
“我之前从没见过任何像你们这样的人。祝融是谁?”夜辰问道。
“他是……他曾经上古神邸,早已神灭。”老人朝着另一把空着的椅子挥挥手,“不过这已是外话了,今天我们不讲这些。”
“哦,对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到宗布神。”巫棠赶忙上前说道。
夜辰看到这老人并不太想继续聊下去,他也只好隐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上有太多的谜团,要解开,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当初洛渊就跟他说过,如果他非得要了解这些,那就得有心里准备。
“主人在六月的时候接到了一个快信,之后他就消失了。现在因为主人的失踪,宗布神院里已有太多事搁置在那儿了。”老人示意身旁的一个鬼兵打开了,后院的大门。
透过大门夜辰和巫棠看到了里面密密麻麻的排满了鬼魂。
“这些是!?”夜辰问道。
“等待入驻重阴山鬼城的鬼魂。”老人回答道。“没有主人的检验,这些鬼魂只能在这干等着。”
“嗯,确实有这样的传说,宗布神是一个判断鬼魂良善的神,一般良善的鬼魂不想去幽都,就到这重阴山来,这里算是另一个鬼界。”巫棠解释道。
“嗯,几千年来,主人一直致力于建造这重阴山鬼城,到如今,这里已成为了一个鬼魂的安乐窝。”老人补充道。
夜辰努力计算着时间。老人既然提到六月份……“你是说他已经失踪了两个月?”
“嗯,两个月了,”老人说,“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鬼魂汇聚到这里,阴司也来了很多位,他们责令我们,如果继续这般下去,这些汇聚到这的鬼魂,一律由他们强制带回幽都。”老人的表情很痛苦。“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就是这古井中的东西,将在这两天内冲破封印,如果这东西一旦出来,我估计这东荒都将面临大劫。”
“嗯,一进门我们就发现了这古井,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巫棠好奇地问道。
“小妹妹,有些东西,不知道比较好。”老人严肃地说道。
“这古井的封印是由后羿弓的神力所化,每百年封印一次”老人说,“当初主人封印的时候,刚好是桂月满月——离现在还有五天。”
夜辰皱起了眉头:“五天,你叫我们去哪里找这宗布神?”
老人看向空了的那个陈列架,仿佛在考虑着是什么不见了。
夜辰的后背打了个寒战:“射日弓……古书曾提过这个。你不会想告诉我们,这射日弓也一并失踪了吧?”
“出了这间屋子,这些事你就什么也不要提了。”老人下命令说,“我不会让你在这里散布更多恐慌的。”
“那么这是真的了,”夜辰说,“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我们能阻止这些吗?”
“我们现在已经聊得够多了,”老人说,“黑球,带他去鬼殿,找到大尾。”
老人交代身旁的一个鬼兵道。
之后,夜辰和巫棠就在一个鬼兵的引导下,朝着鬼殿而去了。他们越接近前门,周围的建筑就越大,也越气派。甚至鬼魂们都比刚才见过的要好些——他们身上的盔甲更加华丽,发出的灵光也更闪耀。
“这些鬼魂是被分进不同的小屋吗?”夜辰问道。
“类似吧。”引导夜辰和巫棠前去的被叫黑球的鬼兵说道,“这里的鬼魂依据宗布神的分类,住到不同的院子里。”
“怎么了?你觉得很惊讶吗?”黑球继续问道。
“宗布神为什么要建立这个地方?”夜辰很不解。
“传言这里的所有鬼魂,生前都是遭受过战争或者是被痛苦折磨的,”黑球解释道,“曾有这样的传闻,当初宗布神在桃树下判别鬼的良善虚伪几百年后,对于这些受过太多苦难的鬼魂,他突发奇想,就建立了这重阴山鬼城。以此来缓解鬼魂们的痛苦。”
“那这么说,这宗布神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神邸。”夜辰说道。
黑球凝视着他:“这是自然,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很喜欢他。”
还没等夜辰说点什么,随即他们身后就传来一声大喊:“等等!”
一个鬼魂朝他俩跑过来——那是一位老人,肚子和健身球一样大,古代长衫拖得太长了,使得他频频被绊住。他追上他俩,喘着粗气,紫色的灵光在他身体周围闪耀。
“是他吗?”那鬼魂气喘吁吁地问,“前来寻找宗布神的人?”
“吴先生,”黑球说,“我们正有急事呢。”
鬼魂怒视着夜辰,在他周围绕着圈,仔细打量着他,就好像在研究一个古董花瓶。“我可不知道,”他嘟囔着说,“这瘦弱的身子,确定能帮到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