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言一愣,姐姐的玉佩代表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那……哎,带着她也不是不可以。
宁钰跟容语说了自己要去找爹爹的事,容语首先就是拒绝,可宁钰摆出一副大人模样,对容语说大道理,也不知道宁钰说了些什么,容语真答应了,还要宁钰带着那玉佩,叮嘱她一定要好好保管玉佩,容语还让福灵和小玲跟着去,宁钰不要,说有舅舅在,自己不需要,宁钰执拗起来就是宁霄也没法。宁钰被福灵送到城门就站在远处看着,宁钰见他真没跟着就扑去了容言的马车。
容语当然不放心宁钰出门,就算有容言在,暗地里让福灵和小玲在他们身后跟着。容言看到了,也就知道容语是真的让自己带宁钰一起的。
“舅舅……我们能找到我爹爹吗?”宁钰有些晕马车,胃里不舒服,出来京城路就越来越差,宁钰少出门,都好久没坐这么久的马车了。
容言摸摸趴在自己腿上的宁钰脑袋,毛茸茸的但感觉宁钰没精神。
“会的,我们一起总会找到的。困了就睡一觉,到了我叫你。”容言觉得让宁钰就这样跟着自己赶路,真是委屈了,到顺京就换一辆更好的,这一路上都有容家的铺子,不怕安置的问题。
沈文在古碣石翻了个遍,除了找到了跟将军的几个死透了的兄弟,将军的影子都没见到,好不容易找到点东西,可也是将军当初故意扔在地上的盔甲,古碣石没有别的路可退,最后的尽头就是暗藏礁石的峭壁……
倭国投降求和,我军也松了一口气,可宁霄不见了,身为大军的中心不见了,那就是群龙无首。沈文拉了大都督来处理,自己全心全力寻找宁霄,可是大半月都过去了,宁霄就像是被喂鱼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大军接到圣旨,要找宁霄可也要大部队回京,沈文和当初那夜活下来的兄弟都留了下来,副都督走时还向大都督请求祝贺胜仗,要让大家吃顿好的!大都督告诉了沈文,沈文甩甩手就随他们去了,到了晚上军营灯火通明,次所还做了好多吃食,甚至还有肉。
沈文不参与,带来壶酒就去古碣石了,走了好久才走到,这儿早就没有当初宁霄的盔甲,宁霄的盔甲都运回京城了,沈文是真的找不到宁霄了,宁霄的盔甲一到京城,那……宁霄就差不多是默认英勇殉国。
“宁霄!你妹的……你出来啊,我找了你好久了,还活着就吱一声啊!”沈文对着一望无边的黑幕嘶吼着,可就算他说脏话叫得大声也没有人回应。只有海风不停撩起沈文的衣角,沈文难受的坐在了地上,眼眶再也藏不住泪花,猛地喝一口酒,喉咙火辣辣的,沈文咽下的不单单的是烈酒……
宁钰被叫醒时,都是巳时了,肚子不饿还有点头昏,跟她刚坐上马车时就是两个人似的,现在的宁钰好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就连容言也被宁钰影响得都没怎么吃东西。
可这样的日子还有好久好久。
路程走到一半时宁钰就瘦了一圈,可看着精神好了许多,就是黑了也长高了些。
“小姐!你赖皮!”小玲皱着眉头,控诉宁钰的作弊。宁钰手里的七巧板明显拼出来的就跟上一把的差不多,宁钰还笑嘻嘻的。
小玲和福灵跟在宁钰他们身后没多久就被宁钰发现了,可这时再把人赶回去又会耽搁,宁钰也只好把他俩留下。这路上还好有小玲陪着宁钰,不然宁钰还不得闷死,福灵倒是跟容言学到了好些为人处世,毕竟容家生意大,容言出门找人也还能问问顺路的店铺,可每回结果都是掌柜的摇头。
小玲和福灵驾的车到后头还是小武在弄了,小武比大武跟多话,与宁钰小玲也是处得来。大武和小武是孪生兄弟,可样子一点都不像,要不是背影神似,宁钰也会认为他俩的爹娘根本就是抱错孩子了。
这路上宁钰发现小武身上总带着花生,听小武说是他小时候没吃过,长大了一有钱就喜欢去卖来吃,熟的生的他都喜欢。宁钰没有零嘴时就找小武,慢慢的也喜欢上了花生。
越接近山海关,天气越热,宁钰他们吃到的菜式也越多,宁钰不喜欢吃鱼虾,但喜欢吃螃蟹,容言每次都不给宁钰吃到够,说是为了宁钰好,宁钰就觉得那螃蟹更好吃了。
“小武!你在吃什么?”宁钰抓到躲在马车旁偷偷吃独食的小武,小武还被宁钰吓了一跳。
“小姐!害……没什么,就是就是生黄瓜,呵……小姐真的没什么。”小武是被宁钰缠怕了,自己身上的花生都被宁钰薅去好多了,就是这黄瓜也是自己偷偷去跟厨娘换的,不贵但是好吃啊。
宁钰见是黄瓜也没那么感兴趣了,可见小武这样子,她就想逗逗他。
“还有吗?我也要吃!”宁钰就想尝尝。
“那……那您不能说是我给的!”小武一狠心把头转向一边,就伸手递给了宁钰一根青翠欲滴的生黄瓜,特别小可一看就很嫩的样子。
宁钰笑着拿过黄瓜在小武面前咬了一大口,见到小武可怜的样子,宁钰就从腰间荷包里抓了一把花生给他,见小武愣住,宁钰就走了。
小武望着宁钰的背影所有所思,把花生收在怀里就把黄瓜找了个角落扔了。
宁钰吃黄瓜是偷偷吃的,怕小玲看见了又要说她。
吃了黄瓜就去找容言,想跟容言一起去找当地的人问宁霄的事。
但半路又去了茅厕,刚出来松口气,可刚抖抖腿宁钰又转去了,自从天气变长后,宁钰啥都想吃,胃口也大,肚子吃坏了好几回,宁钰不当回事,可把容言吓坏了,带着宁钰去看大夫,大夫也就是让宁钰少吃生冷的东西,开了几副药就打发宁钰走了。
这几天宁钰还吃了螃蟹,不敢让容言知道怕喝药,就没跟谁说,但瞒不了小玲,小玲被宁钰逼着不许告诉容言,要是说了宁钰就让福灵走路不许坐马车。小玲当然就乖乖听话,还帮宁钰熬药,宁钰喝了也就好了。
这天夜里宁钰就觉得自己肚子左下侧有块地方好疼,按着揉都没用,疼到睡不着,还冒冷汗,想叫小玲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直到宁钰滚下床,小玲和容言才被惊醒。点灯一看宁钰的脸色惨白,往日红润的嘴唇,现在都被宁钰咬得破皮了。容言扯过被子包着她,从地上抱起宁钰,才发现床上还有一大块血迹。
冯云比宁钰早出发,也走在前头,可能是他运气好,在一晚赶路时借宿农家,无意中打听到这村里好像有个外来人,听描述冯云都不由的激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