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碎碎的阳光透过树荫照进了屋内,撒在了色白花青的白瓷酒壶;散在了溢在桌子上的酒水;映在了色味飘香的汤肴,散发出淡淡粼光。
陈紫嫣此言一出,便是让公子云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终于是坐正了身子,这才问上了一句:“哦?这本公子倒是不知,你说说,为何呢?”
既然陈紫嫣问出这话,自然不会不解释原因的,所以公子云也没细想。
只见着陈紫嫣面色潮红,羞涩的说道:“小女子在十三岁时便带上面纱,一来是因为要管理家中事物,带着面纱为方便;二来就是,小女子曾发过誓,若有人能让小女子解开面纱,见着小女子容貌的人,那么这人便是小女子未来的夫君。”
“啪嚓嚓!”话音刚落,就听着一个杯子落地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公子云却是被那话吓了一跳,短暂得愣神之后,当即反应过来,袖手一挥,却见着陈紫嫣手上的面纱已落在了他的手中,紧接着又是挥了挥手,面纱直飞陈紫嫣而去。
他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一翻下来行云流水,就连着紧握面纱的陈紫嫣都没有发觉。
只当着公子云将那面纱向陈紫嫣一丢,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老妪,它以为这公子云要偷袭她家小姐,正欲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面纱似有生命一般飞向了陈紫嫣的脸颊,又自己系了上去,将她那绝美的容颜再次遮挡住了。
老妪大惊,因为她丝毫没有感觉到这公子云身上灵力的波动,能做到如此收放自如,修为可谓高深。
而陈紫嫣呢,面纱下的她倒没有对公子云修为而震惊,有的只是错愕,她不明白公子云为何又将她的面纱系了上去。
只见着公子云直接拿上了那酒壶抿上一口,说道:“面纱给你系上了,你就当着本公子从未见过。”
陈紫嫣闻言,有些难以置信。她对自己的容貌可是很自信的,就是刚才这公子云都看呆了,也足以说明自己对他还是有点吸引力的,可他为何如此呢?
不过想到这次,陈紫嫣的内心也窃喜了一下,这便说明这公子云不是好色之人。
陈紫嫣狡黠一笑,嘴角一扬,说道:“可公子确实见了。”
这就让公子云有些慌乱了,赶忙又是喝了口酒,缓解一下,摆了摆手道:“反正又无人瞧见,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也不说,便当着没发生就好。”
“可小女子是对着天发的誓!”陈紫嫣噘着嘴俏皮的说道。
公子云又再次喝了口小酒,捋了捋鬓上的长发,憨笑道:“老天爷那么忙,哪有闲工夫管你的誓言,刚才那小会,兴许它开了小猜,定是没发觉。”
“那要是发觉了呢?”陈紫嫣不依不饶,眨着眼睛,一脸单纯的问道。
“难不成你还真想着我娶你?”公子云诧异的说道。
“为何不可呢?”陈紫嫣轻抿一下嘴唇,笑着说道:“且不说公子武道如何,就凭着公子这医术通天,小女子嫁与公子也不亏。而且听张爷爷说过,公子文采斐然,琴棋书画更是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小女子算是高攀了才是。而且最主要的还是,如若我嫁给你,我爷爷的病,也不管你心情好与不好,都得治,您说,是吧?”
公子云怎会不知,这陈紫嫣说了一大堆结果还是在他爷爷的病里头。
“此事无需再提!”公子云摆了摆手说道:“至于你爷爷的病,等本公子心情好了再说,心情不好可不宜治病,本公子总不能坏了自己的规矩吧,你说是吧?”
公子云将着双方各留了一线,也好各自能进退。陈紫嫣自然也不会再咄咄逼人,当即微笑着说道:“公子所言有理,那便等着公子心情好之时再来叨唠。”
二人相视一眼,四目相对。公子云的双眸,明镜清澈、灿若星河;陈紫嫣的美眸,似含春水,美目盼兮。
“王家王盛求见公子云!”
一声威严的声音打破了屋内的宁静,但屋外却是细声连连。众人见着那一身华服,面色威严的王盛正在那屋外侯着,全都惊呆了。
若是陈紫嫣陈大小姐去求见这公子云但也说得过去,但见着王家家主也用着求见二字。这使得众人都好奇不已,这公子云究竟何许人也。
陈紫嫣美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就听着公子云说了一句:“进来吧。”
王盛踏门而入,就见着陈紫嫣几人。对于陈紫嫣的到来他倒是不奇怪,因为关于这个消息他还是从陈老的老友张神医那里得知的,只不过他诧异的是这个房间除了陈紫嫣几人之外就剩下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和一个孩童。
这孩童他自然而然的就排除掉了,那么这白衣公子定然就是公子云,只是未免也太年轻了吧!
“王叔叔!”陈紫嫣礼貌的唤了一声。
“紫嫣啊,你怎的在此?”王盛疑惑的问道。
陈紫嫣轻笑的一声,回答道:“爷爷患病多年,我特来向公子云求医,不知王叔叔此来何事?”
王盛一脸惆怅的说道,样子有些疲倦的叹息道:“与你相同,你王三叔叔受了重伤,我也是来求医的,哎……”
“本公子这儿可不是你们闲聊家常的地方!”一声磁性慵懒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闲聊。
王盛和陈紫嫣二人一听,有些尴尬的相视一笑。陈紫嫣便先开口说道:“王叔叔,公子,那小女子就先告辞了。”
陈紫嫣说着,还向着公子云挑了挑柳眉,双眸含春水,似流光一般直入公子云的眼中,公子云只感觉身体一颤,有些尴尬的干咳了两声。
“扑哧!”陈紫嫣见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行了个礼,便走了出去。
“小姐为何这时候走?王家主可还在里头。”一出门,那老妪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陈紫嫣轻笑一声:“无妨,这王盛请不到公子云的。且不是那三不医中王毅就是个大奸大恶之人,便是他心情不好,也不可能医治的,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
王盛见着陈紫嫣离去,这才微笑着拱手向着那翩翩少年郎说道:“在下王家王盛,敢问阁下可是鬼手公子云?”
公子云嘴角微微上扬,谑笑道:“尔等皆不知我是公子云,却还一心上门求见,岂不可笑?”
王盛被如此一说,心中也有些不悦,不过一想到眼前这少年可是盛京中大人物的拉拢结识对向,也不敢喜形于色。
于是王盛强颜笑道:“公子说笑了,我们只是真心来向公子求医罢了,公子医者仁心,定然救死扶伤的!”
“这话说的,”公子云伸出大拇指来轻擦了一下嘴角的的酒渍,轻笑的说道:“意思是本公子若不救,心就不仁了?”
“不不不,在下没有这个意思。”王盛有些慌张的手忙脚乱的说道,全然没有一点儿王家家主的样儿。
“我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不必在意。”公子云笑道:“我刚才已经和那陈大小姐说过了,本公子行医有个原则,三不医。”
“哦?哪三不医?”王盛疑惑的问道。
公子云纤长的手指敲击在桌子上,淡淡说道:“一,大奸大恶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不医;二,一心求死之人不医;三,心情不好不医,你见着那陈大小姐为何走嘛,因为本公子今天心情不好,这么说你可懂?”
王盛撇了撇嘴角,脸色有些难看,最后还是拱拱手说道:“懂懂懂,那我还是等着公子心情好点再来,叨唠了。”
王盛倒是自知,告罪了一声便直接离开了,只是脸色黑得太过严重了,好似煤炭烧过一般。
“师兄,你这有点厚此薄彼了啊?”王盛一离开,那一直不曾开口的孩童撇了一眼门口,才噘着嘴说道。
公子云拿起了桌子的一把折扇,这把扇子细细看着却不一般。
金玉丝线攒成坠,青色玉纱铺扇面,上好的檀香芊芊骨,素玉手儿轻轻展,似那仙蝶空中来,摇开万树千花香。
他将折扇握在手上转了转,这才打开来,又扇了扇,轻轻扇动着,如同一个翩翩美少年一般,淡淡说道:“无极,你说说师兄我哪里厚此薄彼了呢?”
这孩童名叫夏侯无极。
小无极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拖着腮巴,眨了眨大眼睛,看向公子云说道:“师兄,难不成你没发觉刚才你对那两个人明显区别对待嘛?对待那漂亮小姐姐你便轻声细语,笑语相迎;而后来那大叔,你好脸色都未曾给他!还直接把人给赶走了。”
“这可不是我区别对待,而是你太小了,不懂罢了!”公子云看了小无极一眼,轻笑道。
“太小?”小无极挠了挠脑袋有些茫然的说道。
“这么说吧,你想着,若一个漂亮小姐姐和一个傻愣愣的糟老头子你更喜欢同谁说话?”公子云啪的一声,将手中折扇收了起来,望向小无极笑问道。
“那当然是漂亮小姐姐了!”小无极毫不犹豫的说道。
“那可不就得了……”公子云说完便直接走了出去。
……
紧接来的一天里,金风玉露中可谓名流世家络绎不绝,皆是来拜访公子云的,但都被他以心情不好给打发走了。
一天之内,公子云之名已名扬鼓屿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传闻他是来自盛京的世家子弟,修为高深,更是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最为主要的还是他丰神俊朗,俊逸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