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话音落下,周围的人皆是一愣,遂既堂子里陷入了沉默。
张氏说的不错,找出凶手固然是十分得重要的,但是姑娘家的清白却也是十分的重要的,稍有不慎,那便是毁了这女娃娃的一辈子。
而且说不准,到时候整个村子的女娃娃的名声也也会受到牵连。
桃花村因为土地干旱,种不出粮食,本就被周围的几个村子看不起,早些年间也是一直受着欺负。
好不容易这几年在老安头的帮助下,家家户户的种起了果树,绣起了帕子,家里的进项殷实了一些,这些年也好不容易在周围村子的人的面前能抬起头了,却不承想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
事关女子清白,怎么会有小事,若是一个不好的话,桃花村的其他女娃娃们也会因为这个找不到个好婆家!
里正的眉紧紧的皱起,半晌后,眉宇间的煞气消失了一些,这才开口:
“那该如何是好呢?”
如此恶劣之人,若是就此轻易放过,若是日后他桃花村的女娃娃再受到毒害可该怎么办呢?
“不若这样,我们今日先回去,免得惊动了更多人,这件事里正着人暗中查看,这次的事情好在只有在场的几人知道,我们今日假装并无此事避免打草惊蛇,那人既是行径如此胆大那这次成功之后,定然会沾沾自喜,里正这几日只需派人暗中查看,那人定然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安老头此时,看着一脸为难的里正出声。
这几年过去,里正虽然从来并不提起,但是他却也清楚他的小女儿丢失的那一年就是二丫这一般大,如今看二丫这个样子,情绪失常却也是正常的。
二丫眯着眼睛,看着在地上低着头看不到任何表情的张氏,眸底里闪过探究,思索了片刻之后开口:
“既是如此,那今日我们就先回去吧。”
一边说着,安菀一边就要招呼着几人离开。
农丰和柱子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他们却对安菀向来信任。
柱子直接朝着里正和安老头拱了拱手,遂既便要起身离开屋子。
一次同时一边的农丰,更是直接上前一步掺着里正就要作势离开屋子。
张氏此时看着自己怀里进气多,出气少的二丫,眸底里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听到安老头的话,眼低里闪过暗芒,但也因为自己刚才的反常而心虚,没有应声,却不承想后一秒就听到众人陆陆续续的要走的声音。
脸上原本伪装的表情瞬间崩裂,张氏管也没管还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二丫,脸色狰狞的起身就向几人离开的方向冲去。
“不许走,你们统统不许走!,安老头就是因为他家的菀菀和柱子玩的好,这才想办法帮助他脱罪的,难过不成里正身为一村的带头人,也要包庇一个狗杂种吗?!”
她还没有要到银子,他们一个也别想跑!
别以为她不知道,柱子家里虽然只有那个病秧子和一个十几岁的娃娃,但是这几年眼看着李氏的身子越来越好,柱子那家也是眼都不眨的交了学废进了学堂,这家里定然是有银子的!
“张氏你这是作何?”
里正看这拦着门的张氏,脑门上青筋直冒。
他原本以为张氏冲过来拦着自己。是不理解刚才安老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还特意步子顿了顿等她过来,自己再与她解释一番。
毕竟今日算起来,张氏也总算是顾及了自己女儿的名声,说了句为人母说的话。
可是却不成想,说出口的竟然是如此不着四六的话。
是,今日人是从柱子家里带出来的,可是他们一家子的人也看到了,那女娃娃是躺在李氏的房里,况且人家柱子是从外边儿回来的。
手里拿着的野兔也是新鲜的,那背着背篓满头大汗的样子,俨然便是从山上刚下来,这无论怎样也套不到人家柱子的身上去。
再说这安老头,今日一事本就与他没有牵扯,人家近日一家老小的过来也是因为被自己叫过来帮忙的。
两家人帮忙,忙的全是她家的事,她此时不仅仅不耐下心来听他们的商讨,竟然还一心想着攀咬柱子家,简直是丧心病狂!
张氏被里正一吼,顿时神色一愣,但想着自己那个快起姑娘若是再不将银子得到手便要一命呜呼了,当即又撞着胆子开口:
“里正也别在这儿吓唬我,我张氏虽然男人死的早,但却也并不是让人揉圆捏扁的软柿子,今日无论如何,我家闺女是从柱子家被抬出来的,衣衫不整,满身伤痕。
而且刚才里正你也托人诊脉了,我这女儿是被人药了之后给糟蹋了,这也并不是我胡说的,人赃并获的事情,我倒是好奇,为何里正从柱子一家人过来之后便没有审过他。
只是在这厢跟我说,柱子绝无可能伤害我家女儿。莫不是里正是瞧着柱子娘这几年身子骨渐渐硬朗了,有了当年的风采?!”
张氏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直接将里正的一张脸臊的通红。
“张氏,你这是胡说些什么?!”
“我胡说?”张氏见里正的样子,瞬间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当即眼皮一翻,更加阴阳怪气。
“我可是没有胡说,如若不然,这明摆着受委屈的是我家二丫,这欺负人的便是柱子一家,李氏死了男人,我张氏也是死了男人。
没得谁比谁金贵,但村长却从来没有指责过柱子一句,我问的时候便总是找借口推诿,这样偏心的行径,难免不让人乱想!”
张氏不说这个还好,一说里正只觉得怒火攻心,抬手指着张氏的手指也是颤颤巍巍。
“你还有脸说你男人?!当时官府征兵若不是你男人交不起银子又当了逃兵,他柱子的爹能出了事吗?!”
不说这个,里正尚且还对张氏有些耐心,一提这个,里正只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用完,胸腔更是有一股怒火无处发泄。
可张氏此刻却没有丝毫自己说错话的自觉,只是梗着脖子,丝毫不心虚的开口:
“那有如何,我让他爹替我家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