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个素白的身影,在众人只来得及惊呼的时候,已经一头钻进了池子了。
人群中,二丫看着池水中缓缓向岸边游的安菀和那一抹素白,眸底闪过阴狠。
安菀你挽回了所有人的糊涂,可是为何却偏偏不帮我呢!
我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皆是拜你所赐。
我倒要看看下一次你是否能及时赶到。
于此同时,学堂里的学子也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真的看到有人跳湖也是吓了一跳,但反应过来的时候,还是赶紧走出学堂想要上前帮忙。
眨眼间,原本学子满堂的学堂里只剩下一小半的人。
盛夫子眸光微闪,不去看窗外的场景,只是冲着依旧陆陆续续的往外走的学子们开口:“我看今日谁敢出去,还不赶紧统统给我回来!”
可此刻的学子却并没听从他的话,只是快速的向院子里的池子边走。
安菀将已经陷入昏迷的采环带到岸边,看着站在岸边各个心怀愧疚却又不敢上前的学子开口:
“赶紧过来个人,帮我把她捞上来,我没力气了。”
安菀此话一开口,原本沉郁的气氛在少年之间消散,随即几个少年十分热心的上前,将浑身湿透的采环捞上来,轻手轻脚的放在岸边。
没了采环,安菀也不再犹豫,双手撑着池子边,一个借力,人已经从池子里出来。
柱子过来,看到的便是安菀浑身湿透的样子,皱了皱眉,似是思索了一下,柱子转身进了不远处的卧房。
“麻烦二位将采环姑娘带回到我的卧房里,衣服在包袱里,劳烦帮忙换一下。”
这句话,安菀是对两姐妹说的,两姐妹此刻正在为刚才的事情而心虚,此刻一听安菀这样说,立刻便觉得有了补救的机会,当即二话不说,姐妹两人配合着掺扶这采环离开。
安菀看着采环被带着离开,这才目光阴沉的转身向着学堂走去。
同在一个学堂里读书,里边的学子对安菀的脾气最是了解,刚才看着没有挡住采环自寻短见已经是他们的过错了,现下如果再不阻止安菀犯错,那他们真的是太没有用了。
这样想着,众人皆是看着安菀目露关切地开口:“菀菀,你真是厉害,又反应快,多亏你将人救下,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菀菀,你看你的衣服现在已经湿透了,要不要去换一下?”
“菀菀......”
周围的人一声声的劝阻声传来,可是安菀此刻真的觉得自己一点也听不进去,但想着这些人也是处于好心,所以只是看着众人敛着脾气开口:
“让开!”
盛夫子从采环跳湖,到现在根本没有出学堂一步,因为他不觉得自己有错,这样不知检点的女子 不自觉一点自己了结自己。难不成还打算活一辈子吗?
此刻看安菀那气势汹汹的似是要过来找自己算账的样子,当即怒从中来,对这安菀叫嚣道:
“你们别拦着!有本事让她过来,我就不信她一个女娃娃能掀起什么风浪来!”说完,他似乎还是觉得不过瘾,指着安菀骂道:
“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我平日里不想理你就算了,还整日不学好,和那些个不知检点的女子呆在一起,怎的?觉得这书院里已经容不下你了,想要学那些狐媚子的手段去勾个富贵人家吗?”
此言一出,众人惊呆。
见过作死的,但是这么着急送上门的他们是真的没见过......
却也在这时,原本还被众人围着的安菀,一张脸上直接布满了寒霜,低垂着眸子对着站在她面前的那个男学子声音十分森冷的开口:“让开。”
男学子被安菀的气势吓到,半晌之后才讷讷的开口:“安.....安菀......”
“最后一遍,让开!”
霎时间,原本低着头的安菀突然抬头,眉宇间的森冷让男学子一下子从心底里产生畏惧,随后不自觉地便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路被让开,安菀抬步一步步的向学堂里走去。
身后,所有人都知道安菀现在十分的生气,有的人一定完了。
可是此刻身在学堂里的盛夫子却没有丝毫的察觉,只是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安菀言语间尽是恶毒。
“有些人以为夺了个三连冠就了不得了吗?不过是个头衔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信不信我将你的事迹反映到祭酒哪里,让你安氏一族全跟着倒霉!”
“一个小小的女娃娃也敢跟我斗?!今日这伤风败俗的东西是被我看到了,我便只是让她自尽罢了,若是被外人知道了那可是要浸猪笼的!我算是绕了她的!”
“孟夫子可是说完了?”
说话间,安菀已经走到孟夫子的面前。
孟夫子冷哼一声,看着安菀开口:“自是没完的......”
“哦,那边不要说了,留着您一会有力气的时候再说吧!”
安菀神色淡漠,只是看着孟夫子的眼神却让人害怕。
“你什么意思?”
孟夫子僵了僵身子,开口。
可是这一次安菀却没有回应,只是看了他一眼之后,遂既冷笑一声,上手直接钳制住他的一双手。
遂既在孟夫子和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直接拉着人将人按到了池水边。
孟夫子看着入眼的池水脸色惨白,结结巴巴的开口:“安菀,你要干什么?”
安菀勾唇,声音邪肆。
“夫子猜猜看好了。”
说完,只见安菀直接擒着他的两只手,一个转身将孟夫子的手背在背后,而后抬起一脚干净利落。
“噗通!”
随着重物落水的声音,孟夫子的呼救声和咒骂声响起。
众人也才敢相信,安菀刚才做了什么。
她把英江书院最难缠的夫子踢下了水!
“好你个安菀,竟然在这大冷的天气里将我这一把老骨头扔进这冰冷的池水中,简直是草菅人命!”
安菀勾唇浅笑,一把揪住想要上岸的孟夫子的衣领,将人重新推进水中开口:
“夫子说笑了,比起草菅人命我可比不得您老人家,您三十岁的年纪是就算是落了水,身强体壮的也不耽误什么再说了,我这不是拉着你呢吗?”
安菀似是挑衅的说完这句话,而后遂既看了看旁边学堂虽然没学子出来,但窗口却一个个竖着脑袋的样子,眼神眯了眯开口:
“可谣言猛于虎,您带头造谣的事,却让采环整日里活在水深火热里,生不如死,您这不算是草菅人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