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菀眨眨眼睛,将自己眸底的狡黠掩下,而后开口:
“不知王铺头可知道这不成反蚀把米的真正含义?”
安菀此言一出,周围的衙役皆是一愣,随即所有的压抑看下安菀的眼神全部带着敬佩和同情。
不为别的,只为安菀故意揭王铺快目不识丁的事情的勇气。
安晚或许不知道,但是他们这几位衙役确实对王可十分的了解。
他们做衙役的,虽然进入官府当差,那自然是要经过选拔的。
文试武试样样不能落下,天色刚一进来时,他们也都以为王可是一样的。
可是这究竟是不识字。有没有经过测试。虽然短时间内无法看出。但长时间的相处他们也能够了解一二。
之后他们便发现王可不仅不善武功,并且连字也并不识得几个。
随后他们几个便想着同为在官府办案的,自然是要相互扶持,便想着去帮助王可将这些不会的给补上去。
可对方非但不领情,还将他们所有人都臭骂了一顿。
后来便是王可一路直升,做到了如今的铺头的位置。
也是自此大家都知道了一个秘密,那便是王可如今能够做到铺头这个位置,那全是家里的父母拿钱砸出来的。
而他们也都发现了王可的禁忌,那便是在他的面前绝不能有任何一个人以任何一种形式对他是否通晓知识进行提……
现在安菀的行为无疑便是踩在了他的尾巴上,他们如何能够不震惊?不激动?!
王可这边听到安菀的话愣了一下,而后眸光微闪将某地浮现出来的毒辣,悄悄的躲藏起来,而后过了一会儿,看着安菀直接盛气凌人的开口:
“这些不去问你的夫子过来问我作何?我又哪里会知道这些,我又不是你的夫子!”
安菀挑了挑眉,而后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一双目光紧紧的盯着王可开口: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意思是鸡没有偷到,反而损失了一把米。
比喻本想占便宜反而吃了亏。出自清·钱彩《说岳全传》,便是投机不成反蚀把米的真正意义,如此这般说法王铺头还能听得懂?”
王可眸底的恨意此刻缓缓的翻涌上来,这男娃娃今日是没完没了了吧!
但是一直盯着他的缺点不放!
其深深的吸了两口气之后,王可终究觉得自己有些心中越来越生气,带着开口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怒意。
他也懒得计较该怎样算计安菀的事情了,只是指着安菀厉声道。
“公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你这皇后黄口小儿信口胡说与案件丝毫没有关系的事情,和该将你二十个板子打出去才对!”
他眸中带着些许的疑惑,任凭王可发了多么大的脾气,但安菀却也只是眼底带着笑意,然后表情极其无辜的看着王可开口:
“王铺头,你为何要这样说呢?我虽然只是一介草民,但是我却也知道尊师重道,父子主图的教会我向来严格的遵守,师傅曾经教导过我要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遇到不懂的问题便更要经常性的发问,偷鸡吃不成反蚀把米的意思是夫子确实在山上同我们讲过。
但是可能是我还年纪尚小,并不能理会这句诗其中真正的意义,因此一直对这句话记忆犹新,如今说起来。
也仅仅是因为我看王铺头提及了这句词,私心想着王普都定然是知道其中的意思,特意来请教一二的。”
安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十分的认真,活脱脱便是一个明儿好学不耻下问的好学子。
一瞬间周围百姓议论他的声音也逐渐的减小。
这并不是王可想要的结果,听到安菀这样的说法王可当即气的不轻。
生平最恨的便是别人说他目不识丁,如今这安完不但是暗自的嘲讽,甚至还三番两次的如此的胡搅蛮缠,简直可恨至极!
“一个乳臭为此干的毛头小子,还是小心些,不要口出狂言的好。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事情都会你所想的那样发展。”
眸底发着无尽的冷冽,王可悄悄的凑到安菀的耳边,轻轻的开口。
王的语气极轻,但是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寒的感觉。
说是放在其他同龄的孩子身上,定然已经吓得屁滚尿流,可是安菀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是在王可离开之际,看着王可,想来干净无波的眸底,突然浮现一抹恶作剧似的笑意开口:
“即使王铺头如此说,那我便更是有兴趣想要闯一闯了呢!”
说完安菀抬手直接推了那王铺头一下,而后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抬步向前走,在于王可错身而过的那一刻,安菀开口:
“但愿到时武铺快醒来的时候王铺头还是能够如此的神采奕奕。”
说完也不顾王可的反应,转身径直的想一直躺在木板上,依旧没有丝毫动作的武田。
少女的动作依旧的干净利落,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抬手轻轻的一个一个的将武田头顶的银针一个一个拔起,而后利落的放进了自己的包裹之中。
待将这所有的一切做好,这时一直坐在旁边的老妇人缓缓的向安菀看过来,在与安菀视线相撞之时,老妇人上前一把拉住安菀的手十分感激的开口:
“多谢小少爷如今肯出手搭救,公子今日的恩情我便是记下的,无论今日武田是否会醒来,少爷,您便是我们武家的恩人。”
老妇人在这边感激涕零,安菀赶忙伸手将人扶起,连连摆手道:
“老奶奶,你这个说的是哪里的话?我这几日在牢房里便是由武铺快来看管的,这几日承蒙他的照顾,我才能在今日有机会站在这公堂之上与王铺头争执。
如若不然,今日我恐怕也是一抷黄土,那里还有今日的来去自如,不用说是还在这里帮助无捕快来鸣不平了。”
王可将安菀与老妇人的行为看在眼里,冷叱了一声以后十分不屑的看着老妇人指着安菀开口道:
“也不知道能不能醒来,她如此这般的行径便是死马当活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