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醒了,娘娘,王爷醒了!”
柳夕颜在何管家的话语中逐渐将提起的心放下,若南宫泽再不醒过来,她怕是要去找那位过来了,但那位也只是欠她一个人情罢了。
柳夕颜心里想的那位正是上官筎的师傅韩哲宇,当年在机缘巧合之下她救过他一命,他便欠下了这个人情。
对于韩哲宇来说,他本人不是很想救南宫泽的,原因很多,但最主要的一个还是和上官筎有关,若不是他们的婚事绊在那里,他的徒儿就不会在小时候受那么多的委屈,可这次他出手也是为了还上柳夕颜的人情。
柳夕颜还不知道那个欠下自己人情的人已经在冥冥之中把人情还给了自己。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溪雨,扶本宫过去看看,近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本宫总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乏。”
溪雨也注意到了最近这段时间柳夕颜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且在脾气上似乎是越来越暴躁了,以往凤鸾宫的宫人犯了点小错,她都不会与他们一般计较,但上次有一个宫人不小心打翻了菜品,她竟下旨处死那个宫人,自那件事后凤鸾宫人人自危,再也不似以往。
溪雨搀扶着柳夕颜走到南宫泽的床边,若是说谁最能稳定她的脾气那就是非他莫属了。
“母后,你也来了?何顺,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去惊动皇后娘娘!”
何管家随即跪在了地上,他也不想去惊动皇后娘娘的,虽说这南王府他也能做的了主,但是事关主子的死活,他也只能去请皇后娘娘了啊。
“你这孩子,此事和何顺无关,若不是他派人来传话,以你的性子怕是不会让本宫晓得。”
“儿臣不孝,让母妃替儿臣担忧了。”
“自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本宫视你如己出,怎么会不担心你的安危。”
柳夕颜对着溪雨使了个眼色,溪雨就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将所有人都带了出去,而王威也在南宫泽醒过来的时候退下了。
周围的仆从都退下了,现在这个房间里面就只剩下南宫泽和柳夕颜母子二人。
“泽儿,你跟母后实话实说,以你的医术和武功,不应该伤到这般地步才对,王威替你请脉的时候发现,你表面上根本就没有受伤,但却受了很重的内伤,连五脏六腑都有些许的位移。”
柳夕颜待南宫泽自是极好的,所以他在她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儿臣自己的伤势自己还是能知晓一二的,但正所谓医者不自医。”
“你不要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母后是谁将你伤成这个样子的?”
南宫泽企图转移话题的目的被柳夕颜一眼就看出来了,到底是看着他长大的人。
“有的事情是无法用寻常人的话来解释的。”
南宫泽很是无奈,他总不能告诉她他这伤势被妖所打的吧,若真说了,怕不是会让母后以为他疯了。
柳夕颜听到他这样说,也就不寻根问底了,不过还有一件事要问清楚。
“对于王威这个人你怎么看?母后觉得他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臣服于你,再者他的女儿可是大皇子的宠妾。”
“母后不必多虑,王威此人可用,韩许一人在太医院终究是周旋不过来的,至于他女儿的事儿臣也略有听闻,您不知道的是王威的女儿与王威已过世的亡妻蒋氏性子一般,虽说大哥有意拉拢,但王珍儿是宁死不屈,算得上是被强行掳了去。”
“就算是如此,女子在家从父,在外从夫,她即已是南宫清的女人了,想必也会偏向于他。”
“王珍儿的性子颇烈,不肯顺从大哥,如今正在清王府闹绝食,大哥的性子我们都知晓,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他若不把人逼到绝处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这王珍儿就是必死无疑。”
“照你这样说来,南宫清一旦逼死了王珍儿,这王威就不会为他效力了。”
“是的,这些事只需要等待即可。”
不得不佩服南宫泽的深谋远虑,但这也是他身为皇室中人的基本生存规则,若是连一个的心思都揣摩不了,那等待着他的只会是死路一条。
“还有一事本宫差点忘了,近日不知为何,本宫越来越嗜睡,连脾气都暴躁了不少,平日里本宫都不易动怒,可就在近日本宫竟然下旨处死了一个宫女。”
说出来柳夕颜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平日里平易近人的她竟然会下旨处死一个宫女,她虽说是贵为后宫之主,但她却与旁人不同,她觉得草菅人命是不对的,没有谁想一生下来自己的命运就被别人主导了。
“母后你把手伸过来,儿臣给你请请脉。”
他刚刚喝下去的药旁人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他可是知道的,药的味道还在舌尖没有散去,他对医术还算得上是一流,所以也能分辨出那碗药里面有些什么,将十几种相生相克的药材混合在一起,按照一定的比例调和,这世间除了他的筎儿便也就只有筎儿的师傅能配出这样的药了。
“你尚未痊愈,给母后请脉的事等你伤好了之后再说。”
柳夕颜当下就拒绝了,请脉本就是劳神费心的事,泽儿才刚刚醒过来,怎么能让他就给她请脉呢。
“母后儿臣现在感觉好多了,那碗药的功效儿臣身为一个医者也是能感受出来的,里面的很多药材都是世间少有,更是对治疗内伤有着很好的用处。”
南宫泽这个倒是在实话实说了,韩哲宇给他配的药材都是按照着治疗内伤来的。
“那你这样说辞,母后也就不再推脱了,就劳烦泽儿给母后看看了。”
“给母后请脉本就是儿臣分内之事,只是近来事情繁多才会给耽搁了,这也是儿臣做儿子的失败。”
他近段时间的注意力都放在上官筎的身上,对于柳夕颜也是真的疏忽了,幸好她处理掉一个宫女的事情没传出去。
南宫泽手搭在柳夕颜的脉上,仔细的诊断了一番。
“母后将近段时间的异样说与儿臣听听。”
“近段时日,本宫总是嗜睡,且身子乏累,还脾气不好。”
他听着她描述的状态再加上自己诊断出来的脉象,心里已经有了结果。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母后想先听哪个?”
“自然是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儿臣根据刚刚的脉象再结合您近日的反应,应当是有喜了。”
“有?有喜?”
柳夕颜根本就不敢相信,当年她就被诊断出是很难怀孕的体制,若不是皇帝力排诽谤,执意要立她为后,就单凭无所出这一条她就不配做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