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牧喑侧目看向一身月白的长袍的少女,声音暗哑,
“詹厂庆死了?”
孟九大大方方的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嗯,我杀的,你要抓我吗?”
左牧摇了摇头,
“花佛七杀是要解散吗?”
孟九听了这话,笑眯眯的看了他许久,而后信步走过去,
“左大将军,你坐在马上跟我说话,是不是不太礼貌呢?”
左牧垂眸,纤长的眼睫垂落,勾勒出绝美的眼睛轮廓,声音淡然,
“如果有需要,我自会下马。”
他顿了顿,又问,
“会解散吗?”
孟九:“……”
兄弟,你这样会追妻火葬场的,我告诉你。
见他真不打算下马。
孟九也气了,她忽然凭空掠起,就像被一阵风吹起般,直落在树枝桠上,
“七杀在我手上,至于你要说的事,我有没有兴趣跟你谈,就看你的诚意了。”
左牧抿唇笑了下,一刹那的风景无法形容,
“轻功不错。”
孟九还没来得及得意。
就见他从马背上腾空而起,落在孟九对面的树枝桠上。
孟九笑吟吟地歪了歪头,
“左将军轻功也是甚好呢!”
她刻意压低嗓音,用暧昧的语调说话,那一字一句,尾音上挑,像小刷子般,撩人心魄。
左牧难得怔愣了。
孟九缓步走近,但并不近身,只站在礼貌的距离外,对他眨了眨眼,
“知道你的这条命,值多少银子吗?”
左牧勾了抹讥笑,
“大约不低于十万两黄金。”
孟九又走近了一步,伸出纤细手指,隔着衣服在他胸膛上摸了摸,
“身材怪好的,杀了多可惜啊!”
左牧没料她会这么做,当下又惊又怒,铁青着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拂开她的手,就像拂去什么垃圾一样,
“你们碎影楼的人,都是这么没规矩吗?”
没吃到什么豆腐,孟九面露遗憾认真道,
“并不,我们花佛七杀最是道义,否则,你也瞧不上我们,是也不是?”
左牧:“……”
从未见过这么矛盾的女子。
说她认真吧!
她又在言语动作上调戏自己。
说她不认真吧!
每说一句话,又特别在理。
武功高到离谱,长得又好看。
乌发如墨,肤如堆雪,瞳仁黑白分明,清凌凌的,不笑的时候气质冷淡,但只要一笑,就像盛开的花儿,容色照人。
这样的女子。
即便是他,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左牧默了一默,
“你想要什么?”
孟九歪头笑盈盈的凑近他耳边,
“要你!是‘那种’意义上的要哦!”
左牧:“……”
他已经二十岁了,又有醉欢阁耳濡目染,自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嫩头青。
“除此之外!”
看他垂下眼睫,纤长疏朗的睫毛根根分明,面上不显,耳尖却升起一抹绯色。
孟九忍不住哈哈大笑,最后摸了他的脸一把,旋身飞了出去,
“除此之外,就没了!”
声音还在,人影却没了。
速度之快,就连左牧都望尘莫及,
良久。
他才从怀里掏出一块手绢。
擦拭着自己右脸。
那儿正是刚才孟九摸过的地方。
等擦拭完。
他犹豫了一下,又将帕子叠好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