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边听了我问的话后,他愣了一下,然后惊着问:“我哥没告诉你?”
“没有,告诉我什么?”我更惊讶了。
他又愣了几秒才说:“天冷了,我们先进饭店里再告诉你”
“好的”我点了点头。
“几个人”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走过来问。
“两个人”天边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有没有桌位。
“要点什么?”
“两份石锅拌饭,两份豆腐汤,一份芝士排骨”天边说着合上菜单,转过头看着男服务员,礼貌地笑了一下。
“好的”
“嗯”
“早上我是不是做的饭太少了?”我问。
天边没说什么,只是不可思议地笑了笑。
那一刻瞬间,我意识到刚刚我说了什么,快速收敛起来了我的表现。
我捋了一下耳边的短发,然后故作淡定地转换话题问:“那个,你说你哥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事情?”
“哦”他应了一声,接下来说:“我哥没有告诉你,我们是双胞胎吗?”
我愣住了!!
“……什么,你们是双胞胎?”我居然提高声音,惊到一旁边吃饭的人。
天边受了惊吓一跳,神色有点不自然,急忙左看右瞧人群,然后大惑不解地直看着我……
我顿时意识到刚刚我的声音好像打扰到人群——我一边懊悔地低下头,一边抬起手捂着额头上,这是我的习惯性,无论只要遇到一些尴尬问题的一场,我都会用这个小动作。
“倾听,你怎么了?”天边低声问我。
我依然还在捂着额头上,又抬了抬起眼皮:“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事——倾听,这事情,我想还是回家再告诉你比较好吧”
我同意地点了点头:“嗯”
服务员端着方盘里面摆着两大碗石锅拌饭和两份豆腐汤走过来。
“芝士排骨一会儿马上好了,请稍等一下”
“嗯,谢谢”天边礼貌地说。
“这菜是你最爱吃的?”我问。
天边看了一眼我,开动搅拌一下石锅拌饭,回答说:“嗯,我最爱吃韩国菜,你搅拌一下,很好吃”
“哦”我开动抬起勺子,跟着他学习下搅拌石锅拌饭,“那个,你当医师多少年了”
“住在上海差不多十一二年了,当医师七年多了,另外还有一年就是实习医师”天边慢慢搅拌均匀,很有耐心回答我的问题。
“专长什么科?”我吃了一口,问道。
服务员端着芝士排骨来了,而天边依然还是那样礼貌地说谢谢,然后紧接着回答说:“心脑血管,神经内科”
“哦,终于明白为什么你哥把我妈送到你那边”我点点头。
“说实话,我哥经常老提起你,说你是个坚不可摧的女孩,比天然很强”
我假装忽略他前面说一句话,而转换话题问:“天然是谁?”
“我弟弟,年龄和你差不多,名字叫天然,好吧,因为我弟弟的皮肤太好了,像陶瓷娃娃般一样,看不出有瑕疵,让我,母亲很爱不释眼,着迷得不得了,所以,给我弟弟起个名字,叫宫天然,和天生的意思差不多”他回答告诉我的时候,神色仿佛看上去他像也宠爱他弟弟,夸叹的样子。
他的表情让我的内心更加好奇,问:“你弟弟在哪儿?”
“韩国”
“哦——你们三兄弟不在一起住,那,你哥哥是不是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家?”我试探一下问他。
“不是,还有外婆——但是几个月前去世了”他回答说。
这时我震惊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但气氛静默了一会儿,我只是会说一句话:“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没事,我以为哥告诉你了,这不是你的错,没事,倾听,吃饭吧,不然菜凉了不好吃,这不是你说过吗,对吧!”天边安慰又提醒地说道。
我撇了撇嘴低声回答:“对”
话音刚落——天边露出了笑脸,夹芝士排骨一条放在我碗上,我掩盖不住我的脸一下子刷红了,立刻低下头,说:“谢谢”说完继续吃着饭。
中午,12点了
我们吃好了之后,天边带我走进购物广场——我走进店里,完全惊呆到我了,环视这店里周围都是摆着,挂着各式各样的衣服,鞋子,帽子,很多很多。
突然之间,有人触碰我的手——我才回过神来,斜过头仰视他。
天边他一脸露出一颦一笑,说:“看你的样子,该不会没有来过这儿服装店吗?”
我面无表情,没回答反问一句:“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买衣服?”
“嗯,对”天边又笑了笑,“走吧”话音刚落,他准备伸出手拉我的手。
我的手瞬间闪开了,提醒他:“这儿又不是马路,还有,我不是小孩子,别担心,我不会走丢的,我会紧紧跟着你”我朝他挑起眉毛。
天边笑了笑没说话,似乎相信我的话了。
过了一小时,我们逛逛街过这儿,没什么可以买东西,不过天边他买了一条保暖裤,还有一件保暖背心,我也看中女士保暖背心,想买它,但我的钱在包里。
我不好意思借天边的钱,说:“谢谢,一会儿还你”
“没事,不用”
“不行”
“好吧,怪不得哥说你就是这样女孩”突然天边自言自语。
我懵呆了!
“刚刚,你说什么?”我困惑地忍不住问道。
“噢——我是说,当做朋友见面礼吧?”他笑着回答说,挠了一下头,“倾听,我可以跟你交个朋友吗?”
我怔了怔,咬了一下嘴唇有点说不出回答他的话。
我不是想拒绝,也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想,不想跟他做朋友,因为我不想让他接近我这种人,一旦接近我,就会想起他是基彬的弟弟,俞基彬是那个男孩害我失去了父亲,我承认这回忆一直压抑着我,压着我喘不过气,我推不了它——说实话,每天我对自己说,‘到时候万一你失去控制能力,把俞基彬的弟弟当做一种以牙还牙的工具,你会怎么办’我的内心实在越来越害怕极了。
我不知道有一天万一真的我失去我的控制能力,会对他们兄弟怎么样下手——实际上我受够了,我受够的不是因为他们兄弟,而是,我自己。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一直都在控制着我的回忆,试着努力不让它这个回忆在我的脑里重复出现——我多么希望,如果当初在要不是妈活过来的话,我想我肯定会杀死他,然后随法官怎么判决我,想法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没有了。
因为他们两兄弟帮助我实在太多太多,现在,也是,我的一切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报答不了他们,只能靠我的双手,给他们做保姆,也许能报答。
没有俞基彬,不,没有宫天空,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我皱起了眉头,有点不相信地一字一顿:“你,真的确定想跟我交个朋友?”
突然之间,天边的脸色渐渐变了,说:“倾听,你是不是认为我是因为可怜你才跟你交个朋友?”
当我看清他的动嘴说话之后,瞬间愣住了,他和基彬一样……
我什么都说不出话来——是,我想要问的问题都被他说得中了,他想跟我交个朋友,难免心中有怀疑,这只是心里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