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粥店老板找给自己的一串大钱揣进怀里,褚越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身后一人独自凌乱。
回到唐府,褚越闻到身上有一股微微的汗味,于是又让下人打了水,洗了个澡,顿觉一身清爽。
也亏得唐府家大业大,才能让褚越在大清早就有这样的待遇。
等洗完澡,又去出了一趟恭,走在去回春阁的路上,褚越发现一个问题,他貌似又饿了,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可要知道,就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前,他还豪饮了半桶粥呢!
褚越暗自纳闷儿,莫非这粥的质量太差了,压根没有什么营养。
此时街上的铺子大都开了,褚越找了一家稍大一点的饭馆坐下,点了几个实在的菜,例如炖猪肘子、流酥红烤肉等等。
三下五除二将几个菜吃个干净,犹觉不够,索性又叫了几个菜。
等到褚越感觉终于将自己的肚子再次填满,他的桌子上已经叠了一层近尺高的盘子。
幸而现在时间尚早,馆子里还没有什么客人,否则褚越相信自己一定会成为众人围观的对象,即便是此时,他依旧能从余光里感受到饭店伙计那惊异的神情。
吃的时候没感觉,此时吃完了看着那般高的盘子,褚越心微微一沉,他发现自己可能面临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
果然,将掌柜叫来算了算帐,褚越知晓自己这一顿,竟然吃了一两二钱银子!
忍痛付了帐,褚越步履蹒跚的走出了饭馆。
摸了摸身上余下的银子,褚越有些惆怅,自己一个月才三两银子,可这一顿就吃掉了近半月的工钱。
这三个月来褚越几乎没有什么开销,每月的银子都存着,一共九两银子,此时还余下约莫七两半,依方才的吃法,不用几顿他就要身分纹,这还得了!
看来练习锻体拳法消耗当真太大了,他心头粗粗一算,要将整部锻体拳法掌握,随后还要不断练习,这其中的花费,至少也要几千两银子!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个中人之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二三十两银子,几千两那是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的。
褚越旋即想到唐家请自己做西席是包吃包住的,可要是自己真这么吃,只怕用不了几天唐家就不干了,何况这般行事,吃相也太难看了。
去回春阁的一路上,褚越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想法,不过心底却存着一丝犹豫。
在回春阁中看了几个时辰的病历,晚上回到唐府,褚越终于下主意,他打算过两日就回老家一趟,将家中余下的十来亩田都卖了,如此应当可以筹到二三百两银子,解一解当下的燃眉之急。
将此事想好,褚越才发现,还有一个极重要的事情,他竟然忘了。
他自执愿神殿中所得的那门秘法《执愿名法》,在他跨入见神境界,衍生灵识之后,已然可以运用。
于是他凝神脑海,那个之前看不清的法门此时已经再无半分遮掩。
而在《执愿名法》的开篇一卷中,就讲到了什么是所谓功德。
依照其中所讲,功德其实和天地关系并不大,其本质上是一切灵性众生的执念愿力,但在这个基础上又有诸多深层次的变化,这些就不是眼下的褚越所能知晓的了。
而获得功德的方法,其实与之前褚越的猜想基本是一致的,也就是惩奸除恶,济世救人。
《执愿名法》共分为上中下三卷,其中上卷可以察自身功德消长,中卷可利用功德庇护自身神魂不为外邪所侵,下卷可以自身功德炼制功德金莲。
花了一个多时辰,褚越将上卷的内容悟透,随后运使此法,顿时就发现自己身体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光,他知道,这白光其实是在秘法下所看到的功德外显,只有他自己能看到,其他人却并不能察觉。
白光代表褚越身上的功德极少,几乎没相当于没有,世间几乎绝大多数人都是如此,即非是什么大恶人,也不是什么大善人。
而那些功德极多的人身上,白光就会出现变化,开始时是由白转青,功德再增加就会由青变紫,然后是由紫转红,最后会由红色演化成金色。
与功德对应的其实还有业力,世人若是为恶极多,被世间灵性众生所咒,就会有业力附着其身,其身上之光就会由白转灰,再由灰转黑,更有甚者,其身上的黑光会化作黑气,黑气越多,业力也就越盛。
看到此处,褚越不由疑惑,无论功德或是业力,都是众生愿力,可若是世间有一欺世大盗,表面是一个大善人,暗地里却为恶无数,会不会功德加身而无丝毫业力呢。
这显然还是褚越此时能够理清的,但以他的第六感判断,应当不会出现这般明显的漏洞,否则就太过可笑了。
随后,褚越又花了一个多时辰,熟悉了《执愿名法》的中卷部分,当他运使此法时,却发现几乎一点变化也无。
想了想,褚越判断,这中卷部分,是利用功德护持神魂,可是自己现在几乎没有什么功德,因而这门秘法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至于最后的下卷部分,褚越只是看了看,都没有进行尝试,他不用脑子想,都可以知道,此时的自己根本不可能炼成功德金莲。
将《执愿名法》三卷尽皆看完,此时已经是深夜,忙碌了一天的褚越终于感觉一股疲倦袭来,倒头就睡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褚越就去了莺儿的小院给她讲了两个时辰的课,自己的这个学生,在这三个多月里,已经变得比以前更加开朗,笑得也更多了,只是长期服药让她面色显得较黄,身体也依旧非常柔弱。
褚越对于这个学生还是非常满意的,与前世的的那些熊孩子相比,眼前的这个小家伙小可爱,让人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给莺儿讲完课后,褚越就前去拜访了唐夫人,与她言明,自己要告几日的假,回老家一趟。
唐夫人也没有为难褚越,只是说让他安心地去,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