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一天的事,怡熙从车夫的车上下来伸了伸懒腰,回到西70号。此时梁古尔不在家里。
她坐在屋门口的石头台阶上,看着院子里光秃秃的小树,原来移植的花草这会儿只能看到枝干。深秋的傍晚起风显得寒冷,她很怕这样的寂寞,心里的落寞和惆怅有谁人能知晓?
梁古尔在一处院子内练武,车夫朱东格朝她走过来,恭敬行礼道“主子,怡姑娘已经回去了。”
“知道了,他今天是从冯府还是昱王府出来的。”梁古尔停止练武,一脸沉冷道。
朱东格:“昱王府。”
梁古尔:“人进城没有?”
朱东格:“已经进来,怡姑娘的通牒很好用。”
梁古尔:“那是冯月赠予她的,她时常去关外问诊,你为她赶车没人怀疑。还有,我师哥呢?”
朱东格:“已经送来消息,林义两天前已经进城。”
“安排我和师哥见面。”
朱东格紧张道:“主子,你忘了,除了国主和钱将军无人知晓你的存在,林义毕竟是衡月国人。”
梁古尔端了一杯水,喝一口,平淡的开了口:“不见也好,我现在是一个死人,师哥才能光明正大的为我报仇。”
车夫一听梁古尔提到死这个字,表情一下子更加紧张道,“为了安全,委屈主子了。不过,用不了多久,他武敏才是个真死人。”
梁古尔端着杯子到眼前细细观察,缓缓开口,“武敏——不可小觑。不过——一定会让尝到死去的滋味。”梁古尔对武敏根深蒂固的仇恨,是他那次大战,易五仁将军带来的5000猛将全军覆灭,自己也是万幸才被怡熙无意间捡回来一条命开始的。
“还有其它消息,知府咱们的人回信,冯月没有受到处罚。”
“是吗?”梁古尔怀疑的表情。
“部队将士无辜插手地方知府的事情,是应惩罚的。但以冯月的身世,这本也不算事。”梁古尔说着
“嗯,还有,属下斗胆。怡熙姑娘来回与两府之间,主子可多多沟通,也算是多一条消息渠道。”
梁古尔:“通牒,冯月和武敏的关系,那一件不是她的功劳。”
朱东格:“主子说的是,不过像冯月和武敏的行程,也可……,也可……”
“她愿意告诉我这些是对我的信任。我警告你,你只赶你的车,千万不要试图从她口打探任何消息。”梁古尔警告道。
“是。”
梁古尔:“无论任何时候,都要保证她的安全。”
“是。”朱东格恭敬回答。
……
怡熙收到冯月的传话,次日来到冯府。冯月是个武痴,除了军营,还有子轩,最关心的就练武。看到她手持红缨枪一招一式专心练武,怡熙就站在不远处正当观众。忽然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怡熙姑娘来了。”
朝声音望去,看到关府的关老爷——洪亮正朝这边赶来。怡熙上前一步笑盈颔首行礼:“关老爷好。”
冯月也停止练箭“舅舅,你咋来啦!”
“你不去看我,我还不能来看看你。”关洪亮一脸不高兴说道。
“当然可以”冯月迎上去搀扶着关洪亮,他紧绷的脸才舒展开来。
来到旁边亭子里坐下,侍女上了茶水。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还是你表哥来信告诉我的。”关洪亮开口。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冯月脑子没有转过来弯。
“你呀!还想瞒着舅舅,是不是等到你父亲亲自来押你会帝都,把你关起来你才满意。”
“舅舅,父亲即使来我也不回去。”难得听到冯月撒娇的口吻。
“你呀!这么好的亲事,你说你……这昱王哪里不好?整个渊帝国的女子都求不来的事情落到你的头上。你还不要?”关洪亮意味深长。
冯月认真地看着关洪亮,“昱王那里都好,但就一点不好,不是我心系之人。”
“嗨,你说你,说这话傻不傻?”关洪亮宠爱关心的语调。
“舅舅,你要是我爹的说客,那你转告他,即使他来结果也是一样。别忘了,昱王早知道我和宋将军的事。”话语带着警告。
“嗨,嗨,越说你还越来劲。昱王是什么人?岂能容你我在这里议论。”关洪亮提醒。
“行,转告我爹,如果他要是一直这么逼我,那我直接告诉昱王让他昭告天下,他女儿还没有坐上侧妃就被休了,反成我不在乎!”冯月说完冷着脸就要起身走,不想在这里听关洪亮给她讲道理了,这道理难道她不明白?
“月儿,坐下,坐下。你这样让怡熙姑娘笑话。”关洪亮看旁边喝着茶,半听半赏着周围环境的怡熙一眼。冯月及不情愿又坐了下来。
“我今天来,不是帮你父亲当说客的,我是来帮你想办法的。”关洪亮这样说,她才有想听下去的意思了。
“你也别太怨你父亲,他这也是为你好,为冯家好。”这还是说客的态度呀!冯月眼眉一低不语。
关洪亮继续道“这亲既然要退又得不失了体面,那就要花费点心思了!”
“舅舅,你是真来帮我的。”
“嗯。当然,我这还能胡说!”停顿一下继续道“下个月国主大寿,文武百官都会到,这一品以上官员的子女也会参加,如果在这寿宴上既能体面的提出解除婚约,保住你冯家的面子,国主顺水推舟发话,你爹即使再不乐意,也就无话可说。”
冯月:“昱王已经告诉国主这件事了!”
“这我知道,你爹和国主有患难的情分,加上你爹劳苦功高,国主也是考虑到你冯家的信誉。你想想看,如果国主直接一张告示,这事情就解决了。不过,那文武百官私下怎么看待你父亲!换个话来说,告示也不会说明原因,外人看来是皇家看不上冯家的人。这也是打的你冯家的脸面呀!”
听到这里,冯月有点泄气,叹一口气,“本是自己的私事,弄得如此复杂。”
关洪亮:“不复杂,看你怎么解决了。好好想想办法,国主大寿你回去一趟,也看看你父亲。”
冯月疑惑着,“国主大寿我提退婚,怎么可能呢!父亲也不允许的!”
关洪亮:“月儿,我到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你提前和昱王通个信,他会帮你。”
“让我好好想想,我这会儿听你说的一头雾水。”
“你好好想想我的话,不明白去府上。”关洪亮说完起身要走。冯月起身搀扶着,怡熙也起身行了个礼。
“怡姑娘有空到府上坐坐。”关洪亮不忘记对怡熙客气言语。
“好的,关老爷,您走好。”怡熙没有跟着冯月和关洪亮向外走,又坐下继续喝茶赏景。
路上,关洪亮对冯月道“你在国主的寿宴上,来个一鸣惊人,再提出退婚,昱王在这时也站出来复议,这事不就解决了!”
“我怎么一鸣惊人?拿箭还是武功露一手?”冯月问着。
“呵呵呵,不可,不可,人间的女人要么以德,要么以学识。得想个周全的法子。走啦。”关洪亮说完上了马车。车夫赶着马车朝府外走,两边和身后跟随着八名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