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在脖颈快速划过,血液溅出,染红长袍。武士把尸体踹倒在地,紧随一声闷响,头颅滚落弓手身旁。
“不是施法者。”说话之人手持两柄短刃,借着昏暗光线能瞧到他兜帽下的面容,黑皮、金眼、长疤痕。另肌肤油亮,似乎是涂抹了某种膏剂,使他更加灵活。
武士没有说话,而是俯下身解开那袍子,死人平躺在岩石地面,“靠近点。”他对弓手说。
焰苗接近武士,“太近,太暗。”他头也没抬。
弓手后退一步向游荡者招手,“火。”刺客收回短剑,拿出背包悬挂的牛眼提灯“最后一品脱了。”
三人站在石台,四周尽是散碎骸骨,只有肉体四肢还在抖动,武士伸出手用力砸去,这下死人彻底归西了。
游荡者捡起人头,却看到一副惊人相貌,甚至不能分清性别。随着红光闪动,脸部开始逐渐扭曲,好似在无声尖啸。
它与那尸体慢慢消失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城中,没留下任何踪迹。“结束了?”游荡者抓握手指,他并不确信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看样子是的。”武士站起身并挥动长剑,入鞘后又说“只要团结一致,没什么大不了的。”
“奖励呢?”
“我不知道。”
“这看起来和往常不一样。”游荡者说。
弓手很是沉默,只是看向空空如也的地面,沙砾与碎石混合一起,却没有那鲜红血迹。
两位队友看出异样,走到弓手身旁,其中游荡者伸出手搭在他的肩头,“怎么了,兄弟?”
武士顺着他的视线走到尸体消失的附近,原地绕了个圈,“只是石头,别担心。”说着他从背包中取出一个发光水晶,轻轻用力就向上抛起又突然抓住,“让我们回去吧,否则魔鬼生气了。”
“为什么这里变得如此荒诞,你看那,可爱的骨头?”他用手指给黑人。
游荡者向后掀开兜帽,用语调极快的牙买加口音说,“或许指引者不喜欢血腥。”
“不,他说的没错,这场冒险应该肮脏彻底,想想以往哪些精英们。”武士捏着水晶很是专注。
双眼盯着物体持续观察,不断变化亮度的菱形晶体,“深渊之下,深不见底,宽不可越。”
符文浮现在水晶散发的光芒中,武士不由得念出这些字体,随着话音刚落,黑暗更加浓了。
“怎么搞的?”黑人对武士大喊。火把被熄灭了,只有提灯散发的斜长光线照着武士,他把水晶揣回背包,用另一只手拔出长剑。
“改动点真格的了。”赤红的火焰在剑刃四周燃烧,亮度又恢复了些许,弓手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火把不过是黑暗被压制了。
三个人背对背的靠拢在一起,各持兵刃,警惕的看向四周。在远处火焰无法穿透的地方,闪烁起红色斑点,不断向他们蠕动。
“脚下是机关。”弓手音色嘶哑,他的手触摸腰间布袋,拉动细绳解开后沙砾四处散落,像是有生命的物体,它们驱赶着三人脚下的灰尘。
游荡者握着双刃的手随之松开,兵器掉落地面,他拉下自己的帽檐,再次看向前方时,两柄散发幽冥色彩的刀刃,有着不切真实的暗绿色光芒。或者该称之为武士刀了,剑刃更宽,更长。
“限制解除了?”还没等武士说完,一枚箭矢就在他面前划过,刺穿那黑暗中未知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