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只是欠缺点火候。脚伤怎么样了?”
这哪是用剑的将军,分明是抡刀的屠夫!
一刀刀砍的我气血翻涌,踉跄着摔倒在地,还不错?真会夸:
“没事。”
他负手执剑道:
“刀法可有名字?”
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是不是上过战场的将军都那么公私分明?前一秒还气势夺人的要砍了你,这会儿倒笑如无害的关心你个没完:
“鸿影。”
“有点意思,可有来故?”
“出若惊鸿断生死,隐如浮影匿无踪。”
梁景华点头朝山下走去:
“明日随我出门一趟。”
我坐在坟前,揉着脚腕,明知我带伤还这么用力:
“师傅,他是不是故意的?”
晚饭,梁嘉茜说个没完,跟当初简直换了个人。门外水池边媛儿喂着鱼,时不时偷看屋内一眼。白喵喵估计那日不小心显露女儿家的顽皮,没有跟来。
“嘉茜,你婚期什么时候?”
迫于无奈,只能祭出杀手锏。这丫头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说这些做什么。”
“哦。”
“明年的立春。”
“哦。”
“秦哥哥,你带我走吧。”
“哦。”
被噎了一口:
“啊?!!你刚说啥?”
梁嘉茜抬起头:
“我是说,秦哥哥你有空带我出去玩吧,趁我还是自由身。”
吓了我一跳,忙喝口水压压惊:
“哦,不过明天我得先跟你父亲出门一趟。等我回来,要是早,咱们出去逛逛。”
“好呀好呀!”
这再呆下去,可如何是好。整宿翻来覆去,不知怎么脱身。
第二天,我早早起来备好马车,却看到梁景华身穿朝服:
“上朝?”
“嗯,不早了,走吧。”
走就走,好歹天子脚下,有机见见皇宫也不枉梦一场。
“梁将军?这么巧。”
“是,你在外面等候,黄门郎请!”
淳于长朝我看了一眼,忙弯腰向未来的老丈人推辞道:
“梁将军请!”
真是冤家路窄,忘了这个黄鼠狼也在朝为官。看着远去的背影,不禁感慨,古往今来,这种巧舌如簧的人可真是层出不穷。
可他那个克星王莽又在哪儿?
还有那个被其一力促成皇后之位的赵飞燕呢?
偌大的京城之中,总是少不了富商门阀取乐的地方。虽然青楼不少,但要说哪家冠绝魁首,一定非萃华楼莫属。
小小的一座萃华楼,不过三层,内里的姑娘也没有其他几家多,可因为一个天香国色的女子在,夜夜贵客盈门。身在京城,谁不知达官显贵远比那些个只会撒钱的富商纨绔来的有料,若是能搭上几个靠山,还愁金山银山不来?
飞凰阁和凤临间,算是众多青楼中有望将萃华楼取而代之的老牌妓院。此时凤临间的老板娘柳迟迟正在楼内训话:
“你们这一个个的,也别天天睡啊,好歹让自己的小婢去联络联络,钱都没得赚了,还指望我怎么养活你们!”
“没客人这也不能怪我们啊,是不是姐妹们?”
“就是!”
“说,继续说,拉不到生意你们倒还有理了?!”
飞凰阁倒是安静的很,白天无事的姑娘们,倒是很积极,趴在楼上时不时朝楼下过往的男人们招呼,不时丢下些女儿家的香巾啥的,若是被好色之徒捡了去,早就等在门后的打手们便冲出来好言相劝的将他拉进阁中,要是i到了晚上,那更不得了。飞凰阁的阁主周完颜从来不管不问,就好似是个不愁钱花的烟花女子。
坊间传闻其是王家某位权臣私养的妾,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条长安街上的舞乐巷,一头一尾的凤凰本相安无事,平分了大半个京城的游乐之财。不知哪日,在巷中那寸土寸金的位置竟然开起了一座萃华楼,招牌大的扎眼。那处酒楼的老板可不是好惹的,背靠朝中某位重臣。这倒让另外两家老板娘咋舌:
到底是什么人有如此实力能占据这黄金位置将酒楼改青楼?
一时众说纷纭,却查不到任何底细。可越是查不到,越是让两位老板娘心慌,只能任由大把的钱财往那处流。
“新来的吧?”
我正细细打量这皇城楼,旁边一位同样是车夫的走了过来。
“是,没多久。”
同样年轻的车夫背有点驼,比我还瘦,笑起来才发现门牙都掉了:
“我说之前怎么没见过你,那个老常呢?”
“听说有事回家去了。”
“哦,我叫许寒,你叫什么?”
这小子倒挺开朗的,是不是咱们底层人民都比较有血有肉的:
“你好,我叫秦更。”
我伸出手去却看他抱拳,忙改抱拳寒暄:
“初来乍到,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叫许寒的车夫摇摇头:
“嗨,有啥好指教的,咱们就把车马驾好就行了,让老爷舒舒服服来上朝,安安稳稳的回府。老爷要是高兴了,比如升官啥的,多拍几个马屁,说不定月底的赏钱能多些。哎,你每月赏钱多少?”
不提醒我倒是忘了,只是说给,到底给多少还没问,挠头道:
“不好意思,忘记问了。”
“依我看,梁将军绝对不会亏待你的,毕竟梁府刚出了喜讯。”
我看向他:
“你也知道?”
他靠在马车边:
“不是长安人吧?现在京城中有谁不知道咱当朝的淳于黄门郎,与那梁家的千金小姐订了婚?等到大婚的时候,那排场,肯定轰动天下。”
这倒是,毕竟有个大靠山。不过这小小的车夫倒是挺会察言观色的,自愧不如。他朝宫内看了眼,小兴奋的靠近我问:
“我听说,梁家的小姐,长的还挺有姿色,据传跟那萃华楼的头牌都有的一拼,真的假的?”
萃华楼?听口气,是个妓院?
这家伙一拍我肩头:
“你个土包子,连萃华楼都不知道。真是跟梁府的车夫身份不符,改天,改天无事,爷带你去转转。快说说,在梁府见到过那位千金没有,长的,如何?”
我土包子?老子平时都骑电瓶车,比你这坐骑先进多了,就你这身份说的跟天天去似的,小小车夫还不安分守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见过,一般般。不是,等会,你刚说你叫什么?”
“仁兄你可记住了,在下许寒,许诺的许,寒冷的寒。难道传闻都是假的?本来还以为能有机会跟你去瞧瞧......”
What?敢情你也是新来的!好小子,套我话呢?
胖子不就是叫许寒吗?!!
我越看面前这人越像三胖子,大白天的突然浑身冒虚汗:
兄弟,你以前这么瘦的?!!!
“许寒,彪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