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两位常在杖责二十,禁足钟粹宫,没有本宫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坤宁宫的大太监大喜公公低头应道,回头冲门外的小太监一个眼色,立马从门外进来四个,两位常在被一左一右的架了出去,黄衣女子口中一直在叫着:“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而紫衣女子则狠狠地盯着曼珠威胁道:“我会让你后悔的!”
曼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得一脸温柔:“那本宫,就敬候佳音了!”
坤宁宫内,啪!啪!啪······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入耳令人头皮发麻,毛孔都是紧绷的!皇后坐在凤头椅上旁若无人的品着今年新进贡的雨前龙井,默默数着门外的板子声,等到第四十声落下,门外的一个小太监进来回话:“娘娘,两位全都小主昏了过去,您看要不要去请太医来给两位小主瞧瞧?”
“先把她们送回钟粹宫,再去请太医院的张太医过去为她们好生照料,告诉张太医,莫要留下疤痕。”
“是。”小太监领命出了坤宁宫。
坤宁宫内,告状的刘常在依旧跪在地上,刚才屋外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早已把她吓得汗流浃背,垂在身侧的双手也忍不住瑟瑟发抖。她甚至有些后悔要来找皇后讨公道,如今她在地上跪了已经将近一个时辰,可皇后依旧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她忍不住偷偷用手揉了揉自己疼痛不已的膝盖,看向端坐凤头椅的皇后娘娘。
曼珠靠在椅背上揉着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不禁有些疑惑,自己近几日并未熬夜,却不知怎么添了头疼的毛病。
又过了一个时辰,曼珠倚在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的刘常在,问她道:“知道本宫今日为什么要罚你的跪吗?”
“臣妾实在是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还请皇后娘娘指点。”
“今日你所说的的确是真话,可你今日的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你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今日,只是给你提个醒,以后你若再敢对本宫有所欺瞒,本宫定不会轻饶了你!”
刘常在一愣,“臣妾知错了,求娘娘饶了臣妾这一次吧!”
“下去吧。”
“臣妾多谢皇后娘娘!”
养心殿内,皇帝听着李如海汇报坤宁宫内两位常在被杖责的事,脸上颇有几分玩味。
“当日她把拓跋家的那几位小姐弄进宫来,朕还以为她是妥协了,没想到,朕的这位皇后,倒是有些手段!拓跋一族虽声名显赫,但家族不睦,拓跋宏虽然官做的最大,可在族中辈分却小,虽手握重权,却也要看自家人的几分薄面,凡事不敢太过强硬。如今皇后表面上答应了宫外那几家人的要求把他们的女儿接进了后宫,实则却是以退为进,将他们各府的嫡小姐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也算是有了他们的把柄,几家人投鼠忌器,反而被紧紧拴在了丞相的这根绳上。皇后,果然聪慧!”
李如海静静侍立在侧,不发一言,文帝看他一眼,道:“你怎么不说话?”
“皇上心里明镜似的,还想让奴才再说什么?”
“你这老东西,怎么越老越惜命了?”
“皇上说笑了,奴才越老就越想着再多跟您几年,自然要惜命!”
文帝深深看了一眼李如海,继续批阅桌子上的奏折。
凤仪亭,兰贵妃坐在窗边的小榻上拿着一支莲蓬聚精会神的剥着莲子,突然她“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凉气,侍女碧云便看见兰贵妃水葱一般的指甲生生断裂,殷红的血液丝丝缕缕地从她雪白的指缝中渗出来,心疼地劝她道:“娘娘您何苦非要亲自剥呢?这剥莲子最伤指甲,好好的一手指甲就这么生生折断,这得多疼啊!”
“无妨!皇上已经好几日都不曾来我这凤仪亭了,再这么下去,怕是情分就淡了,若真等到皇上的心冷了,想再捂热它,怕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