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北冲穆卫国抱拳施礼,笑嘻嘻的问候道:“穆师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穆卫国眼中早已满布杀机,此刻咬牙切齿的对肖北说道:“肖凌川,我要你死!”
肖北闻言呵呵一笑,“我说穆师哥,咱俩多年未见,怎么一见面就要闹个你死我话啊?”
“你错了,是我活你死。”穆卫国恶狠狠的说。
肖北耸了耸肩,“好好好,我死,我死总可以了吧,不过我死之前,你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还好意思问,我先问你,当初你为什么要对先尊下毒手?”穆卫国质问到。
“师哥你也错了,当初我的确是有对先尊下手,可并没有下毒手,先尊也并不是死于我手。”肖北分辨到。
穆卫国双眉一立,立即驳斥道:“住嘴,不是你还会是谁,当初你偷袭先尊,盗走灵颂至宝镇魂铃,这都是事实,现如今铁证如山,难道你还想狡辩吗!”
“师哥你先不要急着下结论,我问你,是谁看到我偷袭先尊了,又是谁说我杀死了先尊?”肖北反问到。
“还能有谁,赵信纯。”穆卫国脱口而出。
肖北闻言冷笑三声,“师哥,赵信纯平时为人两面三刀,阴险狡诈,他的话你也信?难道说这么多年来,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在说谎吗?”
穆卫国闻言愣了一下。
“师哥,我不妨跟你说句实话,当初我为了得到镇魂铃,的确是趁先尊不备偷袭了他,这确实是事实,可我完全不知道先尊之前跟叶秀姑交过手,早已有伤在身,所以才一时失手误伤了先尊,但我发誓,我虽然重伤了先尊,可绝对伤不致死。”肖北诚恳的说。
听他这么说,穆卫国脸上闪过了一抹惊色,“这么说……,难道先尊不是你杀的?”他问到。
肖北重重的点了下头,“嗯,先尊的确不是我杀的。”
穆卫国视线死死盯着肖北的双眼,见他说话时目光极为诚恳,倒不像是在撒谎。不过话说回来,若事实真如他所说,先尊并非是他所杀,那还会是谁呢。不不不,他在撒谎,他一定是在撒谎。
“你撒谎,不是你还会是谁!”穆卫国笃定地说。
肖北闻言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师哥,如果你真不相信我的话,那好吧,你动手吧,念在你我往日的情分,能死在你手里,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说完他缓缓转过了身去,背对穆卫国,丝毫没有任何的防备。
见此情景,穆卫国真的有些糊涂了,不过他是个聪明人,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后他便冷冷的问到:“你说先尊不是你所杀,那你倒是告诉我,是谁杀了先尊?”
听他这么问,肖北嘴角立即闪过了一丝笑意,急忙转过身来问道:“师哥,你相信我了?”
“少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穆卫国皱着眉头说到。
“师哥你问这句话真是多余,以你的聪明才智,我猜你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肖北回答到。
穆卫国闻言微微点了下头,可眉头却紧锁在了一起,没有说一句话。
见他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肖北说道:“师哥,打我加入灵颂起,认识赵信纯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察觉到他是一个野心极大的家伙。虽然他平时表现的谦逊有礼,与世无争,可事实上门派内所有的事情,不分大小他都会去插上一脚,可以说事事都要过问,回回都要做主,总而言之,他自始至终就是一个不甘于寂寞的家伙,师哥你也是个聪明人,难道赵信纯的野心你还看不出来吗?更何况先尊是你的爷爷,只要有先尊在一天,他赵信纯永远都别想坐上法尊的位子,我想这一点你一定也很清楚。所以说,当初虽是我重伤先尊在前,可最后对先尊下毒手的却是赵信纯!”
穆卫国听罢心中已然混乱到了极点,虽然他恨极了赵信纯,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杀死自己祖父的凶手竟会是赵信纯。可话说来,若肖凌川说的都是事实,那赵信纯绝对是最有可能,也是最有动机对先尊下手的那个人。更何况肖凌川偷袭先尊在先,赵信纯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黑锅全部甩给肖凌川,以赵信纯的为人和心智,是完全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想到此处,穆卫国双拳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同时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了起来,咬牙切齿的喃喃道:“赵信纯,我穆卫国发誓,若是哪天被我查清先尊真是被你所杀,我一定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将你挫骨扬灰!”
“师哥,听你这么说我心里真的很欣慰,想不到事到如今,全天下相信我的也只有你一人。”肖北感慨了起来。
穆卫国闻言白了肖北一眼,“你别高兴的太早,谁说相信你了?”
肖北嘿嘿一笑,“师哥你别狡辩了,你的表现早已经证明了你是相信我的,要不然刚才你为什么不动手呢。”
穆卫国嘴角不屑的撇了一下,“少放肆,你……”
可不等穆卫国把话说完,肖北却忽然冲他做了一个收声的手势。紧接着过不多时,便从南边的院门外传来了一串轻微的脚步声,随后有一个鹤发黄髯老者迈步走了过来。
穆卫国见状心中顿时一惊,同时朝肖北投去了诧异的目光。刚才他并没有听到老者的脚步声,这就说明首先老者的修为必定极高,只不过十丈之外,他便已经无法察觉到老者的声息。其次还说明肖凌川现在的修为早已经凌驾于他之上,刚才他若是真的对肖凌川动了杀机的话,那最后谁死谁活还未未可知。
等黄髯老者走到近前后,肖北立即冲他抱拳拱手道:“弟子见过陶师叔。”
陶越林微微点了下头,而后目光朝穆卫国扫了一眼,问肖北道:“肖北啊,他是谁啊,看着有些眼生?”
“他……,他是……”肖北语塞了起来,竟一时回答不出。
穆卫国见状心头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急忙冲肖北看去,却见肖北此刻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目光中隐隐透着一股子坏意,想必已经有了对策,立即便松了一口气。
陶越林见肖北一副大便干燥的麽样,眉头皱了一下立即说道:“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
“回师叔的话,这事儿非比寻常,真的让弟子难以启齿。”肖北开始铺垫了起来。
陶越林有些不耐烦,温怒道:“肖北,你平时伶牙俐齿,怎么就说不出来了。”
肖北冲陶越林苦笑了一声,随后故意左顾右盼了几眼,紧接着上前一步,咬着陶越林的耳朵小声嘀咕了起来,说着说着还忽然抬手抓一下自己的胸膛。
陶越林听了几句后脸色忽然一变,鼻孔呼扇了几下后声色俱厉的嗔道:“这个朱道新,简直反了天,乱弹琴,乱弹琴,他人在哪儿,我非好好抽他一顿不可!”
“方才朱师哥被我撞见,尴尬羞臊之中便躲起来了。”肖北煞有其事的说。
“混账东西,真是个混账东西!”陶越林此刻已经气的脸色发紫,双手止不住的发颤。
“师叔你也不要过于生气,万一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人嘛,谁还没有点儿不可告人的情趣爱好,只不过朱师哥的爱好比较特殊罢了。再说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这种事情时有发生,您也要学会与时俱进,就不要拿那些老的条条框框来责备他了。”肖北此时看似是在替朱道新求情,可实则是在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因为他知道陶越林这个老家伙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割袍断袖之好。
“住嘴!你少替他开脱!“陶越林气急败坏的说。”其他人我可以不管,可他朱道新是神木宫的弟子,我还就非管不可。这关乎咱们木剑宗的声誉,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是是是,师叔你说得对,弟子目光短浅,请师叔恕罪。”肖北连连应诺。随后他讪讪一笑,冲着穆卫国努了下嘴后问陶越林道:“师叔,那他怎么办?”
陶越林闻言瞥了穆卫国一眼,当时便浑身一颤急忙收回了目光,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随后他一脸嫌弃的麽样,小声对肖北说道:“你赶紧送他下山,好吃好喝好好伺候,千万别让他再到山上来,同时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打发他走。”说完他干咳了一声便迈开大步,带着一脸的怒色匆匆离去。
肖北朝着陶越林的背影拱了下手,同时笑嘻嘻的大声说道:“谨遵师叔的吩咐。”
……
……
放下肖北送穆卫国下山不说,再说闫秋。
上文中咱们说过,穆云的干妈,也就是沈梅托关系给闫秋搞到了一个高三旁听生的资格,所以闫秋今天一早便随穆云一起来到了学校,跟校长邹华明见过面后,按照沈梅的意思,他便被分到了穆云所在的班级。
离上课还有三分钟,闫秋跟着班主任王老师来到了高三二班的教室,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心中真是百感交集,曾经何时他也是教室中一名普普通通的学生,可因为种种的原因,他却放下了课本,毅然辍学外出打工,想不到这一走便是三年。在鼎炉市混迹的这三年,他尝尽人世辛酸,可到头来却碌碌无为一事无成。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生活就仿佛是在跟他开玩笑似得,阴差阳错间,三年后他却重新背上书包,走进了校园,此刻闫秋抬头看着教室门上三年二班的门牌,当真有一些恍如隔世之感。
班主任就好像人肉消声器一般,前脚刚踏进教室,后脚喧闹的教室便安静了下来。
“同学们,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今天咱们班上来了一位新同学,以后就跟咱们……”
王老师说话的同时,全班上下四五十号学生的目光立即齐刷刷的朝闫秋看去,可当他们看清闫秋的脸时,立即便有半数的学生露出了震惊和崇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