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秋闻言心中愤慨,指着刁义海的鼻子骂道:“说话如同放屁一样,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想让我听你的,做梦去吧!”
刁义海脸皮抽动了一下,凶狠的说:“我警告你闫秋,如果你继续冥顽不灵的话,那就不要怪我翻脸无情!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要再敢说一个不字,今天你休想全身全影的离开这里!”
他话音一落,在他身后的三十几号人立即纷纷亮出了家伙,一把把冒着寒光的锋利匕首顿时呈现在闫秋眼前。
闫秋见状微微一愣,眉头紧接着皱在了一起。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刁义海恐怕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如果再这样逞强下去,很可能要吃大亏。可若是让他此时服软,他又极不服气。
闫秋天生是挨鞭子不挨棍子的倔牛脾气,从来就是吃软不吃硬,活脱脱一个武二郎转世。此时刁义海越是逼他,他反而越是来劲儿,加之他性格耿直,此刻越看刁义海越不顺眼,又怎么可能向他低头。
刁义海见闫秋不说话,以为他怕了,得意洋洋的上前拍着闫秋的肩膀说:“小老弟,识时务者为俊杰,别犹豫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此刻闫秋突然一把薅住了刁义海的脖领子猛地往后一拉,同时脚下一绊,出其不意的将刁义海摔进了铁笼。而后不等周围的人做出反应,转身倏地一下窜进铁笼,“咣当”一声将门关上,紧接着手腕一转,“咔吧”一声将铁笼的门牢牢地反锁了起来。
坐在天窗之上的纪绍辉此时微微一愣,紧接着眼中露出了钦佩之色,同时心中不由得赞道:好一个擒贼先擒王,干的漂亮!
这时闫秋冲铁笼外众人大声喊道:“你们老大现在在我手里,我劝你们老实一点,否则我可对他不客气了!”
哪知道此话一出,铁笼外的三十来号人竟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闫秋见状顿时一愣,眼中立即浮现疑惑之色,大声问道:“你们笑什么?”
可笼外众人却没有一人回答他,反而一个个都好像是在看笑话一样看着他,脸上满是讥讽嘲笑之色。
见此情景,闫秋立刻感到似乎是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可是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他却说不出来。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身后一阵疾风袭来,急忙下意识往旁边一闪,几乎是在同时,刁义海一记飞腿贴着他的肩膀头掠了过去,“咚”的一声踹在了铁笼之上。闫秋大吃一惊,急忙后撤拉开距离,可刁义海根本不给他任何喘息之机,脚尖刚一落地便一记摆拳朝他迎面轰来。
刁义海这一拳又快又狠,闫秋此时再想闪躲已然不及,情急之下只好赶紧双手护头,一瞬间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拳。
只听“嘭”的一声,闫秋立即往旁边趔趄了一步,与此同时小臂一麻,紧接着一股剧痛传来。好重的拳!闫秋此刻心中一惊,但却丝毫没有惧意,刚站稳脚跟立即反手一记摆拳回敬了过去。
哪成想刁义海不退反进,迅速迈出半步,同时一双大手好似钳子一般,瞬间攥住闫秋的手腕,紧跟着身子猛然间往后拧转,一个过肩摔便将闫秋拍在了地上。
这一下闫秋摔得可是不轻,他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舞,耳中嗡嗡之声响成了一串,浑身就像是散了架子一般,一时竟然爬不起来。
刁义海哈哈大笑道:“痛快,好长时间没这么痛快了。小老弟啊小老弟,你是不是以为我是个软柿子呀,哼哼……”说着他唰一下脱下上衣,转身背对闫秋说道:“你可真是打错了如意算盘,我要是没点本事,怎么能做他们的大哥。”
闫秋忍痛抬眼看去,只见刁义海背上纹着一只金睛猛虎,张牙舞爪气势极为骇人,旁边还纹着四个大字,笼中之虎!闫秋见状吃了一惊,紧接着惨笑了起来,心说这倒好,本想来他个出奇制胜,结果却把自己给送进了老虎笼子。唉,这一次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见闫秋一脸苦相,刁义海更加得意,他一边原地做着热身运动,一边笑嘻嘻的对闫秋说:“小老弟,说句实在话,身手像你这样好的对手可不多见,趁此机会咱们可得好好切磋一下才行。哎!你还趴着干什么,快起来啊,难不成想做缩头乌龟啊?”
闫秋闻言心中恼怒,立即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狠狠地瞪了刁义海一眼,气呼呼说:“你才乌龟呢,你长得就跟个两栖动物一样,像你这种……”
可还没等闫秋把话说完,刁义海突然间一步上前,趁闫秋还没有防备之时,一把就扯住了他的胳膊,紧接着身子一转一拧,弯腰提臀间又是一个过肩摔将闫秋拍在了地上。
一阵剧痛传来,直疼的闫秋呲牙咧嘴,心中叫苦不迭,他心说不能再摔了,再这样摔下去,非得把肠子给摔出来不可。
刁义海撇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闫秋,冷笑一声说:“这就对了,乌龟都是趴在地上的,你刚才为什么要站起来呢,这既不科学也不合理嘛。”此话一出立即引得在场众人一阵哄堂大笑。
闫秋此刻气的双眼通红,嘴唇颤抖,强忍着剧痛再次站了起来,无比气愤的冲刁义海喊道:“刁义海你个混蛋,有种你再说一次!”
刁义海讥笑了两声挖苦道:“呦呵,事到如今还敢逞强,真是煮熟的鸭子嘴巴硬,我劝你还是好好趴着吧,要不然万一被我摔碎了龟壳,那可就丢人丢到家了。”此话一出又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却在这时,房顶上忽然有人大声说道:“一帮人欺负一个人,还真够无耻下作的,像你们这些脱裤子上吊死不要脸的人,我还真是头一回见。”
刁义海闻声顿时一愣,急忙抬头大声喊道:“谁,有种的给我下来。”
话音一落,屋顶上立即传来一串细碎的脚步声,紧接着在车间右侧,有半扇残破的窗户被人从外边推开,有个满脸带笑的年轻人此时倏地一下跳了进来,此人正是纪绍辉。
纪绍辉脚尖刚一落地,立即便对刁义海大声笑道:“我当然有种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种?”
刁义海面色一沉立即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报警了,要是不想去号子里边蹲上一阵的话,我劝你们还是赶紧滚吧。”纪绍辉说。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面色顿时一变,纷纷露出了惊慌之色。这时他们中有一个身宽体胖的大光头忽然上前一步,凶狠的说道:“你小子竟敢坏我们老大的事,走之前老子先废了你。”说完手捧匕首,大步朝他扑了上去。
纪绍辉冷哼一声,此时既不躲也不闪,背着双手站在原地,一副巍然不动的架势。
大光头以为他吓傻了,此刻心中不由得一喜,同时更加的没有顾虑,手握匕首狠狠地朝他刺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匕首将要碰到纪绍辉的瞬间,纪绍辉突然大喝了一声,紧接着就听空气中响起“嘭”的一声闷响,大光头顿时连人带刀向后飞去,“咣噹”一下摔出去五步开外。
在场众人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须知大光头体重接近三百来斤,绝对的重量级选手,纪绍辉竟然可以一吼之下将他振出去五步之外,这等本事绝非常人可为。
纪绍辉此刻环顾众人一周,而后嘿嘿一笑道:“哪个不服再来试试啊?”
此话一出全场尽默,就连刁义海此刻也冒出了一头的冷汗。
见所有人此时都成了哑巴,纪绍辉顿时面露得意之色,双手插兜嘚瑟着说道:“刚才不是告诉你们了,警察马上就到,不想进局子的话最好马上给我滚蛋。”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立即从窗外传来了阵阵微弱的警笛之声。
在场众人立即慌乱了起来,他们这时也顾不上其他,纷纷夺路而逃,就连雕义海此刻也不敢犹豫,慌忙打开笼门,快跑两步后“咣噹”一声破窗而出,一转眼的工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原本喧嚣的车间变得异常的空旷安静。
纪绍辉此刻嘿嘿一笑,快步走到那半扇残破的窗户旁,伸出手从窗外拿进来一只手机,轻轻一点屏幕,警笛之声顿时哑然而止,原来所谓的警察来了只不过是个手机闹钟而已。
闫秋忍着浑身的疼痛走出铁笼,一瘸一拐的来到纪绍辉面前看,一把拉住他的手激动的说:“谢谢,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恐怕我这条小命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你可真是个活雷锋,我……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报答你才好。”
纪绍辉微微一笑说:“看你说的,我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没你说的那么高尚。你要是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的话,嗯……,我看这样吧,你给我三千块,就算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了。”
闫秋闻言顿时一愣,胸中那颗原本沸腾着的感恩之心此刻瞬间冷却了下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纪绍辉,心想不是吧!要不要这么实际,三千块就可以报答救命之恩,这未免也太贱了吧,难道我这一条命就只值三千块吗!
想到这里,闫秋不置可否的苦笑了起来。
纪绍辉见闫秋一脸苦相,以为他嫌多,于是急忙改口说道:“两千五也行啊,你要是还嫌多,那两千总可以了吧。”
闫秋急忙摇头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一条命三千绝对只少不多,况且你救了我一命,三千块钱算个什么。只是……只是我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钱,要不我先给你打个借条,你看行吗?”
纪绍辉眉头一皱道:“喂,你有没有诚意啊,我可是豁出性命来救你,难道你想一张白条就把我打发了?”
“你别误会,我完全没有要打发你的意思,我是真的身上没那么多钱,不信你看。”闫秋说完急忙掏出身上的钱包,打开后给纪绍辉看了一眼,里边只躺着一张可怜的红票。
纪绍辉倒不见外,顺手便抽出那一张毛爷爷装进了自己的口袋,而后颇为不满的说:“真是受不了你,怎么就这么小气呢,算了算了,手机也行,手机你总该有吧。”
闫秋闻言目瞪口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此刻的他甚至怀疑面前之人和刁义海是一伙的,串通一气在跟自己玩仙人跳,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三十多个人又出工又出力,搞出这么大的阵势,最后就为了骗自己三千块,和着一个人最后连一百块钱都分不到手,投入和产出未免也太不成比例,这么干买卖还不得赔死。况且麦克此刻还躺在铁笼里,为了不到一百块钱跟自己玩命,这不是缺心眼儿是什么。
“喂,你到底给不给啊,说句痛快话,怎么老走神儿呢,难道你还舍不得吗。”纪绍辉不耐烦的说。
闫秋此刻回过神来,急忙冲纪绍辉歉意的笑道:“给,当然给,我怎么会舍不得呢。”说完立即掏出手机递给了纪绍辉。
纪绍辉大大咧咧的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后却猛然间愣在了原地。
闫秋见他有些古怪,于是立即开口问道:“怎么了,不会是嫌弃我的手机是块山寨货吧?”
纪绍辉急忙摇头说:“没……没有,我刚刚又想了想,也许我并不需要你的手机。”说完急忙将手机还给了闫秋。
闫秋此刻尴尬的笑了一声,不好意思的说:“你一定是嫌弃手机不好吧,那我看不如这样,你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我回头把钱给你送过去。”
纪绍辉闻言眼珠子一转,急忙点头称好,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名片夹,笨手笨脚的捣鼓了一阵,却怎么也打不开。
“奇怪了,怎么就打不开了呢。”纪绍辉说着将名片夹递给了闫秋。
闫秋接过来后双手轻轻一掰,“咔吧”一声便打开了名片夹,可出人意料的是名片夹内忽然冒起一团白烟,瞬间便扑在了他的脸上。闫秋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紧接着感到浑身一阵酥麻,双腿一软噗通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间闫秋看到纪绍辉蹲下身来,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并将拴在手机上的玉佩解了下来,然后眼前忽然一黑,彻底的失去了意识。